南荣泽昱很忙,刚刚疫情结束,又来地动灾祸。
幸好地动是在白天,要是夜里,死的人更多。
宣城虽然不是南荣泽昱的封地,但只要是盛泽王朝的江山,他身为皇室子孙,为天下百姓,都不会视而不见。
救援刻不容缓。
只是,这次地动和之前的瘟疫都不单单只宣城如此,涉及的地域几乎有半个盛泽王朝。
而在他们不知道的北方,同样灾难不断,干旱,沙尘暴,山火,一个接一个,百姓苦不堪言。
朝廷就是想要救援也得财力跟得上,而如今的皇帝又想不想花财力物力人力去办这件事呢?
哎,一言难尽。
南荣泽昱安排人手帮着救援,樊三思再次奔赴第一线,给伤患包扎看病。
只是,瘟疫之时,药材几乎耗尽,之前南荣泽昱派人从南边调过来,可惜派出去了五对人马,却只接回来两处。
如今,药材紧缺,有些人只能硬抗,顿时哭嚎声不绝于耳。
秦远笙这边痛哭过一场,人变得更加积极了,他再次朝南荣泽昱举荐自己。
南荣泽昱,好吧,在这里等着他呢。
南荣泽昱同意了,同样安排他去安置灾民。
要问他值不值,抱歉,没人回答。
这一忙又是七天,而这七天,又有三场余震,搞得人心惶惶,百姓怨声载道。
又过了三天,这时,已经进入了十二月,天一下子断崖式冷得厉害。
樊星月一早起来,被冷风吹得一个激灵,连忙回房找出帽子围脖穿戴好。
再次出门,还是缩着脑袋脖子,到了堂屋,发现里面烧了火盆。
“月月,冻着了吧,快过来烤烤火。”程茹娘见她进来,立马给她腾位置。
樊星月也不客气,她确实冷着了。棉衣棉裤棉帽鹿皮靴子,还加个斗篷,也算全副武装到位,还如此,只能说,天是真的冷了。
樊星月坐在火盆前,伸出小手,伸到火盆上方,感受着热源,片刻之后,丝丝暖意透过肌肤传达到了身体各个部位。
“阿娘,大哥二哥三哥昨天又没有回来吗?”
“嗯,已经三天没回了,哎……”程茹娘也很无奈,自家几个儿子如今跟着王爷,都忙得脚不沾地。
要说对此,程茹娘是既高兴又担心,儿子有前途是好,可也伴随着高风险啊。
樊星月想了下,还是道,“那我去前院看看吧。”
变天了,再不济也得给他们送些保暖的衣物吧。
“不用,天这么冷,出去可别冻着了。”程茹娘摇头,不在意道,“他们那么大了,自己能顾着自己,该回来自然就回来了。”
好吧,刚刚还担心儿子呢,这会儿一关系到闺女了,儿子又显得不那么重要了。
樊星月心里暖暖的,笑道,“阿娘,你放心,我才不会冷着自己呢,你看,你做的鹿皮靴子,我都穿上了,暖和的很。”
“那也不行。”程茹娘看了眼她脚上的靴子,眼里显着满意,不过,嘴上还是不松口。
樊星月眸光微闪,知道她娘轻易不会松口,也不说了,一会儿找个机会她偷偷出去就行。
看着火盆里的火,她突然馋烤红薯了,烤栗子也行。
“阿娘,我去拿几个红薯,我们吃烤红薯吧,正好有火盆。”
“行,不用你去。”程茹娘听姑娘想吃,哪有不同意的,朝着在一旁做收工活的樊木松道,“听见没有,月月想吃红薯,还不赶紧去拿。”
“嘿嘿。”樊木松一点没有被使唤的不高兴,乐呵呵地答应着,“我这就去。”
放下手编了一半的筐子,起身就去了。
“谢谢阿爹。”樊星月笑嘻嘻道谢。
“阿爹,多拿几个,我也要吃。”樊四方小吃货上线,赶忙加了一句。
樊四方跟着樊星月这么久,她该教的也教了不少,如今正在学画符呢,还挺用功的,一有时间就画着,可惜还没有一张及格的。
“小四,集中精神。”樊星月无奈提醒,这孩子什么都好,就是太跳脱,可画符最忌的就是性子跳脱,不够沉稳。
“嗳,知道了,姐。”樊四方吓得缩了缩脖子,立马挺正腰板,继续努力。
樊星月也没有怎么样他,这种事,还是要靠自己,她整天跟在他身后耳提命面,自己累他也累。
学画符也要天赋,不行也不能勉强不是。
就看他自己有没有恒心吧。
樊四方可不知道她姐对他是这心思,要知道该伤心一秒了。
他觉得他姐对他可好了,他自己也很努力,就这注意力不集中他也在努力克服呢。
樊木松很快就回来了,拿回来十来个红薯。
樊星月笑着接过。
“直接放在火上烤不行,容易烧焦。”樊木松看着火盆里的火有些迟疑道,“要不我弄个架子搭空?”
樊星月一听,可以啊,烧烤架。
赶忙说出自己的构想。
家里竹子多,樊木松立马现场做了起来。当然,其实做铁架子最好,可不是不现实嘛,只能做竹子框架代替了。
很快,樊星月简易版烧烤架就用上了,用干净竹签把红薯串上,既然是烧烤架了,自然不能只烤红薯,又让樊木松去取了一只鸡,一只兔子,蘑菇,竹笋……
很快,屋里的香味就飘了出去。
樊星月亲自调配的香料,一撒上,顿时香味刺激得几人垂涎欲滴。
樊四方这下彻底坐不住了,放下笔,靠到了樊星月身边,美其名曰,给她打下手。
樊星月也没有斥责他,这香味谁受得了。
“哇,好香啊,看来我来的正是时候呢。”南荣泽昱大跨步走了进来,掀开帘子时带来一股冷风。
“王爷来了,快来坐,正好月月闲着无聊正在捣鼓吃食,您也来尝尝。”程茹娘热情地招呼着,使了个眼色,樊木松立马让出板凳来,让南荣泽昱坐。
自从几个儿子到了南荣泽昱手底下做事,她再也没叫南荣泽昱小南了。
一口一个王爷叫得似乎更顺口。
对他的态度,还是大大方方,亲近热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