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直白的话语让裴河宴心头一酸,险些忘了她是他的女人,是一个需要被保护的女人。
“那你准备如何处理。”裴河宴目光坚定的看向她:“此事拖着不是长久之计,有一次就有第二次。”
“这次是剪彩,下次或许就是出现在电视台上了。”
温棠深思熟虑的想了一下:“我准备找我妈谈谈。”
至少,要让她知道现在的处境。
当着众人的面让她下不来台,只会影响她赚钱。
到时候别说是还赌债了,能保住工作就不错了。
“念心那边呢。”裴河宴冷不丁的问了一声。
温棠抬眸,问,“您舍得?”
裴河宴缄口不言,目光真真切切的站在温棠这头等着她开口。
“这样吧,把信息透露给陆辙,我相信用不着我出手他就会整治。”温棠胸有成竹。
裴河宴在她的脸上捏了一把:“真坏!”
温棠捂着半边脸痛呼一声:“裴总,这是公共场合,要是被人发现了,我们就完了。”
她揉着脸埋怨。
裴河宴不以为然的夹起菜放入她碗中。
还真是稀奇,别人都是上赶着接近他,要不然就是恨不得与他炒出一些花边新闻来。
而眼前这个女人,却是实打实的不争不抢和他保持距离。
他甚至在想,要是能依靠他仰仗他就好了。
只要她开口,他绝对会出手。
“我、脸上是不是脏了?”温棠见裴河宴一直目光灼灼的盯着她,下意识擦了擦小脸儿。
裴河宴会心一笑,温棠从包包里取出来镜子瞧了瞧。
除了小嘴儿有点红,也没别的。
她取出粉扑来定了定妆,看向裴河宴。
“吃完了?”男人问。
温棠在他手里还拿着筷子:“没。”她装腔作势的夹菜。
裴河宴一目了然:“结账。”
服务人员走来。
温棠愣怔住。
裴河宴起身:“确定不走?”
温棠迅速跟上他的步伐出了餐厅。
二人一同折回到裴氏集团。
“我想请个假,还望您批准。”温棠解了安全带。
裴河宴侧过身来看了她一眼,心里跟明镜似的。
“快去快回。”
话落,他一人下车,一人朝大堂的方向走去。
渐渐地,温棠的嘴角在不知不觉中上扬起来,眼中也不知道从何时起有了笑意。
等她反应过来,立刻压抑住嘴角下了车转身上了公司给她配的代步车驱车离去。
行驶了半个小时来到城中村。
绿皮房顶加破旧大门,该搬走的几乎都搬走了,只有极少一部分人仍旧居住在这儿。
她猜测,温岚身上没钱,只能蜗居在这儿,应该走不远。
整理了一下衣服的沙发前坐下。
碰到有老鼠路过,她下意识坐直了身体并拢脚,试图给自己打气。
没一会儿,外面便传来了不满的话语声。
“都怪那个死丫头,她分文不出,我也没办法啊。”
声色让温棠即刻分辨出来人,已经做好了和温岚碰面的准备。
“行行行,知道了,你要是真把我逼死了,最后什么也落不下。”温岚不耐烦的厉害。
转手将电话挂断。
要往前走,不偏不倚的看到了温棠。
脸色瞬间冷了下来,一瘸一拐的进了房间,嘴里阴阳怪气的说着:“死丫头,还知道回来?”
温棠舔舐了一下唇角:“不管怎么说,您在这儿。”她想要找到温岚,只能来这儿碰碰运气。
“听你这意思是打算给我掏钱了?”温岚上下打量的温棠,比起方才语气缓和了不少。
温棠没反驳,从包包里取出了一张银行卡推到她面前:“这里面是我全部家当。”
温岚看了看,大致约莫了一下:“四百万?”
“还是五百万。”
温棠唇角微微颤动了几分:“妈,您知道的,在清城市,我只不过也是个打工的,除去日常生活开支,哪里能存下这么多钱。”
温岚不信,主意打到了鳄鱼皮包包上:“没钱?”
“谁信啊。”
温棠攥着包包的手紧了紧,“是。有些包的确价值不菲。”可这都是裴河宴送她的。
她卖不得,一旦被男追问起来,会死的很惨。
“那你有什么资格说没钱。”温岚瞪了她一眼。
温棠开门见山的说道:“有时候想要拉生意,除了需要长的漂亮还要有业务能力之外,也需要这些身外之物傍身,要是把这些包卖了,如何谈生意。”
“您能帮我搞定生意吗,还是没给我衣食无忧的生活。”她望向周边陈旧的家具,落了灰尘,犄角旮旯里也声了蜘蛛网,连一个稳定的住处都没有。
温岚没噎住,不过一两秒钟,理直气壮的说道:“嫌弃条件不好,还不是一样把你拉扯大了。”
“狗不嫌家贫,子不嫌母丑,你这分明是在怪我没本事。”
温棠带着自嘲轻笑一声。
看,又扯远了。
“今天来见您,没别的意思。”温棠卡壳了一下,郑重其事的说道:“拿了这些钱,以后就别在联系了。”
“什么!?”温岚震惊。
暴跳如雷的问她:“你这是要给我断绝母女关系。”
温棠无话可说。
温岚戳着她的脑袋数落,“你那个没良心的爸不管你,是我把你一把屎一把尿的拉扯大,本以为等你长大了,我就熬出头了。”
“你就是这样报答我的?”
“白养你了!”
说着,觉得不解气,狠狠的拧了一下温棠的耳朵。
吃痛的感觉让温棠闷哼一声,不用猜,耳朵肯定已经红了。
她站起身来:“该说的我也说了,好自为之。”
话落,温棠拎包离去。
温岚看了看放在桌面上的银行卡,又看了看温棠渐行渐远的身影,拖着一条瘸腿快步追过去说道:“要想和我恩断义绝,也不是不可以。”
温棠耳廓动了动。
温岚见事情有眉目,立刻绕到温棠跟前来说道:“你要是能拿出来这个数,我就同意。”
她伸出一根手指在温棠眼前晃了晃。
“一千万?”温棠眼神眯了眯。
有些多,往后几年里她省吃俭用再攒一些,也不是不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