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9章 睡了

电话铃声响起,宪兵队大队长小泽龟二郎的声音从听筒里传来,仿佛带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威严。涩谷虽然隶属于影佐的势力,但此刻也不得不硬着头皮应对这位宪兵队的大佬。

夜幕降临,76号的人大多已沉入梦乡,只有值班的特务还在坚守岗位。涩谷带着几个日本士兵,悄然来到了牢房前。值班的是冯根发手下的几名特务,他们看到涩谷,立刻毕恭毕敬地站直了身子。

“涩谷君。”小特务们齐声问候。

涩谷微微一笑,轻声说道:“明天如果有人问起,你们就说自己不小心睡着了。”

小特务们面面相觑,心中暗自嘀咕。牢房里只有金贵一个犯人,而且白天他交代的事情已经传遍了整个76号。难道日本人真的知道“家丑不可外扬”,派涩谷来杀人灭口?

涩谷似乎看穿了他们的心思,淡淡地说:“我记得你们的模样,也知道你们的名字。所以,你们最好赶紧睡上一觉,至于今天晚上的事情……”他话锋一转,语气变得严厉起来,“你们睡着了。”

说着,他一个手势,几个日本士兵立刻用长长的刺刀顶住了小特务们的胸口。小特务们吓得浑身发抖,其中一个颤抖着把钥匙递给了涩谷。

涩谷接过钥匙,独自走进了关押金贵的牢房。他慢慢地打开牢门,只见金贵被折磨得奄奄一息,躺在地上动弹不得。金贵看到涩谷,眼中闪过一丝惊恐。他联想到自己白天招供的那些事情,心中不禁涌起一股绝望。

涩谷走到金贵身边,弯下腰用力将他翻了个身,使他脸朝下。然后,他伸出双手从金贵背后扼住了他的喉咙。金贵挣扎着想要反抗,但无奈手脚无力,只能眼睁睁地看着涩谷用力扼紧自己的喉咙。渐渐地,他的挣扎变得微弱起来,最后终于停止了呼吸。

涩谷站起身,锁好牢房的门,把钥匙扔给了那名小特务。“记住,你们睡着了。”他冷冷地说了一句,然后带着士兵们回到了岗楼。

第二天一大早,上海的天气如诗如画,阳光洒满了每一寸土地。李世群一大早便踏进了办公室,他满怀信心,坚信藤田野望会对此事进行深入的调查。尤其是这件事竟然牵扯到了宪兵队大队长,那无疑是一枚重磅炸弹,足以引起轩然大波。

虽然没有抓到顾维新,但是找到了导致顾维新叛变的原因,也算是大功一件了。

时针指向了八点多,于夏悠哉悠哉地晃着进了李世群的办公室,一副吊儿郎当的模样。李世群突然回想起昨天拉着于夏一起审讯金贵的情景,于夏当时的态度有些奇怪,似乎并不愿意深入参与。他心中不禁泛起一丝疑惑,难道于夏已经知道了什么?还是因为和小泽龟二郎是同学关系,故意放水?又或者,是怕得罪小泽龟二郎,所以把烫手的山芋头扔给了他?

“日本人和中国人,那可不是一个路数的。”李世群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容。

“你审问金贵审出了什么?”于夏背着双手问道。

“哼。”李世群冷哼一声,于夏的怎么想的,他猜到了。

就在这时,张世宝慌慌张张地冲了进来,脸上写满了惊恐。于夏也是瞬间一愣。

“李主任,不好了,金贵死在牢房里了!”张世宝气喘吁吁地冲进李世群的办公室,声音里充满了惊恐。

“什么?”李世群一个激灵,条件反射地问道,“怎么死的?”

“我也不知道啊,我刚才去看了,金贵就趴在地上,一动不动,已经没气了。”张世宝满脸慌张,这件事要是处理不好,他恐怕也要跟着遭殃。

李世群心中一阵烦躁,这件事他已经告诉了藤田野望,现在人却死了,这让他怎么交代?

“走,去看看。”李世群站起身,快步走出办公室,张世宝紧随其后。

在门口处,李世群回过头来看着一脸平淡的于夏。

“是不是你干的?”李世群黑着脸,直截了当地问道。

“我干什么了?”于夏一头雾水,虽然听到金贵死了的消息,但他确实与此事无关。

“金贵死了!”李世群气急败坏地说道。

“死了?跟我有什么关系?我昨天早就回李公馆了,而且下班后再也没回来过,不信你问涩谷去。”于夏一脸无辜地说道。

李世群皱了皱眉,这事情一问涩谷便知,涉及到这么重要的一个人证,涩谷不敢撒谎。

可是在76号里面,除了于夏之外,谁敢闯到牢房里面杀人。

“金贵的证言影响到了你的老同学小泽龟二郎,我看你是替他擦干净了屁股吧。”李世群不由自主地嘀咕了一句。

于夏一听,嘴角勾起一丝坏笑,突然出其不意地拍了一下李世群的屁股。李世群像被蜜蜂蛰了一样,“嗷”的一声跳了起来,瞪大眼睛看着于夏:“于夏,老子给你说正事呢。”

于夏哈哈大笑,却不以为然地说:“李主任,你这是在跟我说正事呢,还是想给我扣屎盆子啊?说话得有证据嘛!”李世群气得直咬牙。

“走,去牢房。”李世群怒气冲冲地带着张世宝走到关押金贵的牢房里,一眼就看见金贵直挺挺地躺在地上,已经没了气息。他赶紧走过去,翻转金贵的身体,发现金贵的脖子上有着明显的扼痕。

李世群顿时火冒三丈,大喊道:“冯根发!冯根发在哪里?快给我叫过来!”小特务们被他的吼声吓得一哆嗦,赶紧回答说冯处长还没上班,昨晚值班的人也回宿舍睡觉了。

李世群气得直跺脚,命令道:“快去把冯根发和值班的人都叫来!我要查清楚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他心里已经认定了是于夏干的,毕竟整个76号里,除了于夏,谁还有这么大的胆子敢跑到牢房里杀人灭口呢?

冯根发被紧急叫来后,听到金贵死了的消息也是一愣。但他很快恢复了镇定,心想这事情虽然麻烦,但也不是没有解决的办法。他安慰李世群说:“李主任,别急,别急,有值班的呢,就是杀头,也轮不到你我。”

李世群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心想你这老狐狸倒是会推卸责任。他转头看向那些值班的小特务们,只见他们一个个低着头,战战兢兢地站在那里。

李世群厉声问道:“昨天晚上你们值班的时候都干什么了?”小特务们早就料到会有这么一问,于是按照涩谷的吩咐回答道:“主任,处长,昨天晚上我们喝了一点酒,不小心睡着了。”

“睡着了?”李世群听后简直要气炸了,“你们这群饭桶!居然在值班的时候喝酒睡觉!要是被日本人知道了,看我怎么收拾你们!”

小特务们吓得浑身发抖,心里暗骂涩谷这个老狐狸,自己杀人灭口,却让他们来背黑锅。但事已至此,他们也只能硬着头皮承认了。

李世群气得直哼哼,心想这事情得赶紧想办法解决,不然等日本人来了,自己可就真的不好交代了。

几个小特务们,脑袋像熟透的柿子一样低垂着,脸上写满了“我有罪”三个大字。李世群此刻的怒火简直可以点燃整个屋子,他挥起那蒲扇般的大手,噼里啪啦地给每个人脸上都送去了好几个响亮的巴掌。

“啪!”第一个特务的脸上挨了一记,他疼得龇牙咧嘴,却不敢有丝毫怨言。

“啪!啪!”接着是第二个、第三个特务,他们的脸被打得通红。

李世群打得不亦乐乎,一边打还一边气呼呼地吼道:“醒了吗?醒了吗?你们这些混账东西,给我长点记性!”

小特务们被打得晕头转向,心里叫苦不迭,却又不敢有丝毫反抗。他们只能一边挨着打,一边连连点头,嘴里含糊不清地应着:“醒了,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