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三:
所以今天的他,跟锅结下了不解之缘呗?
不是被甩锅,就是在背锅。
虽然都是姓爱新觉罗的,但金玉到底没有康熙那根老油条脸厚。见十三不语,她就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这,这确实是孙女无状了,一人做事一人当,要不还是我自己来”
你自己?
十三咽了咽口水,整个人都有些恍恍惚惚:“别别别,小祖宗,你可千万别!万一事有不密,稍稍泄露出哪怕一丝丝,你以后还要不要做人?还要不要嫁人?”
就算侄孙女为了四哥的大业可以不惜一切,他也舍不得孩子受这委屈啊!
不就是造谣传谣吗?
他来!
金玉轻咳:“其实,也未必是造谣的。您二位若是不信,回头我可以画个图,让黄先生鼓捣个显微镜出来。到时候您们就能亲眼观察精那个虫啦!”
“然后就会知道,有些人人高马大,看似健康无比。其实那东西天然稀少,或者活性低,所以子嗣少甚至绝嗣。”
四跟十三惊恐,双双红了老脸:长生天啊!这破丫头在说什么?
金玉眨眼,表示这在后世是很司空见惯的生理常识。
老师上课要讲的。
四爷狠狠一眼瞪过去:“你还说?”
“好好好,不说不说。”金玉双手合十作拜托状:“我先告退,您二位商量着这事儿怎么办!”
十三捂脸:“四哥,您可快管管这破丫头吧!”
也太口无遮掩了。
说得他蠢蠢欲动,有点想怂恿她去画图、做显微镜,看看八哥到底
咳咳咳咳。
阿弥陀佛,完啦,他被破丫头给带坏了!
四爷闭眼,力持严肃,艰难抵挡住那不合时宜的好奇心:“嗯。回头让你四嫂好生说说她,好歹做个表面功夫。再这么继续下去,不指婚怕是没希望了。”
“不过话说回来,那个法子确实不错。”
施展好了,勉勉强强能报半箭之仇。
岂止?
十三笑:“虽然皇阿玛因为某人心存妄念,又是骂又是圈禁,一个贝勒来来回回撸了赏,赏了撸,简直把不待见写在脸上。可架不住人家志存高远,百折不挠啊!”
“部分朝臣也跟被下了蛊似的,跟着他一条道跑到黑。就奔着他顺利登基,混个从龙之功呢。这节骨眼上传出他有病,可能再也生不了的消息”
啧。
十三觉得按保守估计,已经被打压得很惨的八爷党也还得少上半数有余。
四爷认同点头:“既然是他先不讲道义,别怪咱们略加报复。去做吧,有什么需要援手的随时开口。”
十三含笑摇头:“四哥忘了弟弟副业了?”
挣下黄金大如意的至味斋啊,也是个天然的信息集散地呢。
传播点什么消息可快了。
但是他选饕餮楼。
他家好九哥的曾经产业,现在依旧车水马龙。只不过从九阿哥的私产鸟枪换炮,变成今上私库的摇钱树了。
人都还是九阿哥悉心调教的原班人马呢,知道点前东家最忠心长兄点私事也是合情合理的吧?
越想越觉得是这么回事,十三就开始紧锣密鼓地安排起来。
可怜的胤禩啊!
葫芦还没等按倒,瓢又起来了。
那一般谣言,被造谣者总是最后一个知道。更何况他这还涉及皇子密辛、关乎皇家威严呢?
再怎么八卦的,也不敢嘴到他面前。
连简亲王雅尔江阿都罕见没敢造次,只是往来遇见时,看着胤禩的目光总是那么意味深长,还有那么一丢丢若有若无地看向不可言说之处。
胤禩每每被看到发毛:“你看什么?”
“没,没什么!”
这就很不雅尔江阿,若不是情亏理屈,他这会儿保准一个大白眼翻过来骂上句滚犊子,你不看爷怎么知道爷看你?
又怎么会这么乖觉?
有猫腻!
多半是笑话他白做无用功。
就算扳倒太子一次、两次,也挡不住皇阿玛爱子心切,一而再再而三的复立之。
胤禩越想越气,一改往日温润谦和。
拽着人不让走,非让人家说个清楚明白不可。
态度老差了。
嘿!
雅尔江阿气乐:这可不是你小子追着撵着在爷屁股后头,让爷上你那小破船的时候了是吧?
破罐子破摔,你是谁也不惯着了呀。
好好好,既然你非要当着无卵英雄,那爷就成全你。
雅尔江阿打定了主意,脸上笑容都更温和了:“说就说,你别拉拉扯扯的。其实也没啥,就是坊间议论,说你八阿哥府妻妾一群,怎么吃食儿的多,抱窝的少?”
“一个女的有问题,不能个个都有问题吧?再说皇阿玛一直操心你子嗣事,给你挑的,向来都是宜孕的。怎么就”
“该不会是公鸡瞧着雄赳赳气昂昂,实际踩不上蛋儿吧?哈哈哈,不是本王粗,学的原话,你凑合听啊啊!好心给你解惑,你怎么还打人?”
打人?
胤禩双眼猩红,拼了命似的往上扑,往日里称兄道弟的格外黏糊过的两人像生死冤家般,恨不能打出个你死我活来。
激烈到康熙都喊不停,叫了十多个侍卫才把两人摁住。
气得他把御案上的震山河拍得啪啪作响:“一个和硕亲王,一个皇子阿哥,皇宫内苑像市井村夫一样打架斗殴。好,你们可真都是好样的!”
两人双双落泪,同款委屈,都让康熙与他们做主。
消息光速传遍,金玉自然也很快听说。
噗
哈哈哈哈。
格格她又忍不住笑了:“哎呀呀,这回不但隔壁糗事传天下,还又折了个强有力的八爷党啊!”
“哈?”
四爷跟十三双双皱眉:“八爷党,你说雅尔江阿?不会吧,那可是皇阿玛心腹之一。许多大案要案,都是交由他来办的,怎么会”
“嗐!人会变,月会圆,这有什么好奇怪的呢?”金玉摊手:“想当年隆科多也是康熙爷最最信重的表弟兼小舅子呀,任命他做九门提督,将自身安危都交付到他手上。结果”
“那家伙不还是表面天子纯臣,实际上跟家里兵分两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