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亲,外公不器儒圣应该已经陨落了。”贾闪闪叹道。
“爹啊——”
柳钢澹雷声大雨点小的高呼了一声,可并不见多少悲色,随即嘴硬道:“就算你外公陨落,那还有四位儒圣和皇家大圣呢。”
“可若是李苟并不光明正大来大宋,而是暗中前来报复娘亲,娘亲又该如何自处?”贾闪闪又道。
“这”
柳钢澹顿时一愣,的确,若是李苟暗中报复,那几位儒圣和皇家大圣,除了自己丈夫仁义儒圣贾仁义之外,却是无法始终守在自己跟前,一旦被李苟盯上的话,怕是必死无疑。
想到这,柳钢澹不由打了一个寒颤。
“闪闪,李苟当真会为了这个娼妇冒险么?”柳钢澹略显几分惊惧道。
“以女儿对李苟的了解,他一定会冒这个险,而且说实话,就算大宋有四位儒圣和一位皇家大圣,实力和去北凉围剿李苟的化神修士也差不太多,想留住李苟,真的可能么?”贾闪闪道。
柳钢澹听到这些,却是神色变了几遍,暗暗思衬了一阵之后道:“不行,我们得去找你爹,让他取消这门婚事,这破鞋本来就是一个娼妇,娶了有辱门楣不说,还会惹到李苟那个煞星。”
见自己娘亲终于开窍,贾闪闪松了一口气。
不过跟着柳钢澹离开之前,贾闪闪却是给姜书倩送了一道神念传音。
“姜姑姑,若是这次我和我娘劝说我爹退婚成功,能否请姜姑姑在李道友那美言几句,化这次干戈为玉帛。”
“这是不可能的!”姜书倩用神念传音毫不犹豫拒绝了。
贾闪闪心头微沉用神念传音道:“这是为何?我爹只是强掳姜姑姑,我娘只是让姑姑受了些皮肉之苦,若是姜姑姑愿意,我愿代我爹娘偿还姜姑姑。”
“你还不起,我也不需要你还。比起多年前你爹这个畜生所做的事,强掳和皮肉之苦,又算得了什么呢。”姜书倩用神念恨声道。
这些神念传音,不过一瞬。
贾闪闪见姜书倩不愿化干戈为玉帛,不由微微皱眉,从姜书倩那种对自己父亲如此滔天的恨意来看,应该还有什么自己不知道的过往,贾闪闪决定找自己父亲问上一问。
贾闪闪和柳钢澹母女两人,直接离开了圣儒宗。
因为贾闪闪的父亲贾仁义并不在圣儒宗,而是在宋国京城,筹备他与姜书倩大婚以及封圣大典。
由于宋国皇家有皇家大圣坐镇,却是比圣儒宗更为强势,因此每一位新晋儒圣的封圣大典,都会在宋国京城举行,由皇家大圣亲自主持,算得上儒道盛典。
而自己父亲为了彰显自己的仁义之举,打算在封圣大典上,跟曾经沦落到合欢宗的姜书倩成婚,也因此,自己父亲仁义儒圣的美名,一时间在大宋比其他几位儒圣更为响亮。
也正因此,贾闪闪对自己父亲是否会因为李苟而退婚,心里还是有许多忐忑的。
很快,贾闪闪和柳钢澹直接飞到宋国皇宫的宫门前。
此刻的宋国皇宫,已是张灯结彩,喜庆非凡,跟宋国帝王大婚的场面也差不了多少。
之所以母女二人不直接飞入皇宫,完全是因为对宋国皇家以及皇家大圣的尊重。
母女二人很快踏入了皇宫之中,顿时,一片喧嚣声扑面而来,却是许多太监和宫女,正在为这次封圣大典和婚礼彩排,处处洋溢着喜庆和祥和的氛围。
贾闪闪心中无悲无喜,只有淡淡的担忧,却是跟随着自己母亲柳钢澹,穿过一道道宏伟的廊桥,走进了内宫深处。
终于,贾闪闪与母亲柳钢澹来到了御花园。
御花园有一座大湖,湖心凉亭中,有两人在对弈。
一人看起来像是凡俗中年,身着绿色儒衫,头戴儒帽,身形很是高大,五官颇为俊朗,一缕美髯直垂胸间。
此人,便是贾闪闪的父亲,贾仁义。
贾仁义此时正和一位身着龙纹儒杉的威严老者对弈着,一派悠然的样子。
这位威严老者,虽然年迈,却依然神采奕奕。
他身着龙纹儒杉,气度不凡,宛若一位千古儒臣,庄重而又威严。他的眉宇间透着一股威严之气,仿佛就是历史长河中的一座不可动摇的山岳。
贾闪闪知道,这位老者,便是宋国皇家大圣姬不举。
贾闪闪和柳钢澹缓缓走近,恭敬地向姬不举行了一礼,异口同声道:“晚辈见过皇家大圣前辈。”
姬不举微微抬手笑道:“免礼,想来你们母女是来找贾道友的吧,既然如此,老夫便不耽误你们一家子叙家事了。”
“恭送前辈。”母女二人又道。
见此,姬不举直接消失在原地,仿佛从来没有存在过一般。
姬不举虽然离去,但贾仁义依旧举棋不定,同时淡淡询问出声道:“你们两个不在家好好待着,来此何事啊?”
“啪!”
柳钢澹直接将手拍在棋盘上,震飞了那些棋子。
“还不是你这家伙干的好事?”柳钢澹气势汹汹道。
贾仁义微微皱眉,眼中闪过一抹冷色,那些震飞的棋子,顿时凝滞在空中。
贾闪闪心头微凛,因为若是以往,自己母亲发飙之后,自己父亲都会一副惧内的样子陪笑着请自己母亲坐下,然后让她消消气,再问发生了什么事情。
可如今,却决然相反,甚至有了杀气。
“放肆!”
贾仁义大喝一声,却是用上了化神修士的威压,直接吓得柳钢澹连连后退,脸色苍白。
倒是贾闪闪提前有了准备,倒也没有那么不堪。
柳钢澹很快反应过来,却是咬牙道:“好你个贾仁义,你斩三尸成了圣,就敢对老娘大呼小叫了是吧,你以为老娘会怕你么?”
贾仁义却并不言语,手中举棋不定的棋子,顿时落下。
“啪!”
落棋声很小,可柳钢澹跪地之声极大。
此刻一股来自天地之间的强大威压,将柳钢澹压在地上,难以动弹。
在柳钢澹被贾仁义的威压压在地上的同时,她内心的恐惧和绝望达到了顶点。
她现在才意识到,贾仁义之前对她礼遇有加,甚至有些惧内,并非因为贾仁义本性如此,而是因为贾仁义还未入圣之前,她有着足够的力量和背景,可以压制贾仁义,让他伏低做小。
如今贾仁义成就化神,不器儒圣陨落,贾仁义却是直接显现出本性。
一想到这些,柳钢澹更加惶恐。
随即,贾仁义的声音如同雷霆一般在柳钢澹耳边响起。
“柳氏,你作为妻子,竟然如此无礼无德,不知廉耻,敢对为夫大呼小叫,违逆纲常,更不知敬畏礼法,以下犯上,你可知死字怎么写么?”
柳钢澹感受到漫天杀气,却是浑身颤抖着,低声道:“夫君,我错了,求求你放过我吧,我愿意接受任何惩罚,只求你能饶我一命。”
贾仁义冷笑一声,他看着柳钢澹,目光中充满了鄙夷和不屑:“你说你愿意接受任何惩罚?你可知你曾犯下的罪孽,岂是一句求饶就能解脱的?”
贾仁义的话语仿佛是利剑一般刺向柳钢澹的内心,她感到无法抵挡,无法逃避,却是恐惧的趴伏在地,不敢再言语。
贾仁义见柳钢澹如此,那张俊朗的脸立马变得柔和了许多。
“不过念在你与为夫多年夫妻的情分上,可免一死,只不过死罪虽免,但以后你只能做偏房,而为夫心爱的姜师姐,会为正妻。”
贾仁义此话一出,柳钢澹闭上了双眼,泪水不住地流淌,可又不敢再争辩,只能答应。
“是,夫君!”
贾仁义眼中逐渐泛起一丝慈悲之色,却是来到柳钢澹面前,将她扶了起来,同时道:“既然夫人如此悔改,为夫甚为宽慰。从今往后,二夫人必须严格遵从女德才是,莫要因为自己的脾性误了性命。”
柳钢澹听了这番话,心中涌起一片寒意,仿佛第一次认识贾仁义一般。
“谢夫君!”柳钢澹不敢迟疑,连忙谢道。
“好了,过去的事情就让它过去吧。从今往后,我们一起努力,共同创造美好的未来。”
贾仁义的声音变得温柔起来,不知情者,一定会认为他是一个好丈夫。
一旁的贾闪闪看到这种情形,心中的忐忑更甚了几分。
不过事涉李苟,贾闪闪不得不说。
“父亲,女儿有一事禀明。”贾闪闪出声道。
“父亲?你娘不懂礼节,你也不懂么?”贾仁义冷脸道。
贾闪闪心头一突,却是忙道:“父亲大人恕罪,女儿一时口快,这才失了礼节。”
“嗯,很好,你有何事要禀?”贾仁义问道。
“回父亲大人,父亲大人想娶的正妻姜姑姑,跟李苟有密切的关系,若是父亲执意娶姜姑姑,恐怕会惹到李苟那个煞星,招致祸端,因而女儿想请父亲大人退婚!”贾闪闪恭敬道。
“放肆!为父婚事,岂容你这小辈置喙?你可曾想过,为父若退婚,不仅仁义之名尽毁,而且还会成为诸国笑柄,以为为父怕了李苟。一个李苟而已,他算得了什么东西,他若敢来大宋,为父便将他永远留在大宋。”贾仁义冷喝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