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一个身着土黄色衣物,五官平平无奇的年轻男子,从粗犷大汉刚才所在的位置,从容走出。
这年轻男子,正是继续保持着用神树天蛾化形神通化形为曾阿牛的李苟。
天街两旁的修士,以及各国使团的视线,全都集中了过来。
那粗犷修士见李苟气息跟他相差无几,心中恐惧少了不少,却是直接从地上爬起来,恨恨出声。
拓跋谓熊眼神阴沉了下来,这小子不正是曾出现在东海国使团行宫,疑似和归海白鸥有一腿的家伙么?
而且此人敢当街对一位北凉国的修士出手,无异于在打他们北凉国的脸。
不过拓跋谓熊并没有出手,毕竟这里是楚国皇宫,理应由楚国皇室解决冲突,而且出手之人只是结丹初期的气息,他一个元婴修士,自然不好直接动手。
“阁下是谁,为何无缘无故对在下出手,让在下折辱于人前?若阁下不给在下一个合理的解释,此事休想翻篇!”
“我乃吴国修士曾阿牛,也是吴国使团成员之一,这个解释,可算合理?”李苟似笑非笑道。
东海国使团中,东海国公主归海白鸥见此情形,却是想起那日在无神无形阵的灵池中种种,不由浮现一抹羞恼和愤愤之色。
原来,这小子是吴国修士,名为曾阿牛!
宋国使团里,贾闪闪看到李苟后,虽然李苟伪装了气息和形迹,自称曾阿牛,但贾闪闪可以确定,敢在诸国使团面前如此胆大妄为之人,除了李苟,不会有第二人。
李苟的话,却是让那粗犷修士神色微变,却是生生吞下这口恶气,毕竟他羞辱吴国女帝在先,此时也不好发作。
“既然阁下乃吴国修士,那此事便就此作罢,告辞!”
那粗犷修士说完,却是打算离去,可是一把三阶初级的竹剑,拦住了那粗犷修士的去路。
很显然,这把竹剑,来自那个自称曾阿牛的吴国修士。
见此,粗犷修士沉声道:“阁下这是何意?”
“呵呵,辱骂完我大吴女帝陛下,就想一走了之么?”李苟冷冷笑道。
那粗犷大汉沉声道:“那你想怎样?”
"你既然辱骂吴国女帝,如今便只有一条路可走,先向女帝陛下跪下,诚心谢罪。"
李苟的声音平静,但其中蕴含的威胁却让周围的气氛变得凝重而紧张。
粗犷修士咬紧牙关,眼中闪烁着愤怒和不甘。他可不是好欺负的,但面对李苟那淡定而锋利的目光,他心头不禁一阵发寒。
"哼,你以为单靠这把竹剑灵器就能威胁我吗?"
粗犷修士冷哼一声,但他的声音中却透露出一丝犹豫。
这时,天街两旁有修士认出了竹剑的来历,却是出声道:“这位北凉道友,如果在下没看错的话,这把竹剑,应该是几百年,吴国威震一时的剑修,令狐莽的竹隐归一剑。”
“令狐莽,很厉害么?”粗犷修士愣愣道。
“令狐莽岂止是厉害,简直是吴国剑道传说,传闻令狐莽不仅创造出了一门名为归一剑法的剑法,而且还以此剑法,在筑基时斩杀结丹,更在结丹时,于玄天灵界斩杀过元婴,可惜最终陨落于玄天灵界了。”那人回道。
粗犷修士闻言神色变了几遍,这个传说,他似乎也听北凉某些剑修提起过,只不过很快便忘了。
如今再闻,却又是一番别样的心绪。
“不过是历史传说罢了,此剑的传人,也未见得能比得过令狐莽。”粗犷修士不屑道。
“呵呵,那你可曾听说过李苟?”那人又道。
“李苟的大名,在下自然听说过,传言他是吴国前极乐宗圣子,不仅逃过青牛剑圣追杀,而且进入玄天灵界之后,更是斩杀了无数元婴,只不过陨落在玄天灵界了,可这和李苟有何关系?”粗犷修士道。
“这把竹剑,名为竹隐归一剑,也同样曾是李苟使用过的灵器。”那人淡淡笑道。
“什么?!”
粗犷修士神色大变,随后一脸沉重的看向李苟道:“阁下和李苟是何关系?”
“不巧,李苟正是家师。”李苟淡淡道。
此话一出,天街两旁的修士,全都一脸惊色。
而诸国使团,除了猜出李苟身份的贾闪闪,无一人不面露凝重。
粗犷修士直接被吓得脸色有些发白,李苟既然能成为传说,自然凶悍无匹,其弟子,自然也不是易于之辈。
当然,若是没有之前,那将他踢出人群而且毫无声息的一脚,粗犷修士也不会如此惊惧。
“我我”
粗犷修士哆嗦出声,最后一咬牙道:“我下跪谢罪便是!”
说完,粗犷修士噗通一声朝着吴国女帝慕容飞花所在的车撵跪了下去。
这一幕,却是让北凉国皇子拓跋谓熊眼神越发阴沉,而天街两旁的修士,顿时哄堂大笑。
“呵呵,看来北凉蛮子只是看起来凶悍,却被人三言两语吓破了胆,不曾动手便跪了下去。”
“哈哈,刚才这家伙还说要替吴国使团出战呢,现在吴国使团出来一个结丹修士,就把这家伙差点吓尿了,真他娘丢人丢到家了。”
“本来以为要看一场吴国的好戏,没想到最后是北凉国粉墨登场,真是笑煞我也!”
粗犷修士跪在天街之上,如同一座山峦俯首,他的身躯颤抖着,一副垂死狗一般的模样。他被众人嘲笑,笑声在他耳边回响,如同无情的鞭挞,将他的威风尽散,只留下一地的屈辱。
天街两旁的修士们大笑声中夹杂着轻蔑,看向这位曾经嚣张的北凉国修士的目光充满了讽刺。
有的人更是拍着手掌,嘲笑之声不绝于耳。
粗犷修士虽然曾经咄咄逼人,但此刻却如同被剥光了伪装的野兽,无助而可笑,嘴里结结巴巴出声。
“我……我有罪……我不该出言嘲弄女帝陛下,还请女帝陛下恕罪。”
他的声音颤抖而低沉,如同悔过的囚徒一般。他的眼神躲闪不定,不敢正视任何人的目光。
这一切的屈辱,对于这位曾经自信满满的北凉国修士来说,无疑是一种难以承受的折磨。
天街两旁的修士们看到这一幕,一时间笑声更甚,仿佛看到了天大的笑话。有人纷纷拍打马腿,嘲讽的言辞不绝于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