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云一头撞开了原本已经被自己关上的窗户,半个身子仰挂在了窗户外。
从腹部传来的剧烈疼痛让牧云感觉自己的内脏仿佛已经全部拧在了一起一样,自己上辈子的饭都要被锤出来了。
这妹子劲怎么这么大,她不应该是法师嘛?这一记上钩拳都能把自己给打飞出去,怕不是是个狂战。
牧云猛的仰身,将身子拽回窗内,跌靠在墙板边干呕起来。
“你不讲武德咳咳咳,我是来是来帮助你的。”
牧云捂着肚子抬头看着还在原地一动不动的少女。
而少女还是一脸茫然的样子呆坐在原地,一脸茫然的呆看向前方。
牧云见此呲着牙缓了一会后,踉跄着起身挪到了少女身前,在保持了安全范围的同时朝少女眼前使劲挥手。
“能听到嘛?感觉如何?不会真的被洗傻了吧?”
她不会听不懂克霍伊语吧?
突然想起这一点的牧云迅速开启了寻思模式。
虽然精灵更多生活在大陆中部的德雷森森林和附近丘陵,中间起码还隔了个国家菲拉特斯,但语言应该都是互通的啊,难不成这妹子之前走的是传统隐修流,十几二十年的都蹲在森林深处搓叶子玩。
好不容易搓出个天下无敌的号出来游历,结果话都没都还没学明白就被人拐了,最后一路拐到这里。
看来这也是和自己一样被迫离开家乡的人啊。
不过即使被拐的时候没学会,但那些奴隶贩子进行所谓教育的时候,应该直接用灵魂类法术将这部分知识,带着其他乱七八糟的东西都一块灌进去了吧?
毕竟那些脑子被酒精泡坏的人渣的脑子中是没有多少地方来放知识的。
就在牧云进行可持续的寻思的时候,少女那如同微风拂叶的声音轻柔的飘入了牧云的大脑“你是谁?”
果然能听懂,刚才应该是没有加载出来。
“咳,叫我柯兰就行,是游侠,对游侠。”
牧云想了想还是打算先瞒下自己的真实身份,出门在外总要留个心眼的。
“游侠?”少女低着头思索起来,但随即便无力的摇了摇头。
“是没听说过的东西,是新的扮演角色吗?”
“是来帮你逃出去的。”牧云默默的在内心叹了口气,看来少女的记忆被彻底清洗过,不知道还有没有恢复的可能。
“逃出去为什么要逃要待在待在主人身边“少女的语气越发呆愣与迟缓,带上了一丝丝僵硬感。
牧云猛然上前,双手捧起少女的头,迫使着少女的眼睛与自己对视。
“心灵震慑!”
这是骑士为数不多的精神类法术,可以让对方看到自己内心最恐惧的事物,效果结束后附带一些清醒提神的作用。
少女的身体瞬间紧绷了起来,双手无意识的在身体四周摸索着什么,眼神也由茫然的呆滞瞬间清醒了过来,恐惧和崩溃占据了少女的脸庞。
“哎哎哎,醒醒,醒醒!那是假的,都是假的!那是幻觉,幻觉!”
牧云眼看情况不对连忙摇晃起少女的身体,他没想到这玩意的效果这么猛,好不容易醒了别再把人家吓晕过去了。
随着牧云的呼唤少女脸上的恐惧之情也慢慢褪去,似乎已经从恐怖的深渊中挣脱了出来,但身上如同刚从水中捞上来一样,那原本单薄的衣物被汗水打湿后更显通透。
“你现在可以保持的清醒时间有限,接下来我要尽快帮你抹除你身上的魔能刻痕,我需要你全力配合我的行动,如果能理解的话就点一下头。”
牧云郑重其事的看着眼前暂时得以再次清醒的少女,而少女在低头看了看自己腹部的刻痕后,闭着眼轻点了两下头。
“很好”在将少女扶到床上躺好后,牧云起身走到墙角,将火盆和柴火堆拖到了床边,简单固定后点燃火盆,将一把铁制小刀插进了燃烧的木柴间,并将自己全部的恢复药剂翻了出来放到一边。
“接下来的过程可能会有一些疼痛,我需要先用烧红的刀片将刻痕下的皮肤烫毁,再用小刀剔除附着刻痕的皮肤,我这里有充足的治疗药剂,可以保证这个过程的安全,不一定会留疤,但如果有的话我后续一定会全力帮你治疗的,请相信我。”
牧云蹲在少女身边,认真为少女介绍了一下的大概的过程,他自己也想过更好的解决方式,但少女的状态实在是太不稳定了,只能速战速决了。
其实牧云原本还打算加一个绑住少女的四肢防止乱动影响治疗,但想了想刚才自己被一拳打飞的悲惨遭遇,还是打消了这个念头。
在牧云讲述完过程后整个房间陷入了一片沉默当中,双方都没有再言语,整个房间只能听到木材的噼啪声和窗外传来的清脆马蹄和车铃的声音,但在经过十几秒无言的对视后少女还是点头选择了相信牧云。
牧云起身关上窗户,集中精神排除掉自打从进屋以来就不知道从哪里房间哪个角落传来的嘈杂声音,仔细观察起刻痕的结构,寻找首先要处理的地方,为后续行动做着准备
酒馆大门再一次被砰然推开,一个人影在门口闪现。
“尼尔斯你真的是越来越会耍小聪明了,居然直接去路上蹲我,你这是多怕我不给你留啊!”
听到来人的声音,原本已经半冷寂下来的酒馆瞬间热闹了起来,那些坐到现在已经快昏昏欲睡的酒客们瞬间清醒了过来,纷纷站起来迎接
老板也放下了手上的杯子,满脸笑容的回身打了一本酒放到了吧台上。
“大姐头,你再来晚点,这群家伙就都要喝死过去了。”
“我可没听说过喝水也能醉的!”
倪克赛斯风风火火的大步走进了酒馆,身后还跟着几根卷着大型木制酒桶的藤曼和蹭了一路车的尼尔斯。
倪克赛斯走到吧台前,找个空旷处双手一撑斜坐了上去,翘着二郎腿打量起酒馆里的人来
“好了,各位酒鬼们,没喝死过去的给我吱个声,让我看看。”
酒馆里顿时掀起一阵杂乱的起哄声,几个睡过去的人也被推搡着喊了起来。
“大姐头,你可算来了!我们这都等了一晚上了,您要再来晚点,这杯子估计都被舔漏了!”
“酒少不了你的,今晚来的挺全啊特尔!换个曲子,老娘周二来你是这个,连弹三天你不问问你那琴烦不烦啊!”
“我换过了,周二是这故事的第一版,这可是我最开始学的的唱片之一。”坐在中间的流浪乐人无奈的拨了一下琴弦,开始重新调弦。
“那今晚是?”倪克赛斯撇了他一眼。
“第四版”流浪乐人回头给倪克赛斯露出了一个自信的微笑“剩下的版本能唱到我改行。”
“你那点活早晚得黄我跟你说。”
“我还是会其他的嘛。”
特尔调完弦后换了一曲关于王子与农女一见钟情的诗篇继续唱了起来,而蜿蜒粗壮的藤曼也将外面马车上的整整十桶酒搬进了屋内。
随着最后一桶砰然落地,一阵连绵的欢呼声顿时充满了大厅。
“大姐头万岁!美酒万岁!”
倪克赛斯伸手捞过了老板放在吧台的酒杯,但只喝了一口就全喷了出来,又将酒杯给放了回去。
“我靠,说你是水还真他娘的水,酒你是完全不掺了是嘛。”
“还是能喝出来点的吧。”老板一脸尴尬的看着倪克赛斯。
“嗯,估计是你那个桶的味。”倪克赛斯则砸砸嘴,仔细回味了一下才继续吐槽到。
“好了,各位,今晚我让你们尝尝什么叫真正的酒!”
倪克赛斯拍了拍手后跳下柜台,缓缓走到酒桶旁边,盘踞在地上的藤曼也缓缓收到倪克赛斯的斗篷
“这些可是我花了整整八枚圆银币才买到的。”
倪克赛斯猛然掀起盖板,一股酒香顿时从桶里钻了出来缓缓飘散开来,引出一阵吸口水的声音。
“大姐头,说两句!”
一个壮硕的男人举着杯子站起来对倪克赛斯笑着说道,顿时引起一片附和之声。
“对,讲两句!”
“大姐头也照顾我们这么多次了,说点啥吧!”
倪克赛斯清了清嗓子,从斗篷下摸出了个铁制的酒杯,满满舀了一杯后高高举起,带着满脸的笑容说到:
“那我就”
倪克赛斯刚打算说点什么的时候,一声奇怪的呻吟声将她接下来的所有话都给噎了回去。
酒馆顿时鸦雀无声。
刚才那是什么动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