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16章 皆大欢喜的阳谋

“陛下不会是想拆分齐家吧?”

陈北冥惊呼。

女帝斜睨一眼。

“不拆分齐家,难道还为皇儿留隐患啊,别以为朕忘记以前的事,晋王欺辱朕的时候,他齐国公在哪里。”

陈北冥摸摸女帝小腹。

“好好好,拆分齐家就是,但补偿还是要给。”

“左右是几个不值钱的爵位,反正不能世袭,给了又如何。”

女帝才不在乎,为儿子和帝国的传承,她可以做一切。

当然,放在齐家,也是高兴的事。

哪个勋贵家不希望多出爵位?

当初王老二授爵,他老子高兴得屁股都要撅到天上。

陈北冥见花惜像根树桩子似的,暗自摇摇头。

将女帝哄睡后,起身向后面的浴池走去。

花惜面无表情跟上来。

“图纸已经给大匠,两日就能做出来,只是……”

陈北冥听着花惜没有感情的汇报,微微一笑。

展开臂膀,目光阻止想要上来伺候的宫女。

“愣着做什么,还不来帮本王解衣。”

花惜表情愕然,但仍上前动手。

可明显没有伺候男人的经验,衣衫的结构也不了解,费好大劲才弄完。

但当一具雄壮且完美的男子躯体展现在她面前时,眸子想挪开,却总是失败。

只能眼睁睁看着陈北冥走进浴池之中。

“过来帮本王搓背。”

花惜没有拒绝,走上前去。

但是陈北冥故意往浴池中挪挪。

花惜咬牙切齿地犹豫片刻,只好解下绣鞋,挽起裤腿,将裙摆绑在腰间,踏进浴池中。

这才开始擦洗背。

要说对一个没穿衣服的雄壮男子没反应,根本不现实。

何况还是陈北冥,无论学问还是武功,亦或是战绩,都是独一无二,彪炳世间的存在。

是无数女子眼中的如意郎君。

花惜忍着心中狂跳,尽量不去看那令人害怕的东西。

陈北冥没有调戏花惜,而是老老实实接受她的侍奉。

沐浴完便返回寝宫,拥着女帝睡去。

次日,齐国公醒来的消息,传遍京城。

命虽然保住,但下半边身子却失去知觉,说话也含含糊糊的,往日的潇洒不再。

一帮勋贵们纷纷上门看望,看着老大哥如今的模样,都有些心情低落。

这几年,勋贵死的死,病的病,倒下很多。

可如今陈北冥回来,他们也算有了奔头,美洲的开发还算顺利,那块土地带给他们极大的希望。

果然如陈北冥所说,物产丰富,矿产蕴藏量惊人。

现在所有勋贵家中,几乎将人手都送去美洲。

除留下些祖宗传下的祖宅和田地,所有能变卖的,他们全都换成银子,投入美洲。

而买下土地的人,人们都不陌生,就是王文武。

谁不知道,王文武背后就是陈北冥,或许还有一个人——那就是皇帝。

而买下的土地,除一部分分给百姓,剩下的则是建成皇庄,大肆种植土豆和红薯。

之所以种植那些,当然是为应对灾害。

虽然这两年算是风调雨顺,但谁又知道哪一天灾害不会降临。

勋贵是一帮嗅觉极为灵敏,忧患意识强烈的人群。

自然会跟着皇帝,将家中许多土地也种上土豆和红薯。

他们见不到皇帝,只能一个个递牌子,求见陈北冥。

陈北冥也懒得再一个个地接见他们,索性将一众勋贵全都叫到御书房。

“想问什么就问,问完赶紧滚,你们一个个上蹿下跳想造反?”

勋贵和陈北冥没有那么拘谨。

“我的王爷,我们这是心里没底,咱老兄弟的家业都是您带着拼出来的,谁敢有那心思。”

“就是,王爷您隐瞒这么久,总要给我们一些安慰不是。”

“王爷,您就忍心眼睁睁看着我们走错路?”

一帮老家伙开始装可怜。

陈北冥冷眼看他们表演。

“在这埋怨本王呢,你们到南梁做生意,本王亏待你们了?齐国公生个病,你们就开始胡思乱想,陛下不会动你们的爵位,更不会碰你们的财货和土地,都将心放

进肚子里。”

见这么说,一众勋贵放下心来。

只要能从陈北冥嘴里听到话,他们就会默认是皇帝的意思。

也不怪人心思多,他们如今一个个富得流油,生怕被皇帝惦记。

历代朝廷动辄收拾勋贵抄家的先例在,由不得他们不多想。

齐国公重病,只是一个由头。

接下来,御书房内变得气氛欢快,许多人提起在美洲的趣事。

勋贵们浑然不知,女帝就在隔壁房间。

一边忙着手中裁剪,一边听着众人吹牛。

听到一些过于露骨的,也会轻啐一声,继续满脸微笑地听着。

一旁侍奉的花惜,见女帝如此表现,知道一辈子都别想报复陈北冥。

只能心中生着闷气。

陈北冥自然知道女帝就在隔壁,他故意引导勋贵们说些真心话。

君臣之间的猜疑,常常是由于沟通不畅。

勋贵将心里话说出,女帝便不会再有什么误会。

等将众人送走,陈北冥笑眯眯地去隔壁,主动为女帝捏起腿。

“您应该都听到,他们其实都没有造反的胆子,就是害怕兜里的银子被您惦记。”

“哼!朕会看上他们那点钱,只是美洲……”

女帝柳眉蹙起,脚尖猛地绷直。

陈北冥立刻明白女帝在抽筋,腹中的胎儿正和她抢营养。

握住玉足,用气息压制下去。

“陛下应多用些牛乳或者豆子,孩子和您抢东西呢。”

女帝低头抚摸小腹,轻叹一声。

“朕整夜睡不好,犯恶心,吃不下,如此辛苦,你若将来忤逆,看朕怎么修理你。”

“陛下恐是舍不得打太子,太子也定然会孝敬您。”

锦绣进来,向陈北冥递个眼神。

陈北冥立刻意会,知道有人求见。

“朕要去睡一会儿,午饭不必叫朕。”

女帝从软榻上下来,光着玉足,提起装着布料和剪刀的竹篮回寝宫。

陈北冥看着女帝背影,觉得她应该这些年第一次过得像个女人。

回到御书房,见到来人,就是一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