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11章 活着比死了有价值

“速速躲起来,有人过来!”

墨月小声招呼,墨家高手收到信号,纷纷跃入水中。

陈北冥则捞起墨月,窜上身旁的树。

众人刚躲好,一个黑衣人就赶到湖边。

月光之下,能够看到黑衣人一头花白头发,鼻梁高耸,眼窝有些深,一看就知道有异族血统。

那表情很是阴鸷。

黑衣人在湖边驻足许久,才转身离开。

陈北冥又等片刻,心中警兆消失后,才抱着墨月下来。

“此人武功之高,就是我也没有把握必胜,看起来就是逆贼身边的底牌。”

“啊?那我们还是快些离开的好。”

墨月有些紧张地抓住情郎衣袖。

陈北冥点点头,看看夜空中的月亮,已过子时,是时候离开。

墨家高手从树林中将藏起来的宁家人搬出来,装在提前预备好的马车上,一路向西北而去。

到天亮时,已经离开东州,进入壶州府。

壶州府还处于逆贼控制之下,地势复杂,湖泊众多,易守难攻。

陈北冥之所以没有收回壶州,也是因为这一点。

何况壶州也算是个穷地方,耗费兵力打下来,实在亏本。

陈北冥在半路就将宁家人救醒,宁家人知道他的身份,自然是感恩戴德。

“您身为梁王,以身涉险来救我们一家,如此恩情,不知道该如何报答。”

“这些日子,家人在那间大宅中没少被欺辱……”

说起这些,一家人抱头痛哭。

“都过去了,往事无需再提。”

陈北冥并未多说什么,他救人也有目的。

算算时间,宁九道也该收到消息。

昨晚出发救人前,就已经让人给宁九道送去密报。

括州城。

薛万彻正躲在城头箭楼里发愁。

这些时日,他都没有想到有用的计策攻打东州。

而都城方向,也一直没有命令传来。

“难道王爷也被难住?”

薛万彻说完,连忙摇头。

在他心目中,陈北冥无所不能。

“报!将军,有兵马过来,旗帜上写着个宁字,应是宁九道的宁家军!”

“什么?立刻整军,老子不去打逆贼,逆贼倒自己送上门。”

薛万彻大怒。

咚咚咚~

城头立刻响起鼓声。

城门打开,三大营的将士列队出城。

被动防守不是薛万彻的作战风格。

列阵完毕,重甲步卒在前,神机营在后。

大军过桥后,迈着整齐的步伐,准备与宁家军展开搏杀。

然而下一刻,所有人都傻了。

宁家军竟然主动放下兵刃,身为主帅的宁九道更是自缚双手,跪在地上。

“罪臣宁九道,奉梁王旨意,特来请降!”

这一嗓子,将薛万彻从懵逼中惊醒。

回头看看副将。

“老胡啊,别他马的告诉老子,你不知道此事。”

副将胡迁叹息一声。

“你何时猜出我的身份,你也是老将,有些事就算知道,也轻易别说出来。”

“你少他妈和老子打官腔,老子跟着王爷的时候,你还不知道在哪,老子不怕你们东厂!”

薛万彻发泄完,立刻换副嘴脸,走上前去扶起宁九道。

“宁将军请起,既是自己人,请城中一叙。”

宁九道十分光棍地起来,吩咐身后的亲信。

“约束部下,听从改编。”

宁家军有八成的军官都是他一手提拔带出来,自信能够掌控。

自昨夜收到陈北冥的密报,他彻底放下心中包袱,率军来投。

为此,还亲手斩杀监军太监和逆贼安插的隐龙卫高手。

宁家军自此除名。

消息传回东州城,逆贼气的亲手掐死侍奉的妃嫔。

“该死!宁九道安敢负朕!”

逆贼的吼声响彻整座宫殿,吓得宫女太监纷纷跪下。

想起手中还有宁家的家眷,立即下旨全部千刀万剐。

此时,殿外走进一个黑衣男子,拦住想要去传旨的太监。

“不必了,宁家的家眷已经悉数救走。”

逆贼有些忌惮地看向黑衣男子,脸上露出不正常的潮红。

“救走了?谁有这么大本事将人救走,别说是萧无忌那个阉狗亲至!”

黑衣男子直视逆贼,双目中充满嘲讽。

“你老了,他若是真来,你还能坐得住?少用些虎狼之药,身子会垮得厉害。”

说罢,转身出去。

逆贼表情变得狰狞,口中发出近乎野兽的低吼。

“该死!全都该死!当朕好欺负……”

弟弟景王至今没有下落,姬家和陈北冥全都不承认抓过人。

这让他很难受。

起身走向后门……

随着沉重的关门声,殿中也安静下来。

宁九道的投降,在南梁引起不小震动。

身为逆贼手下最重要的心腹重臣之一,连他都率军投降,让所有世家豪门,都绝了再和逆贼合作的心思。

尤其听说已经有七望拿到海船,世家豪门全都派人北上去大乾海州。

毕竟,早一日拿到船,便能出海去发展地盘。

而且,前阵子海外的大乾勋贵和豪门,就在不断高价招收人手,开出的月例是大乾和南梁的五倍。

若是愿意在海外定居,不仅给房子给土地,还一次性奖励一笔钱。

本来陈北冥与大乾勋贵有协议,不得大肆招人手。

但缺人缺到眼红的勋贵找到女帝,愿意进一步交出手中的土地,甚至愿意放弃封地。

条件就是可以从大乾招人,且不限制去留。

女帝思虑过后,打不定主意,写信给陈北冥。

陈北冥深思熟虑才拍板,允许他们招人。

汉人骨子里的恋家,让他们很难离开家乡,即便人出去了,赚够钱也会回来。

这就是汉人。

陈北冥返回都城,又陪了墨月几日,随后在御花园小镜湖送她离开。

“妾身将大乾的事情处理完,就来寻您。”

墨月也舍不得离开,但墨家还有许多事要她处理。

“走吧,路上小心,但下次来就别带着它。”

陈北冥真的怕小乖和它的子孙,实在太能吃。

“小气鬼,知道啦。”

墨月跃上小乖的头顶,随即消失在湖中。

陈北冥一大早已经送走珠儿,小妇人磨蹭许久才上的列车。

正暗自神伤,抬头看见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