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玉贞越听越是心惊胆颤:“皇后娘娘,求求您教教妾身,妾身究竟该怎么做?”
“本宫也没有什么可教你的,本宫只是希望你不要被短暂的宠爱蒙蔽了双眼,要永远保持警醒!你可知道,自本宫侍寝之日起,万岁再没有赵信过旁的嫔妃,所以本宫才能把一切都托付给万岁。而你呢?高丽国王虽然宠爱你,将你扶上了王妃之位,但是高丽国王这些年,难道一次都没有宠幸别的姬妾?”
俪珠将话都点透了:“你打败原本的王妃闵氏靠得是善解人意和年轻美貌,可是随着时间的流逝,甚至都不等你的美貌耗尽,高丽国王或许就会感到腻烦,若是再有那些与你不同立场的两班贵族在高丽国王耳边说三道四,煽风点火,你觉得高丽国王还能待你如初吗?”
张玉贞凄婉地笑了笑:“皇后娘娘,或许您说得是对的,但是妾身现在没有办法,妾身只能选择相信主上对妾身的情意永恒不变。”
俪珠不欲多言:“本宫言尽于此,你要好自为之。”
张玉贞俯身下拜:“妾身叩谢皇后娘娘教诲。”
等到张玉贞退下,夏果方才不解地问道:“娘娘为何要同她说这些?难道娘娘是知道些什么?她如今刚刚封了王妃,又生下了高丽王国唯一的王子,正是春风得意之时,哪里能明白娘娘的苦口婆心?”
俪珠反问:“你难道不觉得本宫是在杞人忧天?”
夏果理所当然道:“娘娘是何等聪颖智慧的存在?既然娘娘言语之中提及张玉贞来日会被高丽国王厌弃,张玉贞的命运等于是已经被拍板钉钉了,她来日定会失宠,说不定还会失去王妃之位,落得和原本的废妃闵氏一般。”
俪珠奇了:“你这么信任本宫?”
夏果恭维道:“奴婢与娘娘从小一起长大,又陪着娘娘从答应成为皇后,难道还不知道娘娘的本事?”
俪珠闻言,转瞬间便释然了:“随她去吧!虽然本宫与她脾性相合,但是终究只有数面之缘,人生的路得她自己去走,本宫只能提醒一二,却帮不了她太多。”
夏果打趣儿道:“人说女子怀孕之后往往会多思多虑,奴婢瞧着果然如此,若是以往,娘娘又怎么会如此多愁善感?恐怕根本不会费这么一番功夫提醒她,可惜她却错失了这样大好的机缘。”
俪珠不想纠结这个话题:“行了,本宫乏了,扶本宫去歇息一会儿。”
夏果上前扶起俪珠:“是。”
之后的日子,温馨而又忙碌,简单而又紧张。
因为俪珠的临盆之际越来越近,虽然宫里宫外早有准备,但是俪珠终究是第一次怀胎,她一想到女子生产之时乃是走鬼门关,纵然有金凤命格护体,她的心态也难免受到影响。
毕竟面对这种人生大事,没有任何一个女子是能不怕的。
康熙自然发现了俪珠的异常,他这些日子把能推掉的政务全都推掉了,基本上整天陪着俪珠。
如此一来,或许真的是因为爱情的力量,也或许是康熙让俪珠感受到了满满的安全感,俪珠心底也就不那么担忧了。
最后,康熙生怕俪珠整日里继续胡思乱想,他竟然想出了各种办法逗闷子。
闲来无事,为了舒缓心中紧绷的那根弦,二人甚至互相模仿对方的字迹,然后互相用对方的口吻写情诗用作调情。
此举虽然幼稚,却能很好的抒发焦虑。
……
十二月十号,俪珠再次亲自过问接生之事:“额娘,接生嬷嬷和医女,全都准备好了吗?内务府准备的,本宫不放心。”
李母颔首:“娘娘放心,臣妇早就准备好了,绝对万无一失。”
俪珠再三叮嘱:“最关键的是要把她们的族人控制住,一是保护起来,二是让她们有个顾忌。”
“何需娘娘开口?臣妇本就是这么做的,而且宫外的世家大族也都是这么做的!这一次的接生嬷嬷和医女,都是臣妇精挑细选过的,不只是接生的本事得过硬,同时医术上佳,而且都得是家中和睦,并且上有老下有小的妇人。”
李母絮絮叨叨:“臣妇提前三个月就已经把她们的家人全部接到了李家掌控的庄子里,好吃好喝的招待着,每半个月让她们和家人互通一次书信,报个平安。这些接生嬷嬷和医女的软肋在咱们手中,保管她们不敢生出任何异心。”
俪珠问道:“你们准备了多少接生嬷嬷和医女?”
李母答道:“一共四个正式的接生嬷嬷,四个正式医女,还有六个随时替补的嬷嬷和六个替补医女。”
俪珠点了点头:“本宫昨日听秋花提了一嘴,说是一个接生嬷嬷的儿子病重,可有这回事?”
“确实有这回事儿,是杨嬷嬷的儿子,从小体弱多病,臣妇专门让府上的医师去为他看过了,他得的病说重也重,说不重也不重,只要有上好的良药滋补,自然可以续命。”
李母双手合十,念了句佛:“臣妇先前赏了杨嬷嬷许多人参灵芝,都是你哥哥吃剩下的边角料,虽然品相差了些,但是药效不减,全都是皇上赐的!另外还单独赏了她一百两银子,已经完全安排妥当了。”
俪珠蹙眉:“一百两银子怎么够呢?”
李母连忙解释:“平常人家一年也就几两银子的花销,一百两银子已经够多的了。”
“额娘,你去替本宫传一道旨意,先赏赐每名接生嬷嬷和医女一千两银子,告诉她们,若是本宫的孩儿平安出生,本宫还会再赏她们三千两银子,等到本宫的孩儿周岁,本宫还会再赏她们家族之中的青年才俊一个七品官职。”
俪珠一手抚着肚子,一手撑着腰杆,面上露出一丝肃杀之色:但若是本宫的孩儿出了任何问题,本宫会直接诛她们九族!别说是人,连她们家的一只狗,本宫都不会放过。”
高风险,高回报,俪珠一向就是这么公平公正。
李母只是犹豫了一瞬,便附和道:“娘娘圣明!如此恩威并施,保管一众嬷嬷医女心悦诚服,龙胎定当平安降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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