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一峰有些摸不着头脑,好奇的问道:“尚书记这是怎么了,说话没头没脑的。”
李茂堂抢先说道:“尚书记要走了!”
“要走?什么意思?”
“要调回镇里了,不再担任将军谷的第一书记了。”
张一峰没想到郑主任这么给力,这么痛快就把事情给办了,但还是佯装满脸的惊讶,他可不想让人知道,尚晓雅要走,是自己拱的火。
“什么,怎么这么突然,任期不是还没到吗?”
陈明山仔细盯着张一峰,想要从他脸上看出什么,可惜,没有丝毫收获。
李茂堂不屑的说道:“哼,谁知道她跟那个祁煜有没有猫腻。”
陈明山摇头道:“不能这么说,上面也说了,尚书记跟这事没有丝毫关系,只是因为我们村彻底摆脱贫困,所以才把她调回去,另有任用。”
“上面说的你就信啊,要是没关系,为什么要在这个节骨眼把她调走。”
张一峰随口问道:“她走了,那书记谁接?”
“暂时由我先兼着,等挑选合适的时间,我们召开村民大会重新选举,书记、村主任、副主任、妇女主任和村会计。”
“哎,尚书记走,有些可惜了,她来之后,可没少帮忙。”
对于所有干部重新选举,张一峰倒是不怎么在意,只要村干部是出自村里,应该就不会再跟自己唱反调了。
至于尚晓雅,怎么说呢,张一峰的心里也有些复杂,他知道尚晓雅人不坏,也是真心想要发展好将军谷,但奈何,跟自己思路不同步啊。
当然,最主要的原因,还是尚晓雅总想着制衡自己,虽然自己不怕,但他也担心尚晓雅再被有心人利用。
总归是帮村民干了不少实事,张一峰问道:“要不,我们给她搞一个欢送仪式?”
“这是应该的,但就不知道尚书记是什么意思!”
“大舅,你跟她商量一下吧,挑个合适的日子。”
李茂堂插口道:“要不搞大一点吧,就在广场上,我们全村人一起乐呵乐呵。”
陈明山想也不想的就拒绝道:“不好,村里刚出了这码事,要是大伙知道她要走,还不知道背地里怎么说呢。”
“切,不做亏心事,她怕什么,要我说,她离开,肯定跟祁煜的事脱不了干系,要不然,为什么偏偏这个时候走!”
张一峰可是知道其中的原因,连忙替她辩解道:“茂堂叔,我相信尚书记不是这样的人,要真是跟她有关系,她就不是离任,而是被抓了。”
似乎确实如李茂堂所说,这是节骨眼尚晓雅离开,确实惹人怀疑,张一峰只是不想她留下给自己捣乱,但却不忍心她都走了,却背这么一个锅。
“这样吧,我去找尚书记谈,如果可能的话,尽量办的热闹一些。”
陈明山点了点头,“也好,那你去说吧。”
张一峰也不再耽搁,直接朝着尚晓雅的住所走去。
令他没想到的是,尚晓雅正拿着东西准备离开,看来已经做好了不告而别的打算。
“尚书记,你这是?”
“想必陈主任他们已经跟你说了吧,我的调令已经下来了。”
“那你也不能这么悄悄的走了啊,我们还打算给你开个欢送会呢。”
尚晓雅的脸上已经没了往日的自信,死死的盯着张一峰问道:“已经既成事实了,你实话告诉我,让我离开,是不是你的意思?”
张一峰没想到她会当着自己的面,问的这么直白。
虽然很想说不是,但犹豫了一下还是点了点头。
得到他的确实,尚晓雅强忍着泪水,质问道:“为什么?”
“你是个好书记,也确实是一心为了将军谷,但你的做法,与我有冲突。”
这个答案,尚晓雅无论如何都接受不了,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泪水,大吼道:“凭什么,你凭什么认为你的想法就是对的,你要把将军谷变成你张家的吗?”
“你错了,将军谷不是我张家的,也不是李家、陈家、刘家的,是所有将军谷人的。”
“说的好听,但你的做法,就是把将军谷变成一言堂,让所有人都看着你的脸色行事。”
张一峰耐心解释道:“你的想法过于偏激了,我是土生土长的将军谷人,对于我来说,我只想让大家生活的好,从来没有奴役别人,如果你能安心带领村民发展集体经济,说实话,我很希望你留下见证将军谷未来的发展,可惜,你把地租给了外人。”
尚晓雅根本不信他的话,“哼,说的好听,最终明辉农场还不是到了你的手里。”
“如果我真想要明辉农场的话,那块地任何人都拿不走,更不会让你租给外人,你信不信?”
尚晓雅不怀疑张一峰有这个能力,但还是不满他的假仁假义。
人都要走了,张一峰索性就把话给说开了。
“如果那地是村里自己种,我无话可说,更是举双手赞成,但你千不该万不该,不该把它租给外人,尤其是出了祁煜这码事,现在不是我要不要明辉农场的问题,而是上面,他们不放心,担心再发生类似的事情,不然,你以为,凭我的一句话,就能决定你这第一书记的去留?”
听了这个解释,尚晓雅有些接受不了,“你也太自以为是了。”
“我是不是自以为是不重要,重要的是,上面认为我重要就行了。”
简简单单的一句话,尚晓雅愣是找不出反驳的话来。
听说自己要被调走后,她也争取过,可惜
见她不说话,张一峰说道:“雁过留声,人过留名,你现在这么灰溜溜的走了,村民会怎么看,别人会怎么看,即便你不在乎,那你父亲呢,我想他也不愿意自己的女儿背上这种名声吧?”
“我”
“我和茂堂叔,还有我大舅商量了一下,给你举办个欢送会,在会上,我会帮着你正名,至于愿不愿意,你自己考虑吧!”
说完,张一峰就走了,只留下尚晓雅一人楞站在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