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匆匆流逝,不知不觉就到了午夜。
明月湖畔,灯火依旧明亮,可酒水却已经没那么温热了。
宴会来到了尾声。
众人纷纷起身,准备离场。
“诸位切记,三日后务必将各自名单交予我。”
齐苍环视一圈,声音沧桑,最后叮嘱了一次。
“盟主放心。”
“此事我等铭记在心,不会忘的。”
其余人相继回应。
齐苍颔首,对众人说:“那好,时候不早了,诸位都早些休息吧。”
他挥了挥手,令人撤走地图屏风。
至此,此次花灯晚宴就算是结束了。
除妖之事在宴会上商议出了大概的流程,每个人都吃饱喝足,主宾尽欢。
众人纷纷开始离场,县城势力返回各自的地盘,而府城势力的武者都被安排在了武盟的别院里。
楚良也起身,与秦玉等人告别。
这时,秦家家主秦远道走向楚良。
他面如冠玉,一身长衫,像是县城里的教书先生,微笑道:“楚良,留步。”
“秦家主。”
楚良面带笑容,拱手行礼。
周围,其余人不由得侧目,脚步都慢了几分,纷纷猜测秦家主找楚良有何事。
就听秦远道对楚良说:“三日后,小女秦玉芳辰,将在秦家设宴,你与小女相交莫逆,到时记得来秦家一叙。”
楚良神色自若,笑道:“秦家主相邀,不敢不来。”
“好,莫要忘了。”
秦远道笑容温和,声音亦是如此。
说罢,他不再停留,带着秦玉与众多秦家子弟离开了宴会正堂。
秦家众人一走,整个宴会正堂都安静了许多。
刚才那几句交流虽简短,却在不少人心里掀起了滔天巨浪。
秦家主亲自邀请!
若是为别的事还好说,可他竟然是为了秦家小姐的生日,这是什么意思?
莫要秦家要招楚良为婿?
“楚良天资过人,身份干净,背后没有别的势力纠缠,而且父母都早早去世了,若是将他招入秦家,日后他必定一心一意为秦家打拼!”
“说起来,他确实是个不错的女婿。”
震惊之余,许多人一通分析,发现楚良貌似是整个县城里最合适的女婿人选!
这一刻,许多家里有待嫁女儿的县城势力都有些心动了。
“楚良,留步!”
功勋堂主罗鸿忽然叫住了楚良。
楚良一愣,回头看去,问道:“罗堂主,你这是”
“哈哈,没什么大事,咱们边走边说。”
罗鸿走上前来,把住楚良的肩膀,跟他仿佛是多年未见的好兄弟。
他带着楚良,脚步很快,径直走出了宴会正堂。
等两人走后,护法堂主严巩忽然反应了过来,他眼睛一瞪,猛地一拍大腿。
“罗鸿那老东西!他有个女儿,今年才十六,正是二八年华,他肯定是看上楚良了!”
叶陇叫嚷:“严堂主,你拍我大腿干什么?”
严巩回复:“一时激动,拍错了。”
他一脸急色,他也还有女儿待字闺中。
想到这里,严巩顾不得许多,匆匆忙忙跑出了宴会正堂。
他这一动,许多人也按耐不住了,跟着一同跑了出去。
少说也有十多家县城的势力。
这么多人,简直是要来一场县城版的“榜下捉婿”。
叶陇用粗粝的嗓音喊道:“都急什么,真要是抢起来,伱们抢的过秦家吗?”
“总得试试!”
严巩已经跑远了,远远回了一句。
就这样,由于秦远道的一个邀请,楚良成了宴会后的话题焦点。
消息很快便传出了宴会,整个县城一片哗然。
仅仅一个晚上,楚良就成了县城里无数青年才俊的死敌,名声急转直下。
“秦家主该不会真想把秦小姐嫁给他吧?”
“可恨啊!只恨我天赋不足!”
“若我年少有为”
“”
到了第二天早上,这事非但没有停歇,反而愈演愈烈,无数人都在讨论,几乎成了街头巷尾必谈的话题。
今天正是赶集的日子,酒楼、茶坊、赌坊等等热闹非凡,无不在谈论此事。
秦家是县城第一世家,这个家族的任何动向都会牵扯到无数人的神经。
城南赌坊。
钱贵一大早就喝得醉醺醺的。
听闻了昨晚之事,他打了酒嗝,晃晃悠悠地说:“楚良都要变成秦家的上门女婿了?这可真是造化弄人啊,当初那寻宝机缘本该属于我,唉”
“哈哈,钱贵,你又喝多了不是?”旁边有青衣帮的成员笑道。
“人家楚良可是天才人物,你钱贵是个什么?”另一个青衣帮的成员笑问。
“我也可以是天才!”
钱贵灌下一口酒,拍了拍胸膛,拍得啪嗒作响。
他满口酒气,对其余人吹嘘:“当初那楚良天赋平平,根本就不起眼,若非他运气好,买走了本该属于我的机缘,他岂会有今天的一切?”
“啧,你这家伙,吹牛都不不打草稿的!”旁人笑道。
“我没吹牛!”
钱贵满脸涨红,越说越激动。
他猛地灌下一口酒,见别人都不信,声音都大了几分:“那楚良尚未成名之前,我就见过他了,当时他还只是个平平无奇的山野小子。”
“好,好,你别激动,我们都信你,哈哈。”
周围其余人乐不可支,笑声都多了些。
钱贵仰天长叹,像是没听出其余人话里的嘲讽意味,叹息道:“唉,当初若是没错过那个机缘,我也可以迎娶秦小姐啊秦小姐真是美若天仙”
“你小子还想吃天鹅肉呢?”
周围不少人都笑出了声,赌坊里多了些欢快的气氛。
可就在这时,一只有力的大手忽然从背后伸来,拍了拍钱贵的肩膀。
“谁啊,敢拍老子?”
钱贵醉醺醺的,转头看去。
看到那人的长相后,他顿时一惊,脸色大变,整个人都被吓得清醒了不少,结结巴巴地说:“堂堂主”
“跟我来。”
这人赫然是青衣帮外事堂的堂主!
他一脸淡漠,转过身去,径直走向一个赌坊的雅间。
钱贵冷汗涔涔,脸色煞白,双腿都有些发颤。
他强撑着身体,跟在堂主后面。
等进了雅间,见到雅间里的人,他更是头皮发麻,双膝一软,扑通一声就当场跪下。
钱贵颤颤巍巍地说:“许许少爷。”
“嗯,你叫钱贵?”
许天正坐在雅间上方,神色冷淡,气息冰冷。
钱贵胆战心惊地回答:“是,是的,小的就叫钱贵。”
“你方才说,那楚良买走了你的机缘?”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