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唐周身的气势太过骇人,四方城池在修真界中一向没什么好名声。
看着离自已不过几十厘米的刀刃。
宁凌月打了个寒颤。
只要凤唐想,这把刀瞬间就能削掉他们的脑袋。
她竭力稳住自已的表情,大脑却一片空白。
身边的小孩却仍是笑意盎然。
“很显然...”宁熹元说话时甚至拖着长长的腔调,毫不掩饰自已看着他们倒霉的愉悦,“我什么也没做。”
这种幸灾乐祸的声音实在招人嫉恨。
陶诗音当场破防了。
她忌惮凤唐手中的大刀,只能在后面张牙舞爪:“绝对不可能!”
“小杂种我劝你好好收收心思!”
“别被我们抓到把柄!”
“说!你们到底做了什么!”
因为身高的问题,陶诗音不得不低头,她龇牙咧嘴,仇视这个脸上带笑的小孩。
笑!
绝对的嘲笑!
要不是凤唐拦着,她绝对要将这个小孩大卸八块!
空留大师双眸紧闭,双掌合十,口中不断念叨:“阿弥陀佛,非礼勿听。”
宁熹元脸上的笑容在听到小杂种三个字的时候彻底凝固。
她本身对这个词并没有多少特别的感情。
无非就是别人骂她。
但...
现在,这三个字因为某些特别的原因变的格外刺耳。
宁熹元冷哼一声,摊开双手,语调怪异嘲讽:“人不行别怪路不平。”
“秘境千百年如此,有时候多找找自已原因,这么多年脑子长没长,有没有认真补脑?”
“缺心眼缺脑干都不会如此为难我这么个...平平无奇的孩子。”
小孩的声音虽然稚嫩,但绝对不缺少攻击性。
她摩挲着匕首锋利尖锐的侧面,心底不爽。
若非实力不够,她现在应该撕烂这个陶诗音的嘴,而不是委曲求全。
宁熹元叹气。
在想死之前,她好像又多了修为境界快速提高的愿望。
要不然死之前总得这么窝窝囊囊地活着。
系统:???
【虽然...但是...而且...尽管......】
系统欲言又止。
半晌。
【我说话难听我先走了】
靠。
虽然有一瞬间它也觉得他们很窝囊。
但是宿主要真这样想,又很...怪。
“你!”
陶诗音瞪大了眼睛,她只觉得所有的血液都不要命地往头上涌,眼前阵阵发黑。
从来没有...
从来没有任何一个人敢如此明目张胆的用这般刻薄的言语讥讽她。
宁熹元微笑,嗑瓜子中。
可小孩的目光冷如高山冰雪,轻轻的落在陶诗音的嘴上。
场面混乱。
陶诗音失了理智,到底还是怕死。
凤唐的大刀就横切在两人中间。
宁凌月眼底是压不下的震惊。
她真想不到,得多强的实力才能在眼下这种情况中还如此...如此...
“陶施主,莫要生气。”
空留大师嘴角含笑,好言相劝。
一张符在空中燃烧,黑色法阵在宁熹元和宁凌月的脚下展开,紧接着向上垂直的光柱像是牢笼一样牢牢将她们锁在中间。
三个人走向远处,然后开始用传音密谋。
宁凌月的精神因为三名强者的离开而变的松弛,她松了口气,后知后觉,浑身都累。
宁熹元却还在嗑瓜子。
小孩儿的目光越过面前的光柱,远远看向了那三人的身影。
“用传音还要走那么远?”
“脱裤子放屁。”
宁熹元的声音不大,但远处用传音交流信息的三个人明显背影一僵。
半晌,那三个人才重新走回来。
凤唐的大刀又横在宁熹元的面前:“走。”
宁熹元随手将瓜子壳洒在地上,拍了拍手,微笑。
她顺着凤唐的力量,朝着面前金黄色的沙漠走去。
炽热的温度在边缘线时就已经升腾起来,耀武扬威地在空气中跨过界限,融化这边枯树上的雪水。
高温让空气一同扭曲变形。
高低不平的山丘朦胧却又真切。
宁凌月两步追上宁熹元。
做好的决定,就要一路贯彻到底。
终于,她和宁熹元一起跨过了那条界限分明的“边境线”。
强大的力量犹如沙漏里的细沙,流失的很快,转眼间,就消失的无影无踪。
捉摸不透。
一大一小两个人站在漫天黄沙之中,一如既往,风平浪静。
陶诗音和空留大师对视,随后跟着凤唐也立刻踏入细沙之中。
这次——
“你们留下。”
凤唐依然是这支三人队伍的主心骨。
他开口,命令两个外人。
根据他们三个人的猜测,机关的变化可能需要时间反应。
因此,上次等到他们踏入这片禁地时,秘境里凶险的东西才真真正正的苏醒。
或许是距离原因。
又或许是距离的问题。
他们这些闯入者要保持一定的距离才会触发禁地的法阵?
让后面的人沦为这片土地的养料?
原因太多,不是他们能够分得清楚的。
但无论如何,没有人会在这种时候就将秘境区别对待的原因归结到宁熹元本身。
这个正确答案太过荒谬。
谁也想不到。
宁凌月不安地看向宁熹元。
属于青云境的灵气似乎能够操控她们的身体,就好像现在,已经短暂地丧失了支配身体的能力。
宁熹元喝葡萄汁。
宁凌月:!!!
她一时间不知道要先震惊宁熹元居然能动,还是先质疑这葡萄汁是哪里来的。
她的脑子,罕见的有点慌乱。
但这向她传递了一个很好的信息。
她们应该、大概、也许,还会没事的。
那三个人已经走到了这片沙漠的正中间,仍然没有任何事情发生。
就连宁凌月也开始疑惑。
难道方才的一切...
真的都是她们两个命大,误打误撞出来的巧合?
正这样想,宁凌月就不受控制迈着自已的双腿朝着秘境朝前走去。
她的心脏剧烈跳动着。
直到宁熹元跟在身边时才安心。
真的没事吗?
宁凌月心中惴惴不安。
她记得,就在方才,那三位走到中央时天翻地覆。
截然不同的心境,属于快要走出这片沙漠的三人。
陶诗音脸上的兴奋溢于言表。
终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