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熹元扬起下巴,带着另外四人换了一张桌。
“贵客,怎么换地方了?”老板一边谄媚的上菜,一边轻声询问。
生怕有哪里招待不周,怠慢了这棵摇钱树。
宁熹元接过曲蓁递来的碗筷,随口道:“方才桌子我踩过了。”
老板一边招呼着其他人上菜,一边露出满脸的笑容。
“踩,随便踩。”
“客人要是喜欢踩,我连夜再购置五十张桌子。”
宁熹元嘴角微微抽动了下,目送老板离开。
陆朝阳一边吃一边点评:“真是,有钱能买鬼推磨。”
没人反驳陆朝阳的话。
话糙理不糙。
一直坐在旁边的一对儿兄妹,妹妹伸长了脖子过来搭话。
“你们好,我叫何晴。”
“小妹妹好厉害啊!”
何晴小声称赞道。
昨日吴敬拦在她面前,举止轻佻,说话放荡,他们兄妹两个只敢忍气吞声。
今日看吴敬踢到铁板,自然心中舒畅。
只是.....
“你们得罪了吴敬,明日铃音会要怎么办?”
何晴忍不住低声提醒:“听说这吴敬是流云宗青云峰主的亲传弟子,睚眦必报,最是记仇。”
铃音会从中作梗都是小事。
万一事后报复...
这里毕竟是上灵界。
何晴还想说些什么,被哥哥何刃制止。
男人抱拳:“诸位谅解,阿晴有些话多。”
陆朝阳摆了摆手:“没关系。”
“不必替我们担心。”
“有宁姐在,那个吴什么狗,算什么东西。”
根本就是宁姐一个小拇指头就能解决掉的人。
何晴有些无奈的笑了笑,重新坐直了身子。
她猜宁姐叫的便是那个方才出手,看起来年岁最小的姑娘。
这话她没放在心上。
何刃拍了拍何晴的肩膀,示意她不要多管闲事。
两人都没想到,今日和他们坐在一起的少女,之后再次相见,已是全然不同的身份。
陆朝阳放下话之后,才去看宁熹元的脸:“我说的没错吧,宁姐。”
宁熹元笑了两声,没回答。
之前从来没看出来,陆朝阳还有狐假虎威的潜质。
没有得到回答,陆朝阳又去看秦尘:“秦兄,你们上灵界也不过如此。”
感觉没什么特别厉害的地方。
秦尘:“这些都不过是小人物,上灵界的天才也能力超凡。”
陆朝阳:“他可是青云峰峰主的徒弟,你说他是小人物他就是小人物?”
秦尘故作高深地喝了一口水:“他不认得我,我也不认得他。”
自然是小人物。
整个上灵界的天才,没有人不认识他。
陆朝阳:“那你们上灵界的天才有宁姐厉害吗?”
秦尘被水噎死:“那倒没有。”
、为什么非要跟变态比。
而且他们才是一伙的,干嘛一口一个你们上灵界。
-
铃音会在第二日的清晨举行。
在雅克蓝小镇破旧的训练场上,四周看台上没有人。
唯有那些包厢里,坐着各大势力的代表。
这些人都是宗门里的边缘人物,由此,各大宗门势力,并不怎么重视这次所谓的铃音会。
而这次从别的地方来到上灵界的修士,总共也不过二十几人。
他们被授意进入场地,等待着被人挑选。
陆朝阳有些不满意的啧了两声。
这种感觉。
他们就像是待价而沽的货物。
宁熹元的目光扫过了那二十多个包厢,嘴角微微上翘。
这里。
或许有她的老朋友也说不定?
-
季清。
不,现在不是季清了,他已经用回了他以前的名字,季云清。
他是飞仙门的少主。
当年门内内斗,他失败逃窜,如今他父亲重新掌权。
他这样的身份,本不用屈尊来这铃音会,但就是要来看看这个该死的宁熹元。
居然敢趁着他昏迷的时候杀了他的女人!?
宁熹元!
这里是上灵界,他必定要宁熹元血债血偿。
飞仙门的隔壁,就是流云宗的人。
流云宗这次来招人的青云峰主,是个百岁老头。
他摸着胡子,目光落在
十五岁。
元婴。
是个好苗子。
在这儿能遇见,也算是意外之喜。
若是能入了他流云宗..
青云峰主摸着胡子,眼里全是满意之色。
站在一边的吴敬皱眉。
看来他师傅对这个宁熹元也十分有兴趣。
其他包厢,对于这些弟子,也多有议论。
至于星云宫,来的那人是宗门长老,目光落在秦尘身上。
一看再看。
这人...
今日,除了这些等待挑选的弟子们,所有人都密切关注着东边最末的包厢。
那里面,是魔族的七殿下。
听说这几日,在魔域正是春风得意。
上灵界魔族和修真界和平,也不过就是几年的时间。
但两族之间相处,已经多了几分表面上的融洽自得。
这个魔域七殿下的身世还有实力,无论是在当年还是现在,都相当值得称道。
今日...
来这里做什么?
“七弟啊,看见了没?”
包厢里,宴昼正在活动着自已新装的假胳膊,顺便看着窗户门口的少年问道。
宴停云和宴溯两个蠢货不知道为什么。
他知道。
听说在下灵界虐待、羞辱宴祁安的那个浮屠宗少宗主今日也在。
这不是,报仇来了。
想到这里,宴昼啧啧两声,替那个什么宁熹元感到害怕。
他这个弟弟。
睚眦必报。
手段残忍。
敢羞辱他?怕是得砍断四肢、千刀万剐,也不为过。
宴祁安点头,没说话。
当然看到了。
人群中,一眼就能望到。
他甚至看到少女嘴角微笑的弧度,也忍不住翘嘴。
但,宁熹元大概心情不太好。
烦躁两个字完全写在眼里。
也是,这种像是货物一样被人挑选的感觉...
她必然不喜欢。
什么六大宗门·,宁熹元应该全部讨厌才对。
宴祁安修长的手指夹起一颗葡萄,轻轻推入口中。
甜中微微有些酸意。
口中肆虐的味道,就像是少女身上的味道,令人有些...想念。
很久没见了。
不知道宁熹元有没有一点想他。
不过,现在不是见面的好时机。
宴昼看着宴祁安的笑容,无端打了个寒颤。
感觉那个宁什么,要遭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