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甲咲子靠着墙,痛苦的说:“赤塚贤当时跟着他的老师参加一个研究项目,还说很快就能筹到首付,带着南里香搬出去,孩子也能在新家出生。
结果,赤塚贤突发意外去世,南里香大受打击导致流产。这两年来,她一直都过得浑浑噩噩。”
说着说着,爱甲咲子又哭了起来。
“原来如此。”毛利小五郎一拍大手,“南里香一定是受不了失去男朋友的痛苦,所以上吊自杀了。”
江户川柯南放下遗书,打量南里香的遗体。
有遗书,有动机,确实像自杀。
只是,南里香右手食指的美甲片又在哪里?
他仔细找过南里香的四周,并没有发现。也就是说,那美甲片很可能不是南里香因为上吊痛苦抓掉的。
掉美甲片的时间,很可能在上吊之前。
安室透和萩原研二同样没有毛利小五郎那么乐观,这个案子还有许多疑点,比如没开封的安眠药,比如南里香本身。
宫叶里的注意力则更多在南里香的遗书上,言明要烧了带走的两幅画。
那是两幅对开大的油画。
右边是一幅自画像,是画于一年前;左边是一幅静物图,从右下角标注的日期来看,明显画于半月前。
右边的自画像有点像梵高自画像那样,用色大胆且夸张,画出的人物脸颊都有些扭曲,如果不是下巴上和南里香一模一样的黑痣,宫叶里都认不出这是自画像。
当然,也不能说完全不像,虽然画得很夸张,但细节却不少,整体轮廓和唇形还是看得出南里香的影子。
只是……这幅自画像总给宫叶里一股不太好的感觉。
宫叶里学的可不止是开门撬保险箱的手艺,除了手上功夫,鉴定一件物品价值的能力同样不能少,其中就包括各种艺术品。
虽然她只是学了点皮毛,但足以看出眼前的自画像所表达的,绝对不是什么好的感情。
左边的静物表达的感情却和自画像截然相反,从画作温柔的笔触和明亮的用色上就看得出来,南里香一定很喜欢这些东西。
画中都是很实用的东西,一共六样,分别是手镯、香水、玩偶熊、U盘、包包、口红。
出于职业敏感,宫叶里一眼就注意到了那个U盘。
她立刻拿起画架上的画问爱甲咲子,“画上画的这些都是什么?”
爱甲咲子他们就站在门外,一眼就能看清房间里的情况,闻言全都看了过来。
阪场山平狐疑的说:“不就是香水、包包、还有玩偶吗?”
一直安静的腼腆男大学生金井田道:“一般静物都是画水果、花卉和瓶子罐子,很少见包包和玩偶的。之前我问南里前辈,她笑得很温柔,说那是她的宝贝。”
爱甲咲子看着画作上的东西,眼眶又红了,她难过的说:“那些都是赤塚贤送给南里香的生日礼物,他们交往了六年,正好每年一样。”
生日礼物……送U盘?
南里香之所以会成为希望工厂拯救的一员,是因为她的未婚夫赤塚贤是被黑衣组织杀死的,她成了赤塚贤之死唯一的受害人。
而赤塚贤是一个生物研究员。
U盘!
研究!
对,还有房子。
南里香和赤塚贤会蜗居在爱甲咲子这偏僻的房子里,证明本身经济条件有限,而这样的人,突然买得起房子,必定有原因。
想到这,宫叶里有了一个大胆的猜测。
U盘里该不会有什么特别的资料吧,比如赤塚贤的研究资料。
看来,必须找到U盘,确定里面的东西。
萩原研二迎面凑近宫叶里,“发现了什么吗?”
宫叶里被吓得后退一步,气得她一巴掌按萩原研二脸上,把他整个脑袋往后推,“离我远点。”
“发现什么了,告诉我,我们可以一起破案,提高事务所的名气。”萩原研二道。
“我不知道。”宫叶里放下画,转身离开房间。
萩原研二耸耸肩,继续调查。
比起宫叶里问的静物画,他更在意那副自画像。
他的目光落在画中人的发际中心,近距离看不容易发现,但只要站远一些就很明显了。
那是一个美人尖。
警察来得很快,带队的是一个有些干瘦的老警察。
他还是毛利小五郎的粉丝,一听到毛利小五郎的大名,立马露出案子稳了的愉悦表情,用实际行动诠释了名柯中警察对侦探的信任。
鉴识课勘察案发现场,把一直挂着的尸体放下来。
老检查就带着手下在外面的走廊上询问案件细节。
“这就是一个很普通的自杀案。”毛利小五郎将夹着遗书的笔记本一起交给老警察,“遗书上已经写得很清楚了,她忍受不了未婚夫的死亡,所以才自杀。”
老警察接过遗书,比对上面的笔迹,认同的点点头,“确实很像死者的笔迹。”
毛利小五郎道:“案发现场整整齐齐,没有任何挣扎的痕迹。南里香身上也没有挣扎搏斗的伤痕。”
“所以,死者是自杀的。”老警察拍案叫绝,“不愧是沉睡的小五郎,果然名不虚传,警方赶到的短短时间,就把案子破了。”
“这都是小意思,哈哈哈哈哈哈!”毛利小五郎叉着腰,嗓子眼都要笑出来了。
萩原研二半月眼盯着毛利小五郎。
这大叔是认真的吗?
“可是,人在自杀的时候会打扮得那么漂亮吗?”江户川柯南故作天真的反驳。
毛利小五郎道:“就是因为要死了,所以才打扮得漂漂亮亮的去见她的未婚夫。女人不都是这样。”
“可一个想要死得漂亮的人,明明有更好的选择,为什么要选择上吊呢?”萩原研二将开没开封的安眠药展现给大家看,然后指着房间里已经被放下来的尸体,“上吊死,可和漂亮一点不沾边。”
南里香死后的样子实在有些可怕。面部青紫肿胀,皮肤有出血情况;眼结合膜、外耳道和口鼻也有出血情况;口鼻处还有像小泡沫的液体残留;眼球外鼓,舌尖突出。
这就是典型的窒息而死症状,真的是毫无美观可言。
看到南里香的样子,爱甲咲子又忍不住无声哭了起来。
老警察陷入沉思,“明明买了安眠药,却选择上吊,确实是一大疑点。”
“这有什么可疑惑的,也许南里香打扮好后,脑袋一热就上吊了。”毛利小五郎不以为然的说:“人的思想是很复杂的,饶是我这样的名侦探,可难以预料。”
萩原研二都被他的强词夺理惊呆了。
他悄悄用手拐抵了一下安室透的腰侧,紫罗兰色的眼眸中写满了“他真的是你的老师吗”这种话。
安室透默默往旁边跨一步,远离这个警校同期好友。
偏偏,不是大家都觉得毛利小五郎的胡说八道式推理有问题。
老警察一改刚才的疑惑,认同的点点头,脸上写满了认同,“毛利先生说的有道理,毕竟遗书不是假的。”
毛利小五郎,一个以一己之力拉低警方水平,凸显侦探聪明的高人。
江户川都要被气成河豚了,“可是,南里香右手食指上的美甲片不见了,也没在尸体周围,不是很可疑吗?”
“你这小子,别总是打扰警方办案。”毛利小五郎同样被江户川柯南闹得生气,“一个美甲片而已,说不定是她自己不小心掉哪里去了。”
“可这样的话就太前后矛盾了。”江户川柯南梗着脖子反驳,“明明精心打扮,却选择丑兮兮的上吊;明明想要漂漂亮亮见未婚夫,却连美甲片弄丢了也不管。”
“你小子……”毛利小五郎被怼得哑口无言。
萩原研二看着江户川柯南和毛利小五郎,觉得有意思极了。
侦探不像侦探,小孩不像小孩。
“柯南说的也有道理。”安室透笑道:“这个案子还不好下定论,不如再调查一下。”
“南里香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打扮的?”宫叶里突然开口。
阪场山平回忆,“应该是今天吧,昨天见到她的时候还和以前没什么两样。”
今井田很笃定的说:“是今天早上,就连美甲都是今天新做的。早上我在院子里写生,看着她出去回来的,当时我们还打了招呼。”
宫叶里扭头看向爱甲咲子,平静的问:“这两天南里香有什么特别的地方吗?”
“特别的地方?”爱甲咲子回忆了一下,问:“她突然要去东京算不算?”
“什么?”江户川柯南连忙问:“你具体说说。”
爱甲咲子道:“前天的晚上,她突然大哭了一场,除了赤塚贤刚死的时候,我从没见过她那么伤心难过;可就在昨天下午,她突然一改之前的颓丧,上街做头发,买衣服,看起来很有斗志,然后还特意在网上买了新干线的票,要去东京。”
这个消息震惊了所有人。
毛利小五郎道:“这么重要的消息,你之前为什么不说。”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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