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完了吗?如果说完了,我现在可以走了么?”
温薏不想听她废话,太阳挺晒的,她把名义上的父亲打了一顿,也挺累的,现在只想找个地方坐下躺着,能喝杯冰水更好。
温母大概没想过她是这样无所谓的态度,愣了一下。
片刻后,她心里生出一股无名火。
她总觉得温薏不应该是这样的态度。
不说感恩戴德,起码她该说句谢谢,怎么可以这样敷衍平淡?
哪怕这些情绪都没有,那像对待温父那个死男人那样呢?骂她两句,把银行卡甩在她脸上,说不要她的钱呢?这些也没有。
她无比平静地接受了这张卡,与她一样不耐烦。
温母想不通。
她应该高兴的。
毕竟面前的敷衍的姑娘没有过多纠缠,也省得她在烈日下还要多说话,可能还要因为她的情绪,再多讨点钱出来。
眼下的情况,是她想象中最满意的才对。
可当真正发生的时候,她却有些不知所措。
温薏等了半分钟见温母在发呆,也懒得再多询问。
她挥手,转身就走:“我走了,你自己多保重吧。”
温母闻声回神,看着女孩的背影,张了张嘴,却什么声音都没有发出。
她要说什么呢?
她该说什么呢?
一切都如她想象中在发生,都挺好的。
她没有尽过做母亲的责任,如今这笔钱给出去,也算是扯平她们母子最后一点情分。
往后温薏过得再差,她也有理由撇开自己。
是她
自己不愿意当温家大小姐,她还给了她钱,她已经仁慈义尽。
眼前的身影已经消失不见,温母也慢慢地转过身,朝着别墅方向走去。
挺好的。
她终于把那小拖油瓶给甩了,往后她想怎么活就怎么活。
至于温家她也看透了,迟早会烂成一摊泥。
幸好她已经存了一笔不小的钱财,哪怕温家垮了,她也不会受任何影响。
她已经想好未来的生活。
温家要是垮了,她就和那狗男人离婚,拿着手上的钱去一个宜居城市买栋小别墅渡过下半生。
出国也好,就可惜国外不方便,不过那时出去也可以躲避狗男人的骚扰,也挺不错。
总之,只要手里有钱,在哪里住都行。
她也不觉得自己手上的钱来之不当,这是她应得的。
她忍辱负重,这么多年强忍着恶心哄温父,把那已经长成肥猪的男人还哄得像小孩,给他提供那么多年的情绪价值,这是她的报酬。
还有温老太太,骂她没家世、骂温薏赔钱货,她都一一忍下来没有反驳,这些是她的精神损失费。
她没什么不满意的。
“大小姐,太太的话您别放在心上。她也是吃了很多苦,没有娘家做倚靠,一个人在温家撑那么多年,也不容易,你别怪她。”
张妈是带温薏长大的佣人,准确地说是带她渡过幼童时期,没人照顾就不行的时候。
等她会走路了,温家就不准人小心翼翼地伺候她。
或者说,
温家对她这位大小姐的态度就是,请人照顾,别死了就行。
也不存在小心翼翼。
但不管怎么样,别墅几位带过温薏的佣人对她态度总是不一样的,尤其是张妈。
只不过到底不是亲生的,温薏的亲生父母又是自己的雇主,他们不好表现出来多余的情绪。
过于关心,反而惹出麻烦。
不单单是给温薏招惹祸事,很可能让他们自己丢掉饭碗。
“我没怪她,我只是不太想理她。”
于温薏而言,照顾她的张妈、送她上学的司机陈叔、给她做饭的李阿姨,她都愿意停下来听他们说上几句,独独她的亲生父母,她连见面都会觉得厌烦。
但要说怪罪,那还不至于。
成天因为别人生气,也很累的好吧。
她希望自己以后每天开开心心,好运常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