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太大喊冤枉。
她解释说:“我也是今天从医院出来才知道,你姐姐那个脾气大了的贵太太,我刚刚也和你说了,现在理都不理我。我这来医院,还是一个人过来呢。”
“妈,我早和你说过叫你别来潮海市,你看现在好了?”
时枚在那边对她说道,也不等老太太再说什么,她连忙又说,“现在来都来了,您也别总生气,我马上就来医院陪您,您先去病房等我吧。”
说完,她就挂断了电话。
动作迅速得叫老太太听不出她话里兴奋的语气。
“妈,什么事儿那么高兴啊?”
和时枚待在一起的宋思雨不解地看着她。
明明刚才聊天还在骂商家那群人呢,按理说应该挺生气才是,怎么电话放下就笑起来了?
时枚笑眯眯地瞧了她一眼,笑容收敛不住:“你是没听到,你姥爷她住院了呢!”
宋思雨一怔,没明白时枚话里的意思:“姥爷住院是一件值得高兴的事情吗?”
时枚戳了戳她的小脑袋,“你傻啊你,你也不想想你姥爷多大岁数了?这一进医院,还能不能再好好出来都不一定呢。”
岁数大了的人就是这样。
平日里好好的叫大家都安心,一旦磕到碰到进了医院,那必然是大事。
很显然,这次肯定也不是小事。
否则那家族大群里怎么一点动静都没有?
肯定是时臻一家子故意隐瞒的!
这平常看着他们一家是淡泊名利,做慈善做公益
,一副不把钱财放在眼里的模样,实际上心眼子比谁都多要不然怎么都不告诉他们老爷子生病了呢?肯定是惦记着老爷子手上还省得那点钱。
真是越有钱越抠门!
时枚心里想着,对时臻越发不齿。
她赶紧拿出湿纸巾把嘴上的口红给擦了,弄好之后瞪了还愣着的宋思雨一眼。
“你这死丫头怎么还淡定坐着,赶紧的,跟我去医院呀!”
“哦。”
宋思雨还没有从姥爷生病的消息里走出来,又被母亲的言辞给震惊到,整个人迷迷糊糊的。
一直到医院,她都出于迷迷糊糊的状态之中。
整个人仿佛游离在外,灵魂出窍,只剩躯体在跟着时枚无所适从。
尤其是在看到病床上苍老许多的老爷子时。
她从未想过老爷子会有这般虚弱的模样。
就好像
宋思雨压根不敢往哪个念头上去想。
在她的印象里,姥爷就是无所不能的模样。
虽然严格、不似姥姥那样和蔼,可的的确确给了她许多东西。
她从前无所事事。
自认为家里有钱,她只要好好地当一个大小姐就好。
哪怕父亲那边不管她和母亲,也有姥姥姥爷这边给她和妈妈兜底。
总觉得钱是花不光的。
至少不会在她这一代花光。
她每天就知道吃喝玩乐,和圈内的姐妹攀比穿着。
今天讨论这个潮牌、明天争议哪个奢侈品,还虚荣地觉得谁要是抢到了首发谁就是最厉害的。
从前跟着姥爷
学厨,也是被逼无奈。
要不是时景表哥不愿意学厨,母亲天天在她耳边说学了之后就能够继承时家,她绝对不愿意学的。
她一个姑娘家,本应该打扮得漂漂亮亮的。
怎么能做颠勺的活儿?
再不济,她找个人嫁出去好了。
商家那么有钱,她嫁给大表哥后半生已经享尽荣华富贵。
可后来发生种种,她还是走上了学厨这条路。
嫁人这条路比时家差的她看不上;比时家好一些的又瞧不上她。
尤其还有母亲在一旁作梗,相亲几次都以失败告终。
最后还是姥爷开导她,让她好好经营思味居。
就算嫁不出去,也有一技傍身,往后有个活法。
哪怕那天觉得孤独,真想组建一个家庭,也可以招婿上门,一起经营思味居。
可如今,和她说这些话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