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被偷袭,而且这么恐怖的攻击,楚恒脑子都不用想,就知道是谁了。
而且,比起上次那一击,这次的攻击更加恐怖。
如果是上次受了这一击,怕是直接会被物理层面化为灰灰。
这一击的威势,哪怕是小宗师境的武者,怕是也会被重创。
轰!
然而,如此恐怖的一击,楚恒还是硬生生扛下来了。
楚恒的脚下,已经划出了两道十分明显的痕迹。
受了国师应玄的这一击,强大的冲力让楚恒的身体滑移了数米。
此时,围绕着楚恒身躯的武神虚影,正若隐若现。
“竟然已经突破到宗师境了,你是本座平生所见,天资最为卓绝的。”
国师应玄看着楚恒散发的武神虚影,心里也是微微有些惊讶。
他记得没错的话,之前召见对方的时候,这家伙好像还没突破到小宗师境才对。
至于对方说的那什么八荒六合唯我独尊神功的古怪功法,国师大人表示他是不信的。
“国师大人谬赞了,属下前段时间侥幸突破到了宗师境。”
楚恒尽量让自己的语气表现得不卑不亢。
在是否要隐藏自己宗师境实力这一点上,楚恒来的路上也是经过反复权衡的。
最后,楚恒还是选择了不隐藏实力。
楚恒心里清楚,这次国师召见自己,肯定是准备启用自己这颗棋子了。
而如果身为一颗棋子,只有将自身的价值更大的表现出来,才能增加自身权重。
不然,无论是什么样的棋局中,无关重要的棋子,都是随时可以舍弃的。
来的时候,其实楚恒就预感到,国师应玄一定会试探自己的实力。
因为有着系统遮掩气息,哪怕是国师应玄,也只能以这种实战式的方式进行确认。
虽然有了心理准备,但面对着突然的偷袭,楚恒还是吓了一跳。
特么的,跟个幽灵一样,对方没出手之前,自己甚至都感应不到对方一丝一毫的气息。
这突然挨上一下,也是蛮吓人的。
“国师大人召见,不知有何事是属下能效力的?”
与其等对方主动提起,楚恒表示还是自己先表明态度。
主打一个我是忠心耿耿的好手下的人设。
这时,国师应玄单手虚张,一缕缕犹如气烟的火红从他手中涌出,最后化为了一张符箓。
楚恒一见这种情况,心下微惊。
自己貌似,摊上大事了。
果然,楚恒便听国师应玄问道:“你可知,这是何物?”
楚恒硬着头皮道:“属下才疏学浅,还望国师大人解惑。”
“太玄教治病救人,所用的,便是这种符箓。”
楚恒一听,心下一叹,国师这是要“摊牌”了啊。
楚恒装作惊讶道:“国师大人果然厉害,连太玄教的符箓都已经掌握了。”
“好了,本座知道你是聪明人,也就不打哑谜了。”
正如楚恒所想的那样,国师应玄直接摊牌了:“其实,太玄教的太玄真人便是本座。”
楚恒闻言,就知道这波肯定是逃不过去了。
“你此时是否在想,为何本座要将这种秘密告知于你?”
事已至此,楚恒也不再揣着明白装糊涂,而是问道:“国师大人,您这是准备颠覆汤国马?”
“是也不是”国师应玄淡然道,“天下大势,合久必分,分久必合,无论本座是否参与其中,汤国必有此劫。”
"而本座只是引导这股大势,朝着本座想要的方向发展罢了。”
这话说得,其实有点霸气。
看似顺势而为,但言语中,又夹杂着左右大势的那种自信。
对此,楚恒直接表态道:“属下愿为国师大人驱使,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哦?”国师应玄反问道,“你心中,就没有其他困惑,或者认为我会对汤国不利吗?”
楚恒十分诚恳道:“以国师大人您的实力,想要颠覆汤国,甚至取而代之也是易如反掌。”
“可如果真是这样,国师大人也不会这般费尽周折了。”
“呵呵,你倒是有趣,竟然看得这般通透。”对于楚恒的回答,国师有些意外。
说实话,国师发现自己有点看不透眼前的青年,这是他经历了三百多年,还是第一次在一个人身上有这种感觉。
听国师这么说,楚恒却是心下一动。
“国师大人,其实属下心里确实有个疑惑,不知当讲不当讲?”
国师随意道:“你且说说看?”
“既然国师大人深知天下大势,为何依然要保全汤国到这般地步,诚然,汤国于国师您有恩,但毕竟几百年的守护,再大的恩情也早就偿还了。”
“而且,属下说句斗胆的话,汤国的多数人,怕是不会感于国师大人您的守护之恩。”
楚恒对于自己看过的某部科幻中的一句话,印象非常深刻。
那就是三体中的那一句:“人类,不感谢罗辑。”
如今国师应玄,其实也是类似这种情况。
掌权的阶级,其实并不想活在一个人的阴影之下。
因为,这会让他们没有任何“活力”。
楚恒曾经经历过一个世界,所以对于人性的了解和认知还是比较深的,这也包括他自己在成为神威公数十年后的心态。
当故人陆渐凋零,乾国本身已经渐渐失去了与自我的羁绊之后,楚恒对于乾国本身,就不再有了如最初那般的挂念。
而楚恒相信,国师的心态,应该也是会这样。
都已经近三百年了,国师应玄难道还能,对如今的汤国存在情感吗?
那么,问题来了,为什么现在的国师,还会这般费尽心思,为汤国下这一盘破而后立之局?
如果换成楚恒自己,楚恒相信,历经三百多年,自己的心态必然会变得超然物外。
坐看云卷云舒,静听花开花落,任凭潮起潮落。
所以,如今国师的行为,其实本身就是不合理的。
楚恒敢肯定,国师这般为汤国谋划,肯定不是顾念着三百多年前的那份恩情。
如果只是恩情,再大的恩情,最多百年,也该偿还了。
而这里的隐情,很有可能便是一切的关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