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菜一跃而起,稳稳地落在了子夕的肩头。
“待会,你非贺词不能言,非答问不能语。”
“这又是为何?”
他有些不解,莫非是怕自己被瞧见给他丢了脸面么?
“你出生至今,出户有几日?虽才识尚可,但人情世故又懂得几分?”
“明白。”
他没有反驳,确实就如父亲而言,这一世他足不出户,难懂人情,可只有他自己知道,他最了解的便是这人情世故。
上辈子在底层摸爬滚打了这么久,怎么可能不会懂得处世之道。
……
歇在父亲肩上,一路来到了爷爷所在了“齐云府”。
这儿落坐在于“云泽山”的山腰,路上不算平坦,让白菜一人独自上来,给他一天,都不一定可以。
顺口一提,“云泽山”是以一位从此山出世的狐仙命名的,也就是他的祖父,不出意外,他已经闭关了百年之余。
有这么一狐仙坐镇,可见他们这一脉在狐族里的地位有多高。
“白菜啊,白菜,这一脉的脸都被你丢尽了啊。”
他在心里暗暗叫着,事实也正如他所言。
“到了。”
白菜转着小脑袋瞧着这气派的府门,相较之下,父亲的“子夕府”就像个孩子一样。
“你想住进这般程度的王府,恐怕只有入赘了。”
子夕显然是注意到了他的动作,逮到机会就是损他。
“父亲,小声点儿,旁边有人。”
“无妨,他们已经听到了。”
“……”
话毕,子夕带着他来到了府门前,门口守着的家仆笑脸相迎。
“子夕少爷,您请进。”
“呵呵,刘老不必客气,您如此对待,我还真有些不习惯呢。”
客套话说了几轮后,子夕可算是踏入了府门。
“方才那位于我有恩,以后你见到了,称呼刘老便可,切记不可冒犯。”
“是。”
白菜早就记下了刘老的容貌,这个念头在父亲讲出客气的话语之时便有了,难得见有人能让父亲如此态度。
穿过前堂,来到正殿,这里的辉煌程度超出了白菜的想象。
父亲不停地步子,也用去了一盏茶的功夫,才到达此处。
太过豪奢。
入殿门。
“夕儿。”
刚半只脚踏入,便传来的呼声,这能说,父亲太过亮眼,无论是服饰还是身后的尾巴。
白菜原以为父亲的服饰有些张扬,可现在一看,确实有些相形见绌了。
“拜见母亲。”
子夕做了一个程度很高的礼节动作,白菜也在肩上跟着合了和双爪,做了一个揖,好在他最近看过狐族的礼节。
抬头后,他才仔细看起了眼前的这位奶奶,以前他都没机会好好瞧瞧这位,身材暂且不提,毕竟这是可以自行改变的,整个狐族的女子身材几乎都一样,趋近于完美,见多了便有些审美疲劳了。
看头还在于面庞,眉眼,翘鼻,不见浓妆,吹弹可破的脸颊上点了些许腮红,不多。
唇色朱樱一点,淡蓝色的眸子透出一些清澈,这样的装扮还真是一股清流。
不得不说,爷爷品味还真是不错。
不过他有些好奇的是,为何这头发的黑色的。
染发么?
白菜否定了这个想法,狐族可不会用那些东西,他们追求的自然。
“……”
就在此时,奶奶将眸子对准了他,两狐目光相交,片刻后。
白菜反应了过来,将小脑袋缓缓低下了几分。
“今日宾客甚多。”
“母亲请去。”
“呼~”
他长吁一口气,好在奶奶没说些什么,不然回去了又要被父亲说教。
之后还是不要和别人有什么眼神接触为好。
他倒是无所谓自己在外是何种名号,可要是让父亲丢脸了,自己可没好果子吃。
“父亲,为何你要找一角落待着?”
“你觉得呢?”
子夕瞥了他一眼,虽然他没说话,但眼神好像再说“带着你这么个玩意,怎么去和别人搭话啊?这不自己打自己脸么?”
“……”
白菜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这叫什么事啊。
环顾四周,和他一样为幼年狐狸形态的最少也有三根尾巴,并且,无一绿色。
“离大普。”
可见父亲是顶着多么大的压力把他带来了。
人渐渐多了起来,子夕不为所动,就待在这儿,双手抱胸,闭目休憩。
“哟哟哟,这不是子夕兄么,可真是好久不见啊。”
白菜正闭目养神,听到这般阴阳怪气的语调,忍不住眯开一只眼睛看了看,六尾的青年,微卷的红色碎发,标致的五官,肉眼可见的傲气里还藏着一些阴郁。
“小人模样。”
他一眼便看穿了这人的底细,曾在族内的比试上输给父亲,性子浮躁高傲,不能成大器。
好像是叫什么上官文彪。
见父亲好似没听到一样,他也闭上了眼,继续修神。
“还真是目中无人啊。”
文彪的额头起了一些青筋,自讨没趣地说上了一句,便离开了。
“奇怪,不是来找事的么,为何这就走了?”
等对方远离后,他睁开了眸子,扭头看向了父亲。
“方才他用灵力试探了一番。”
子夕咧嘴一笑,尽显嘲弄。
“然后呢?”
白菜有些不解地问道。
“谁知道呢?”
子夕收起笑容,故作高深地合上了眼,继续着刚才的动作。
“……”
白菜也想不明白,索性也跟着睡着了。
……
“白儿,醒醒。”
迷迷糊糊中他听到了父亲的呼唤。
用上了一会儿,回过神来之后,他才看了看附近的情况。
宴席已经开始了。
而父亲也入座了。
围坐的皆是父亲这一辈份的,而那文彪也在此处。
而在其旁边坐着一看似十一二岁的女童,她竟有着八根尾巴。
精致的面庞,略有婴儿肥的面庞,加上火红的长发,不得了,这要是换形成年,姿色必然超过自己之前所见的所有狐族女子。
然而,看样子这妮子是那文彪的女儿。
看过之后,他便将视线收回了,一眼便知文彪对着女儿关爱有加,甚至是溺爱,臭毛病必然是不少。
而且自己与对方的天赋是一个天一个地,还是不要惹得一生骚为好。
“喂,你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