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2) 刺杀昭博太

楠溪楼之上,正在上演皮影戏,顾客看的津津有味。

女伶娇滴滴的声音白话道:“奴家潘诗诗,敢问君子是那位。”

接着就传来了优生浮浪声音,“吾乃宣政使昭博太是也,我可是元越的无冕之王,把我侍奉好了,我就让你做凤苑花魁,扬名这群花之中。”

“诗诗”咯咯的笑道:“郎君有这么大的本事,奴家就尽心伺候。”

“昭博太”浮浪的声音传来,“小娘子,该上床了。”

只见两个皮影儿慢慢凑到了一起,灯光慢慢黯淡下去。

“诗诗”娇媚的声音轻唱道:“红绫被,象牙床,怀中搂抱可意郎。情人睡,脱衣裳,口吐舌尖赛沙糖,叫声哥哥慢慢耍,莫要警醒我的娘。可意郎,俊俏郎,妹子留情你身上。这朵鲜花由你采,休向人前说出来。”

“昭博太”带着飞扬浮躁,“床儿侧,枕儿偏,轻轻挑动小金莲。身子动,屁股颠,一阵昏迷一阵酸。叫声妹妹慢慢耍,等着哥哥同过关。一时间,半时间,惹得魂魄飞上天。两情浓,销金帐里鏖战,一霎时魂灵儿不见。”

“诗诗”刁声浪气,“我和你波翻浪滚,香汗交流,泪滴一似珍珠串,枕头儿不知坠在那边。乌云髻散了乱挽,一霎时雨收云散。双手搂抱心肝来也,哎,似睡不着,朦胧磕眼。心肝,哎,一个昏昏,一个气喘。心肝,嗏,哥哥。”

到了紧要处,说书人抑扬顿挫的解说起来,“但见交颈鸳鸯戏水,并头鸾凤穿花。喜孜孜,连理枝生;美甘甘,同心带结。一个将朱唇紧贴,一个将粉脸斜偎。誓海盟山,搏弄的千般旖妮;羞云怯雨,操搓的万种妖娆。恰恰莺声不离耳畔,津津甜唾,笑吐舌尖,扬柳腰,脉脉春浓,樱桃口,微微气喘。”

云雨之后,“昭博太”心满意足,“好是销魂,就你这手段,我转日就让你纳入家中为妾,胜过在这里做个千人睡,万人尝的流萤好啊!”

听闻这句话,“诗诗”梨花带雨,忧愁无限的言道:“郎君,可是我要从这凤苑出去,要花费十万两银子那,郎君哪里拿得出来啊?”

“昭博太”轻哼一声,“娘子担忧什么,只要我说句话,就会乖乖的把钱送来,莫说是十万,就是二十万也有人送来,要不是为了你,我怎会得罪茶陵斗家,还有那些大勋田主,大地主,我做的这些,不都是为了小娘子。”

“诗诗”嘤咛一声,动情言道:“郎君,我倒是你做的这些是那些流民那,原来是为了我啊,郎君倒是没有辜负我对你的一片深情。”

“昭博太”油腔滑调的言道:“自然是为了娘子了,那些流民那值得我去关心啊,这些刁滑之徒,活该活成那样,不过这些流民倒是我敛财的手段。”

听到这些话,有顾客气愤的站了起来,高声宣扬道:“我当这昭宣政使是为了我们元越,为了疾苦中的流民,原来是为了这个臭贱人啊!”

人群中更多的顾客站了出来,纷纷指责和大骂昭博太。

楼上的雅间中,诗诗面色冰冷的看着这皮影戏,看到最后,禁不住大怒,气愤的对跑堂的言道:“去,把你们掌柜的喊来。”

掌柜的气喘吁吁跑了过来,点头哈腰的言道:“今日饭菜不可口?”

诗诗面如寒霜,“明知道我在这里,为何上演着这俳优戏。”

掌柜的赶紧赔笑,“这城内的茶馆酒肆,大街小巷都在上演这皮影戏,这是那些行会的主意,小的不敢违背,万望小姐海涵,小老二在这里给你赔情了。”

看到陪着笑脸,满口歉意,很是作难的掌柜,诗诗也无可奈何,不愿意强人所难,只是对身边的侍女言道:“紫菱,我们走吧!”

等二人出来,诗诗言道:“这文阜城待不下去了,我们去皇领吧!”

紫菱担忧的言道:“小姐,皇领正在混乱,还是在这里避避吧!”

诗诗放看我们的眼光,好像这天大的罪都是我们做下的,恨不得吃了我们,自从上次我那顶轿子被那些暴民冲击过,要不是昭宣政使刚好赶到,还不定出什么事那。”

想起那天的事情,紫菱言道:“那天的事情总不对劲,那些暴民咋咋呼呼,看着挺吓人的,可并没有动手,就是在等宣政使吗,等宣政使来了,他们就散了,然后就是那些皮影戏,说什么你侬我侬,好像你们认识很久的样子。”

诗诗言道:“他们若是来晚了,还不定发生什么那,我还没有来得及感谢,宣政使就离去了,若有机会,一定登门感谢。”

紫菱笑道:“小姐若是登门了,这皮影戏里还不定说什么那。”

二人说说笑笑,沿着河边小径漫行,正在此时,看到了两群士子正在骂战,有士子大喊,“什么为国为民的昭宣政使,我看是为了那个贱人吧。”

另一派争锋相对,“这是污蔑,你们这些蠢驴,竟然连这个也信。”

“宣政使来了。”人群中响起阵阵欢呼声,昭博太登上高台,对着士子们高声言道:“众位,鄙人昭博太,最近盛传我和潘诗诗的种种传说,关于我的谣言是漫天飞,我无力申辩,也无力澄清,我只是想把我想的,讲出来告诉大家。”

“《礼记》有言,大道之行,天下为公,使老有所终,壮有所用,幼有所长,鳏寡孤独废疾者皆有所养,是谓大同!君子有终身之忧,无一朝之患,有人问我,你是为了什么?是为了求万世之名?还是因为你喜欢将对手们踩在脚下?我想说,我心中有个大同的梦想。”昭博太满含热泪的言道:“我见过流民无衣无食的四处流浪,见过饿殍尸骸抛入元水,见过饥饿孩童因为偷盗被打死而母亲悲痛欲绝,因为看到这么多不幸,见到人吃人的元越,我们才想着建立人爱人的元越。”

听到这里,喧嚣的士子沉默下去,昭博太继续言道:“当我们吃饱穿暖,想想那些饥寒中度日的同袍,冬日将至,他们没有果腹的粮食,没有御寒的冬衣,你们若是流民,会怎么想?养生者不足以当大事,惟送死可以当大事。当我决定做此事,就做好了送死的准备,若是以我身死,换来世界大同,此生足矣。”

人群传来了喝彩声,潘诗诗也被感染,穿越了人群,来到高台上,大声言道:“我就是潘诗诗,我可以证明,我和昭宣政使没有任何关系。”

人群中传来了愤怒的声音,“这个贱人的话不能信。”

“你们合伙欺骗我们,他们是串谋的。”

“这对狗男女,枉信了他们。”“

将这对狗男女抓住,好好审问。”

见到众怒,慌乱之下,更是手足无措,昭博太见势不好,催促道:“快离开这里。”

潘诗诗虽然手撕腿踢,可毕竟力弱,还是被抓起来。昭博太岂能不管,赶紧冲了过来,高呼“自有国法在,怎么能私刑!赶紧放了潘诗诗,我们去衙门对簿。”有些士子上前帮忙,有些士子上前阻挡,相互推搡,场面混乱起来。

看到时机到来,有个声音在耳边言道:“想要报仇,就在此时。”去晦如同着魔,将匕首藏在袖中,瞪着血红的眼睛,悄然靠近,冲着昭博太的后心狠狠扎了过去。被抱着的潘诗诗正盯着身后,看到去晦手中的匕首刺了过来,上前推了一把,匕首没有扎入后心,却扎到后背上,顿时血流如注,倒在地上。

正在士子们惊讶之时,一根不知哪来匕首朝着去晦心脏刺了过去,只听到一声惨叫,去晦就倒在地上,两只腿如同临死前的蛤蟆那样来回蹬了几下,几个挣扎后便气绝人亡。士子们见到接连两次凶杀,都感觉不妙,作鸟兽散。

醉韵楼上,看着昭博太倒下,仇正露出满意的微笑,便下楼离去。刚刚上车,就见到车上正在等待的二人,看到陌生的面孔,他们脸上带着的杀气,似乎想到到什么,正要逃走,粗大的绳索就套在了脖子上,将他拖入车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