扈府西南的监狱中,小顺子带着邦仰圣和柱子,快步而来。
今天的扈府防守很是严密,三步一岗,五步一哨,越往里走,对监牢的防范越是严密,上百手持长刀,腰挂长刀的重甲士兵将这里围的水泄不通,看的小顺子心惊胆战,悄声问道:“哥,就算是救出来,能逃得出去吗?”
看出小顺子的恐惧,邦仰圣骂道:“真怂。”轻松的笑道:“放心,我当年打的仗比这个还惨,不也逃出来了嘛,我兵败时,上百人围住了我。”
小顺子更是紧张,“上百人围住,那肯定是死定了。”
邦仰圣得意的笑道:“我这不是好好的站在你面前吗?”
小顺子这才有些安心,好奇的问道:“那是怎么逃出来的?”
后面跟着的柱子呵呵笑道:“顺子,你不知道吧。”指着邦仰圣,故作神秘的言道:“他是天上的杀神下凡,只要念决,就能引来天兵天将,帮他作战。”
小顺子将信将疑的盯着邦仰圣,摇摇头,“你才不像庙里的神仙。”说着,指着后面的柱子,“他长得倒是像护法金刚,我一看他就不是凡人。”
三人大笑,让本来警惕的守卫也放下戒备,上前问道:“担的什么?”
柱子放下挑子,守卫上前查看,前面的大铁桶中,清汤都清澈见底了,连点油水都没有,后面的竹筐中都是黑面窝头,守卫一番搜查,也没发现什么,眼睛盯着邦仰圣和柱子,看出他们十分精壮,厉声问道:“怎么不是昨天二人?”
邦仰圣嚣张的冷笑道:“怎么,你看我们是挑夫?”见到守卫摇头,很是得意的言道:“我们可是江大人的贴身护卫,今日特殊,想必你也知道吧。”见守卫愣愣的点头,这才解释道:“江大人让我们过来,顺便看看这里的情况。”
小顺子不耐烦的言道:“军爷,耽误了,江大人会不高兴的。”
守卫这才放行,“快去快回。”三人来到了女监门口,守门的守卫隔着厚重的铁门往外张望,对三人言道:“放下吧!今日不用你们发食了,回……”
没等说完,隔着铁门上的孔门,邦仰圣的大手就卡住了守卫脖子,绳子顺手套上。守卫知道大难领头,想要大喊,却被牢牢扼住,发不出一点声音,只是拼命挣扎,邦仰圣手上的劲道加大,悄声言道:“打开门,饶你一命。”
守卫赶紧掏出腰间钥匙,将铁门打开,见到铁门打开,邦仰圣手上一用力,顿时将守卫脖子扭断。没想到邦仰圣出手如此狠辣,看着在地上抽搐的守卫,小顺子感觉浑身发冷,唯恐惊醒了内部的守卫,赶紧带着二人进入监牢中。
三人朝着监牢内部而去,邦仰圣袖中暗藏匕首,碰到守卫,装作打招呼靠近,手起刀落,干净利索的割喉杀人,没有惊动任何守卫的就来到了女监。
看到守护女监的十多名守卫,各个身材高大,身着重甲,佩戴长刀,手持长矛,还有弓弩手在后,邦仰圣知道偷袭强弓都不行。四下张望,看到狭窄的通道,就来了主意,和柱子耳语几句,便上前挑衅,将割下来的头颅抛了过去。
“咚”的一声,将守卫吓了一跳,看到地上滚动的头颅,竟是熟悉的兄弟,守卫们脸色大变,看到逃跑的邦仰圣,毫不犹豫的持刀追了出去。
等到了狭窄处,邦仰圣大喊道,“动手。”
柱子抽出扁担,顶着“竹篮”就冲了上去。守军拔刀冲着水桶砍下去,只听“当”的一声,“竹篮”火花四溅,原来是底下包裹了厚铁皮。偌大的竹篮在狭小的甬道中挡住追兵,让他们不能一拥而上。有些人硬硬挤了过来,就被邦仰圣的匕首近战杀死,等夺来长刀,邦仰圣更是如虎添翼,转瞬就砍倒了追兵。
看到甬道中沾不得便宜,剩下十多人都躲在内部,不再追出来。
邦仰圣带着柱子冲了进去,喊道:“柱子,甩开铁桶,烫死他们。”
柱子将铁桶中的热汤冲着他们泼了过去,这些人哪里还能躲闪,纷纷被热水泼上,烫的咋哇乱叫,小顺子也拿起铁勺,泼了出去,让这些人受伤更重。见到时机成熟,柱子拿起扁担挥舞出去,这扁担中里面是铁根,只要被扫中,便被打倒在地,三人齐心,不会吹灰之力就杀光了所有守卫。
看到观战的六娘,小顺子大喊道,“主母,是我,小顺子,催老爷跟班。”
“小顺子。”六娘脸上露出了惊喜,忙问道:“你家崔老爷那?”
邦仰圣上前去砍锁链,没想到锁链如此粗大,竟砍不断,又冲着精钢牢门砍了下去,连换了几把钢刀,还没有砍开,便问道:“六娘,钥匙在谁身上。”
六娘失望的摇摇头,“他们都没有,钥匙在上辛身上。”
看到无法砍开,柱子上前,将扁担插入锁链中,用力绞动,竟将精钢铁门别开,打开了牢门,三人赶紧带着六娘逃走。刚跑到门口,就见到上百守卫冲了过来。知道打不过,柱子二话不说,赶紧将厚重的铁门关上,在后面锁紧。
邦仰圣喊道:“柱子,你吓傻了,还不冲出去?”
柱子憨厚的笑道:“这么厚的门,他们冲不进来。”
邦仰圣摇摇头,“他们是冲不进来,我们也冲不出去啊。”
柱子指着外面围拢过来的守卫,笑道:“出去干啥,送死啊。”指了指铁门,“这么厚的铁门,他们一时半会的可打不下来,你就放心吧。”
邦仰圣无奈的摇头,“他们用火攻,在这里也是送死。”
柱子笑道:“烧就是了,里面大的很,。”指着监牢窗户言道:“他们先堵死这里吧!”看到六娘眼中的焦虑,安慰道:“六娘,你放心吧,要是虎叔那边败了,我们出去也是死,他们要是胜了,我们还怕什么?”
听柱子这么一说,众人也安心下来,便去找饭吃了。看到给六娘送的肉菜,便收拾起来,和柱子就着馒头,大口吃了起来。
六娘见到二人镇定自若,也禁不住佩服,“柱子,虎眉,我可记得你们。”
邦仰圣很是吃惊,翘起大拇指,“连我这种无名小卒都记得。”
看到他们吃的香,六娘也觉得饿了,拿过馒头吃了起来,“你不是无名之辈,我看你第一眼,就看到满眼杀气,肯定是刀山火海中滚过来的。”
柱子翘起大拇指,“六娘好眼力,他做过浪荡军的前锋将军。”
六娘点头,“等我们出去了,凭你们二人胆识,做个将军绰绰有余。”
邦仰圣拱手抱拳,“多谢六娘。”看着正在承受重锤的牢门,“那就看天命了。”
邢茂植带着众人,出来贵和茶馆,朝着天子殿走去,很是不安的问刘者元,“江宣之将门打开了吗?我们的人马是不是进来了?”
刘者元笑道:“我们怎么能把身家性命寄托在陌路人身上。”
邢茂植眼前一亮,凑了上去,“刘先生是不是另有安排。”
刘者元想说什么,有人就迎了过来。等进入扈府,见到防备森严,柳文隆更是担忧,“于晟武还没给我们信号,我们埋伏的大兵进不来吧。”
刘者元呵呵一笑,自信的言道:“走吧,事已至此,不做他想。”
柳文隆心虚的看着邢茂植,看到他如此坦然,也不再多想,就跟着前进。众人刚进大殿,就见到了江宣之,而他身边并没有于晟武,众人的心不禁一沉。
刘者元笑嘻嘻的上前,对着扈钺书言道:“是不是该开始了。”
见到所有人都进来,扈钺书和上辛等人露出了满意的笑容。上辛对江宣之言道:“你说的对,让你的敌人消除了疑虑,他就会选择全部相信你。”
江宣之得意的言道:“属下不过是按着圣使的意思去想罢了。”
上辛很是满意,“由此大功,你可为邢襄的副总管了。”
知道自己被骗,柳文隆大怒,上前大声质问道:“于晟武那?”
“带上来!”江宣之一挥手,面色苍白的于晟武一瘸一拐的走了上来,江宣之笑道:“这个家伙很勇武啊,竟然砍死我们两个人。”
扈钺书对着众人厉声大喝,“跪下,饶你们不死。”
刘者元转头,看到无一人跪下,笑呵呵的言道:“现在跪下,还有生机,我老头子了,你们没必要随我而死,若是现在离我而去,我绝不会责怪你们。”
见到还是无人离去,刘者元很是高兴,“很好,黄泉路上我也不寂寞了。”
扈钺书对刘者元厉声言道:“跪下,饶你不死!”
刘者元摆摆手,呵呵笑道:“我老了,骨头硬了,跪不下了。”
扈庚祚笑道:“等你的骨头碎了,自然就跪的下了。”说着,拍了拍巴掌,只见上百重甲武士从侧殿冲了出来,狠狠言道:“要不跪,要不死。”
刘者元依然面带笑容,对大伙言道:“我告诉过你们,能满足你所有愿望的,就是个骗局。”指着江宣之言道:“他满足了我们所有的愿望。”然后指了指自己,“我们也满足了他们所有的愿望。”自信的大笑,“也不知是谁骗了谁。”
江宣之恶狠狠的言道:“统统拿下!敢反抗者,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