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什么时候?”褚箫儿仰起头问道。
恒帝沉吟一声,:“柳洵为人忠良,是朝内不可多得的将才,便等这阵风波过去了,再找些说不了话的人把她处理了罢。”
说不了话的人……
那就是死士和暗卫了。
褚箫儿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
恒帝对她好的时候是真没的说,就算她要天生的星星,他也会想尽办法摘下来送给她。
她无法分辨恒帝现在的温情是真心还是假意,所以只能一棒子打死,把所有的温暖都拒之门外。
只是……
褚箫儿抿着唇,突然道:“那我今日能不能不喝药了。”
说可以。
快说可以。
只要现在说可以,她就把之前的事情都当不知道,从此以后父皇还是父皇,她还是大恒最尊贵的恒阳公主。
恒帝话音一顿,接着拍了拍她的额头,瞅她一眼:“不喝药,箫箫的病什么时候能好?”
他的语气没有任何讨价还价的余地,板着脸的样子好像真的在为自己不听话的女儿的身体担忧。
褚箫儿说不上是失望还是什么,只是有一点可以确认——
她和父皇从此以后,真的就再也回不去了。
恒帝来主要是关心她前两天被人掳走的事情,只是这段时间朝政繁忙,抽不出时间一直陪在她身边,所以一听到她醒了之后,便立刻赶过来看了。
如今见她没事了之后便也放心了下来。
亲眼看着她把今天的药喝下去后,恒帝欣慰的揉了揉她的发顶,没有注意到她此刻一次惨无人色的脸蛋。
临走前道:“九宫坊和含香楼朕已经派太子带人查封了,里面的人如今都已经控制住,只是背后的东家藏的很深,等抓到的时候朕会亲自带着你去临观他的死刑。”
褚箫儿微微一笑:“好。”
等彻底送走恒帝之后,褚箫儿再也抽不出一丝力气,整个人浑身瘫软在床上。
“殿下!”
芳竹赶忙跑过去,小心翼翼的扶起她,却被褚箫儿直接挥退。
“下去。”褚箫儿冷声道。
“可是……”
“听不懂吗?”褚箫儿语气加重,眼底隐隐泛起戾气。
芳竹张了张嘴,最终还是什么也没说,默默的退了出去。
褚箫儿在床上休息了好一会,等到身上恢复些力气的时候,才又找出纸张,在上面写了些什么,接着又从床下的瓶瓶罐罐里翻出一个五彩斑斓的琉璃瓶子。
等做完这一切后,又把贺生叫了进来,把东西交给他。
道:“宗政家在大恒的据点应该还没撤走,把这些交给宗政曜,如果他已经走了那就算了。”
贺生看了一眼手里的东西。
这个瓶子他并不陌生,里面的东西正是之前褚箫儿给肆予和宗政曜每半个月一颗的解药。
殿下不是已经和宗政家没有来往了吗?怎么还给宗政家的小少主送解药。
他以前除肆予,最讨厌的就是那个烂脾气的臭脸肆元了,明明是作为殿下的仆役,整天拽的跟自己是个大少爷似的。
虽然他真的是大少爷……
贺生心中腹议,面上却没有对褚箫儿的命令有何不满,弯下腰恭敬道:“属下遵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