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褚箫儿是被褚成渊的到来叫醒的。
红药给她穿好衣服,出去的时候褚成渊正坐在外间的座位上,用手支着头,另一胳膊无意识的搭在扶手上,手指敲在桌子上一点一点。
听到来人的动静,他漫不经心的掀起眼皮,淡然无波的眼睛里闪过一丝诧异。
下意识道:“我听说你醒了之后就过来看看,你这是怎么了?”
他用手指了指褚箫儿红肿的眼睛,惊奇道:“你被人打了吗?”
褚箫儿心情不佳,对他的调侃也没有反应,开门见山道:“找我来做什么?”
褚成渊也没有拐弯抹角,直接道:“你出事之后宫里人人都挺好奇的,尤其当日太子知道你被人掳走之后,简直跟疯了一样,拿着陛下给他的军令便冲进了禁军营,愣是不管八方劝阻,带着人杀到了京郊。”
“之前不是有流言说你们已经一刀两断了吗?怎么,这是又和好了?”
褚箫儿不悦的瞪了他一眼:“多嘴,什么时候你也敢过问本殿下的事了?!”
褚成渊直接否认,道:“我可没有过问,只是你之前与二皇兄走的那么近,如今又和太子殿下交好,恐怕二皇兄会心有戒备。”
褚箫儿却不以为意:“他怎么样关本殿下什么事,本殿下心情好的时候赏给他点好处,现在心情不好了就不想再和他来往。”
褚之容好歹是个皇子,这两年太子名声越来越差,储君之位也岌岌可危,他可是当下最有希望挤下太子的人了。
怎么在她嘴里跟条狗一样。
褚成渊摇摇头,提醒她道:“褚之容没你想的那么仁善,也不是你可以随意戏耍的对象,如果不好好处理此事,我怕你到时候会被他拖下水。”
“无所谓。”褚箫儿丝毫不在意的转过身:“我只恐怕他现在没精力和我争斗。”
见她不准备多留,褚成渊下意识问道:“陛下这两天一直为你和水灾的事情发愁,我来的时候去过金銮殿,陛下正在休息,想必等他醒了就会来见你了。”
褚箫儿脚步一顿,偏过头看着他:“谁说我要去见他了?”
褚成渊愣了一下:“不是见陛下,那你要去做什么?”
褚箫儿这次连头都没有回。
“柳将军府。”
褚成渊不知道她为什么突然想去将军府,不过他看得出褚箫儿并不想让人跟着,所以也就没有自讨没趣。
不知道想起什么,他对褚箫儿道:“柳将军不日就要返京了,你注意点,受不受宠的毕竟是柳家的姑娘。”
他以为她又要去找柳倾弦的麻烦。
褚箫儿没有解释,直接离开。
其实他从某种方面来说说的也不错,褚箫儿确实是去找柳倾弦的。
她这次带的人不多,只有几个亲卫,临走前还不忘让人把肆予放了出来。
那天傅兆平离开的时候并没有带走肆予,等褚清寒找到她的时候,贺生就跟在他后面,一眼就认出了那个浑身脏兮兮的少年正是前段时间从昭阳殿里失踪的肆予。
肆予当初是从昭阳殿里偷跑出去的,又出现在那种地方,理所当然的被当成了同伙,一块抓了回来。
只是这些天他一直被关在皇宫的地牢里,直到现在才被放了出来,褚箫儿亲自去接的他。
为了让人说话,宫里净是折磨人的手段,褚箫儿看到肆予的时候他被人绑在柱子上,手和腿都被捆的严严实实的,就连脖子也被绳子勒着,呼吸都变得孱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