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药和青芸已经见怪不怪,这段时间以来,殿下几乎对着谁都没什么好脸色,就连陛下身边的魏公公来找都被她骂出去过几次,昭阳殿里的宫人一个个有多远躲多远,生怕在她面前触了霉头。
红药倒是不觉得有什么,在她印象里殿下一直都是这样,要是真对谁有了好脸那才惊悚呢。
只是……
青芸迟疑一瞬,微微探下身子:“殿下最近可是发生了什么事情与陛下有关?”
不怪她多想,这段时间褚箫儿往承乾宫跑的勤,而且每次过去都端着些奇奇怪怪的补品,每次回来还都臭着一张脸……
褚箫儿把身前的书一推,身子紧接着向后倒去,红药下意识上前扶住,有一个比她更快的身影已经冲到了褚箫儿身后,把她稳稳的接在怀里。
褚箫儿长舒一口气,仰躺在肆予身上,无神的眼睛盯着他清瘦的下巴,肆予也低着头看她,眨巴着眼睛跟勾人似的,眼里还站着兴致愈浓的光芒。
褚箫儿不懂他一天天有什么好兴奋的,明明她烦的想死。
撇过头去,褚箫儿这才看向两人身后的青芸,不过她也没心情解释,扔下一句‘叫贺生过来’后就闭上了眼睛。
青芸不敢再问,弯着身子退了出去,没一会,便带着身姿挺拔的贺生走了进来。
贺生低着头,在两人身前跪下:“殿下万安。”
褚箫儿眼睛都没睁开,靠着身后坚实的胸口淡淡道:“褚之容还在来吗?”
贺生语气恭敬:“回殿下,二皇子殿下身边的尘则今日上午来过,说二皇子得了一批新茶,问殿下有没有兴致一起品茶。”
褚箫儿捏了捏眉心,:“三天两头的过来他也不嫌累。”
贺生想了想,回答:“二皇子殿下若是想争,与殿下打好关系是最快的。”
太子近来愈发荒诞,褚箫儿能感觉到恒帝已经隐隐有了废储的心思,只是顾忌着沈家才一直没有动作。
可沈家能保他一时,却保不了他一世。
白若离喜欢故作清高,褚清寒因着白若离的原因与清流交好,明里暗里的阻碍了不少权贵的利益,根本就是把自己树成了活靶子。
朝堂局势本就瞬息万变,若是他自己不争取,最后只会沦落到被人瓜分殆尽,可偏偏他本人现在一点都没有意识到这件事情,悠然自得的一心和白若离过什么田园隐居的生活。
就褚箫儿知道的,已经有不少太子党羽对他失望,储君之位摇摇欲坠,也难怪褚之容现在急了。
“回绝了吗?”褚箫儿问道。
贺生摇摇头:“按殿下的意思没有直接回绝,只说了等殿下身子好些的时候再去拜访。”
听到这,褚箫儿终于伸了个懒腰,打着哈欠道:“备马吧,看看他想要做什么。”
“是!”贺生把头低的更低。
就在他离开之后,青芸却再也止不住担忧的问道:“殿下,我们同二殿下会不会走的太近了些。”
褚箫儿知道她在担心什么,无非是褚之容自从展露锋芒以来所作所为目的性太强,他几乎毫不遮掩自己对储君之位的觊觎,又是在太子昏了头的节骨眼上,她怕自己被对方利用。
褚箫儿唇角微勾。
可她就是要对方利用着自己往上爬啊……
不然以他贫瘠的背景和人脉,要和根基深厚的褚清寒争抢无异于以卵击石。
如果能把褚清寒拉下去,她不介意送对方一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