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让太子进去。”
杨昭从殿内走出来时,神色说不上有太明显的变化。
但在看到那太子齐丰时,她还是有些许怜悯的,毕竟若真如惠辰帝说的那样,那这个太子从期待着出生起,都只是一个被‘利用’的容器。
自幼体弱。
仿佛他活该生来就只为了给齐国皇室吸收‘蚩’蛊似的。
可怜。
但也仅此而已。
杨昭可还没圣母到为了他去做什么。
“你受伤了?”
就在这时,一道突兀低沉的男声在身侧响起,杨昭还没来得及反应过来,她的手就被人给抓住了。
只见她之间有一道口子。
很小。
似是被咬破的,还在隐隐渗血。
杨昭扫了眼自己的手,又看了眼抓她手的墨君然,很随意的抽回手:“没事,我自己咬破的。”
可却发现,手没被抽回。
墨君然盯着她那葱白如玉的手指上的小伤口,拧着眉头道:“你受伤了。”
杨昭:……?
她不是都说了么,她自己咬的啊!!
而且,就这个小小的口子,算是什么受伤啊?杨昭都有些被他这反应给搞懵了。
直到听到他说:“你受伤了,我的任务失败了。”
杨昭微微一愣。
随后想到来之前,与他签订的那个契约,她不由失笑道:“你一路保护得很好,你的任务完成得很好,没失败,这个伤口是我自己咬的……”所以不算。
墨君然却目光认真盯着她:“契约写明了,让你受伤,就等于失败,我们龙凤阁从来说一不二,契约如何写就是如何写的。”
“你受伤了,任务失败。”
他再一次说。
杨昭都被他这认真的表情给整无语了。
龙凤阁不是生意难做么?
她都不介意,他还较真啥?
莫不是钱多烧得慌,想给顾客送钱花?
但见他依旧抓着她的手,一副她不说是就不放手的模样,杨昭也只能点头:“是,我受伤了。”
“嗯,你放心,我会按契约赔偿。”墨君然嘴角微微一扬的说,似乎心情不错。
杨昭:……?
莫名其妙。
不过,墨君然却仍没有放开抓着她手腕的手,就在杨昭再次想要抽回手时,另一只大手却先一步抓住了墨君然抓着她的那只手腕。
“放开。”
开口的是杨悦齐。
他从刚刚就看到了,这小子就是趁机占他妹妹便宜的,什么任务不任务的,傻子都能看出来他妹妹都不想计较这指间的小伤口,可这小子却死活揪着不放。
还什么赔偿。
虽不清楚具体情况,但是身为男人,没人比男人更了解男人了。
杨悦齐心头警铃顿时大作,抓着墨君然的手直接一个用力,似想要把他手腕的骨头给拧碎了似的。
“叫你放手。”
墨君然却眉头都没皱一下。
幽深眸子与戴着面具的杨悦齐对上,也不知道他在想什么,随后勾起唇:“我是她的人。”
五个字,直接让杨悦齐脸都黑了。
这个臭小子!
杨悦齐抬起另一只手就想往他那张妖孽的脸上揍去时,一道无奈女声响起:“大哥。”
杨悦齐手僵在半空。
之后才松开拳头,摸了摸自己脸上的面具后,才扯开墨君然抓在杨昭手腕上的爪子,嗓音微微有些干涩道:“还是被你认出来了?”
其实他也不是想要隐藏自己。
只是他现在情况……有些复杂。
杨昭看了眼杨悦齐脸上的面具,伸手就去帮他取下来,当看到他那脸上出现的青筋血丝的纹路时,眉头骤然皱了一下:“大哥,这是怎么回事?”
杨悦齐:“这事有点复杂,回头再跟你解释。”
杨昭闻言也没急着追问。
因为很快殿内就响起了太子哭腔的声音,显然那惠辰帝是薨了……
杨昭望着那大殿,眼神也有些黯然。
舅舅。
这个词对她来说并不算熟悉。
至少这个身份的人,在她的记忆中是从没出现过的,但就这么一个人,却想要把他那么大一个江山送给她,就为了让她来实现她母亲的愿望。
说真的。
她心动了。
可她也很清楚,即便如此,这条路也是不好走的,可是……
杨昭最后还是接下了。
玉玺。
一年。
她就看接下来一年后的情况吧。
就在杨昭沉思之际,她感觉指尖似乎有什么被缠住,侧头,就见墨君然正低着头的用帕子给她的手指包扎,小心翼翼的,仿佛怕弄疼她似的。
因垂着眸,他那狭长的睫毛就跟蒲扇似的。
而且因凑得还挺近,她还可以完全看到他那妖孽脸上细细的绒毛与毛孔了。
这脸……做的真逼真。
等杨昭反应过来时,她的手却已经捏上了他的那白皙的脸颊上了。
手感细腻顺滑。
温热温热的。
这触感就跟真的皮肤一模一样。
杨昭暗暗惊讶。
下意识又揉搓了一下,然后沿着那下颌线到耳后的想探一探面皮的贴合位。
墨君然没阻止。
任如她的手在自己脸上‘揉搓’。
两人这动作落旁人眼里,就显得有一丝丝暧昧了。
一旁的杨悦齐微微睁大了眼睛。
他看着跟‘痴汉’似的自家妹妹,又看了眼妖孽好看的墨君然。心中顿时有一种无法形容的滋味涌上了心头。
看来,他确实是他妹妹的人啊!!
“咳咳。”
一声咳嗽声。
杨昭这时才反应过来,手一顿,随后她若无其事的收回手,说:“你这脸皮,做得还挺真。”
墨君然勾起唇角:“嗯,手艺好。”
不知为何,听到他这话的杨昭,有些尴尬的轻咳了一声。
惠辰帝薨了。
身为太子的齐丰登位,这一个过程并未发生什么波折,毕竟先前的一场谋反,那些该死的人都死完了,而一些不该死的,有些旁心思的,也彻底的安分下来了。
“王妹,你真要回去?”
已经登基为帝的齐丰,亲自来见了杨昭。
是的,他亲自来见的。
杨昭本想行礼也被他阻止了。
他似乎也知道了他父皇安排的事了,更知道了杨昭与他之间存在的关系,所以在面对杨昭时,他就如一位兄长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