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一听到有墨君然所在的宴席,一个个不是这里痛,就是那不舒坦的,直接把墨君然当做煞神似的避之不及。
真正验证了那一句,佛子,只是只可远观不可亵渎。
不然遭天谴啊!
当然了。
也有一些不怕死,头硬的。
可那些都是一些不上不下的家世女,文元帝又看不上她们。
加上那些人中,也屡屡出现倒霉的事儿。
估计再过不久,整个京城上下的那些贵女都得‘病倒’了去。
文元帝如今一想到墨君然的婚事,就头疼。
“阿然呢?”文元帝问。
李公公回道:“听说在前几日那太仆寺卿的千金出事后,王爷就出闭门不见人了。”
“不见人?”
文元帝微蹙眉:“晚些让人去别院看看怎么回事。”
“是。”
“把画收起来吧,回头让人送去镇北侯府吧。”
“是。”
李公公在文元帝走出御书房后,才亲自上前去收桌上那幅画。当看到那幅画时,李青明显一怔,眼底闪过了一抹惊诧。
但很快他掩饰了去。
将画给卷起来后,他亲自交代了自己那干儿子小镇子:“你把这幅画送去给镇北侯府,就说是陛下给赏赐的,记得,要好好的注意一下侯爷收到画后的反应和说过的话,回来详细禀报。”
文元帝让他派人送画卷去侯府,自是想要探一探镇北侯收到这幅画的反应。
李青作为文元帝身边的贴身大总管,若这点眼力劲都没有,那自然活不到现在。
小镇子是机灵的,连忙颔首:“明白了干爹,我马上就去送去。”
“等等。”
李公公唤住他,扫了眼四周后,压低声交代:“想要活的长命,人就要机灵一些,记住自己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的,但也别太硬板了,人得灵活,知道不。”
小镇子闻言,稍加一思索,顿时就明白了。
“干爹放心,儿子明白。
李青也是看中了这小镇子的机灵,见他真听明白了,这才摆手道:“行,那你快去吧,别耽搁了时辰,回来后就立刻来禀报。”
“是。”
等小镇子到镇北侯府时,天色都黑下来了。
此时镇北侯府却热热闹闹的。
在大前厅里头。
已经摆上了两大桌的酒席,一桌坐着男人,一桌靠里头的则坐着女子。
一般情况下,极少会有外男与女眷如此同厅吃席的,但女子那桌却因有杨姑奶奶坐镇,加上杨铁江这一家之主,这倒不会让人说什么。
“大家都吃好喝好的,都别客气,今日家母的病情大好,儿子又高中了,本侯实在是高兴,大家可都敞开了肚皮的吃,酒肉都管够。”杨铁江那大嗓门之大,隔老远都能听到了。
部下都纷纷高声应和。
小镇子到来时,就见到了这样热热闹闹的一幕。
“小公公,你这是有何事大驾光临啊?”见到小镇子时,杨铁江已经喝了好几碗了,浑身都带着一丝酒气的笑呵呵上前。
小镇子看到镇北侯时,心头微微颤了下。
满脸胡茬,刀疤横面。
加上那健壮的高大身影,当真给人一种土匪头子的感觉。
“奴才给侯爷问安。”
小镇子很快拱了拱手,然后才说明来意,并且把用匣子装着的画卷给双手递上:“侯爷,这是皇上赏赐给您的,您请过目。”
一听是皇上赏赐,在场顿时一寂。
然后就开始纷纷起身跪了下来,连杨铁江也是单膝跪下的举起了双手:“微臣谢陛下恩赐,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其余的人也跟着喊万岁。
等接过匣子后,杨铁江才重新站起身,然后当众打开了匣子,取出了里头的画卷。
毕竟刚刚说了,‘请过目’。
意思就是,皇帝想要让他当场看他赏赐的东西呗。
杨铁江抓起画卷后,又忍不住看了看里头,发现没别的后,才把匣子交给了一旁的奴仆,他展开了那画卷。
这一看。
杨铁江先是眉头一挑,下一秒,他就摸着自己满脸胡茬的哈哈笑了起来,“这是画的我啊。”
说着,他就炫耀似的,把画卷往身后众人面前展示了一下:“来来,都看看,像我吧!”
“还真是像。”
“把侯爷画得真威武。”
“是啊,看起来还真是的是一模一样,把侯爷杀狼时的威严凶狠都给画出来了,也不知是哪位画工这般厉害。”
部下纷纷夸赞。
杨铁江洋洋得意的收起来,“不管是哪位画工,反正这可是皇上赏赐给本侯的,本侯得让人给裱起来,以后就挂在我书房中了。”
“管家,让最好的工匠裱起来,等回头,我要请永伯侯他们过来好好的欣赏一番我这英姿。”
言管家上前接过。
“小心着些。”
“是侯爷。”
杨铁江这时才把目光落到小镇子身上,笑呵呵就一把勾住他肩膀:“小公公,今天实在是辛苦你了,来来来,坐下来喝一杯。”
小镇子懵了下。
想拒绝。
却已被杨铁江给一把拉着摁坐在了凳子上了,手中还被塞了一碗酒。
是的,一碗。
连带着同他一起来的内侍,也都有了这个待遇,让他们都有种受宠若惊的感觉。
“侯爷,奴才……”
“别跟本侯客气,来来来,都坐下来吃点喝点在回去。”
小镇子脱身时,已是脚底虚浮。
杨铁江亲自派人把他们送上了来的马车上。
回到宫里。
小镇子找到李公公时,李公公眉头皱得都能夹死人了,“你怎喝酒了?不是让你机灵点吗?你不会是在侯府大吃大喝了吧?”
这种事也不是没有的。
但这种喝得醉醺醺回来的,却极少,因为太容易犯下忌讳了,容易丢小命。
小镇子看了眼四周,才悄悄把一叠银票塞到了李公公的手里头,李公公低头一看,眼珠子都要瞪出来了,他一把将人给拉到了角落,刚想要训斥,就听到小镇子低声说;
“干爹,是侯爷死活拉着我喝酒的,我没敢真喝醉,我脑子清醒着呢,我在侯府也什么都没说,侯府的人也没问我什么问题,但是上了马车后,我却发现怀中多了这一叠银票,我试探过跟我一起去的小李子,他身上没有。”
小镇子有些慌的问:“干爹,小子实在愚钝,想不明白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这会不会有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