缝合术早二十几年前就出现了。
但能掌握这缝合术的医者却是极少,因为缝合术一直被皇家掌握着,能学的都是极少数的太医与边疆的一些军医。
“怪不得,怪不得他敢给患者当众开刀呢!”
“原来他竟会缝合术。”
在场的大夫们激动得直搓手,扒开人群挤到了前头,一双眼睛死死的盯着那老头手上的动作,希望能借此学习到一些来。
缝合过程其实挺长。
但在场却没有人离开,甚至都没几个人开口打扰,一个个都盯着看。
而怪异的是,之前还惨叫得凄惨的沈浩逸,在这个缝合的过程中静悄悄的,要不是能看到他还睁着眼睛,时不时转动一下,都以为他是死尸呢。
“好了。”
不知过了多久。
老头掏出一瓶药膏,抠出一点把缝合好的伤口抹了一把后,终于停手了。
“可以起来了。”
老头一边说,一边把自己的钩针擦干净,然后重新插回到了自己头发上,其余刀子等物件也一一收起来了。
众人一开始没理解他说‘起来’的意思。
直到……看到沈浩逸缓缓地坐起身来,之后甚至还能在护卫搀扶下下了地时,在场的众人都震惊得瞪大了眼珠子。
“这就好了?”
“天啊,还能下地了?”
“神医,真乃神医啊……”
四周百姓顿时间都惊叹连连。
老头下巴微微一抬:“为了避免有人说老夫是盗世欺名之辈,在场可有大夫的?都可上前来给看看,探探脉,看看这位沈公子身体如今是如何状态。”
这话一出。
立即就有人举手了。
“我来!”
“我我,我也来!”
前排的大夫们几乎是前后就举起手来了,一个个盯着沈浩逸的目光都是泛着光的。
在老头首肯,护卫让开后。
一共十来个大夫纷纷上前,开始给沈浩逸把脉望闻切了一番,最后甚至都认真看了眼那肚子上缝合的伤口,一个个简直大为惊叹起来。
“妙,妙啊!”
“脉搏强劲有力,除了稍微有一点气血不足的虚外,竟一点毛病都没有了。”
“缝合的伤口也几乎是毫无任何破绽……”
大夫们激动的说着,若非沈浩逸被他们一人一把的给摸烦了,估计这些大夫们还想要继续的细细观摩摸看,最后意犹未尽的大夫们只能目光灼灼看向老头。
“九神医,不知可否请您到我医馆一坐?”
“九神医,我温家的祖籍乃是在当年靠近云国的边境城,如今那云国大半已经归纳了我朝,这样算起来,其实我们也算上是老乡了,您就到我温世堂医馆坐一坐,正好我得了一种特别的香茗,喝起来口感醇厚,清香中又带有一丝丝药香……”温老大夫也忙着开口说。
其余大夫一听,顿时就鄙夷了。
什么叫老乡。
当年云国的大半城池都归于了墨王朝,足有十几个城池呢,就算他祖籍是靠近云国边界城,那也说不上是什么老乡,为了拉关系,这温老头连脸面都不要了,真是无耻。
下一秒,其余大夫却也纷纷开口了。
什么妻子的祖籍就在当年的云国城池,他们是一家亲。
什么手里得有珍贵的药材,品种是从当年云国那边得来的。
什么家中厨子就是当年的云国人等等……
一个比一个能扯。
把围观的百姓都看懵了。
最后结果就是……一脸骄傲的老头,被一堆大夫给众星捧月般的簇拥着走了,崔彪等人不是没有想阻拦,可却被老头一句话给堵得死死的。
“拦什么拦?老子都已经给你家少爷治好了,你家主的毒也只需要跟女人睡上个十天半个月就能好了,想拦老子就掏钱,没钱就滚!”
崔彪可是亲眼看到过老头对沈平龙玩的那一手,对老头不由心生出了一种畏惧与不敢得罪,最后他们也都没敢拦着了。
沈浩逸自然也默许了。
他现在看到那老头就犯怵,虽然身体没有疼了,可他在老头手里头那可是实实在在疼得死去活来过的,看到他就打心里畏惧。
“让他走吧,扶我回去。”
围观的百姓一直目送着沈浩逸进了客栈,九神医又被大夫们给簇拥着走了,这才渐渐的散去,可九神医的神医名号,却在今日彻彻底底的响彻了起来。
给人开膛破肚。
取蛔虫虫卵。
现场缝合术。
哪一件不让人说得津津乐道的!
不出半天。
整个京城中就都知道了九神医的名号。
同时也传出了这个九神医就是当年云国皇帝给御封的神医,是特意给云国皇帝治疗身残的,说是连男人断子绝孙成太监了,他都是能给重塑的……
越传越多。
甚至越传越神。
直到在一次偶然机会下,那个九神医在喝醉过后,当众跟着好几个大夫亲口证实的说了,说自己的医术如何了得,说当年那云国皇帝年幼时就被人暗害了断了子孙根,为了不让人知道这种事,云国皇帝是如何让人暗中寻到他,如何许诺他荣华富贵请他出手治疗……
又说了云国皇帝是如何借着昏庸喜爱女色的遮掩,日日夜夜都在后宫里头泡药浴艰苦治疗,还说了经过了长达数年,云国皇帝那终于是重新长出来了,但就在关键时刻,云国就被灭国了……
“就差一点点,就差那么一点点,他就可以真正成为男人,重振雄风了……可惜天不遂人愿,云国竟灭了,我好几年的心血白白的浪费了啊……”
听说九神医当时喝醉了,说到自己白费了几年心血时,哭得那叫一个老泪纵横……
也因此。
京城中的人就都知道了,当年云国皇帝竟是个太监的‘真相’。
而也因这事,听说不少人都在暗中找上了那个九神医,甚至最后他还被请进了宫……
当然那是后话。
……
沈浩逸被扶回客栈后。
就先听到了二楼屋内传来的一阵男女激动的动静,主要还是那些花巷的女人实在太能叫了,隔着房门楼层都能听到。
还有他那向来威严的父亲,竟也舒坦又急切的‘低吼’着,一听就是很激烈的样子。
沈浩逸脸都微黑了。
不过,随后他就问:“沈映南那个杂种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