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老弟啊,哥哥真是谢谢你了,这可解了我的燃眉之急啊。哈哈,这次我们公司的几个歌手专辑的主题曲有了。”电话里吴繁华兴奋的声音隔着上千公里都能传过来。他没想到只是打个电话催一下张乐佳,当时自己只是顺嘴一说,稍微抱怨一下就要来了十首歌曲。
“吴总监找我写歌,你这是看得起我啊,刚好我最近有空,不过,吴总监啊,这十首歌在两个月内交付,税后一百五十万,质量,我可不敢保证每一首都一样。”张乐佳必须把话说清楚了,歌曲写出来了,要是歌手唱不出来,那可就不是他张乐佳的问题了。
“跟你小子说过要叫哥,叫什么吴总监,以后必须称呼我吴哥,你小子就是我异父异母的亲兄弟,哥哥以后能不能扬名总监界就靠小老弟你了啊。还有,跟你哥哥我合作,钱的问题你放心,绝对不会整差了。一百五十万太值了,今天太晚了,我明天就安排财务给你打过去。”吴繁华忍不住笑意继续说道:“两个月十首歌,小老弟就是快枪手,别人三个月也憋不出来一首经典歌,老弟你是首首经典。”
“吴哥就是痛快,那行,我尽快给你交付。但是,吴哥啊,十首歌曲我也不敢保证都是经,两个月只是大概的期限,你千万别催我,到时候一急了搞出来啥东西我可不敢保证啊”
“哈哈,经典不易我也知道啊,放心,你慢慢来,哥这次不催你。创作人重要,歌手同样重要,老规矩,我拿到手后先录个小样,到时候你提一下意见我才开始制作。”
“那行啊,吴哥你赶紧想一想给谁唱吧,我去创作歌曲去了啊,时间紧,任务重啊。谁让我刚才被你老哥几句好话一激脑袋一热就答应了呢。”张乐佳心里其实对吴繁森是挺感激的,这就是自己的一只肥羊啊,需要的时候赶紧过来薅几把羊毛,这不,拍摄西游记的两百万马上就有了吗。
但是心里知道归知道,嘴上可不能说出来自己现在因为特别需要钱才找的他啊。
“行,行,小老弟,赶紧的啊,赶紧的去创作,老哥哥我今年可还有几张经典专辑要监制呢。对了,彭春风这小子自从被军政歌舞团拉走三个月都没回公司了,你小子给他带个消息,无论他多火,现在他还是巨浪唱片的签约歌手呢。还有他的合同已经跳级到s签,让他尽快回来把新合同签一下啊。”
张乐佳知道彭春风一直都很忙,不是在军区慰问演出,就是去前线鼓舞士气慰问演出的路上,天南海北,上山下海,一路随着其他歌唱家马不停息。
现在彭春风的歌曲已经不局限于张乐佳的那三首歌了,还有其他的词曲创作人在给他提供歌曲。
当然,彭春风也不是什么人的歌曲都唱。只有他看的上眼的歌曲才会演唱,看不上眼的,倒找钱都不唱,这就是一线歌手的底气。
彭春风经常跟张乐佳联系,他知道张乐佳什么时候有时间,什么时候能接到电话,偶尔有时间了,去了比较远的地方,他也会给张乐佳邮寄一些当地的土特产给张乐佳尝尝鲜,不过,彭春风没有问张乐佳约歌,张乐佳也乐的清闲一点,也没有主动提及。
彭春风之所以没有回巨浪唱片重新签合同是有原因的,因为彭春风马上就要完成一轮慰问演出,到时候他就要进入军政歌舞团,成为一位有编制的军人,自然无法再签约民间私营性质的公司的合同了。
至于以前跟巨浪唱片签约的合同,在国家的利益面前,巨浪唱片哪怕是跨国公司,也不得不乖乖的妥协放行。这些情况张乐佳知道,但是不会告诉吴繁华的。
张乐佳拿着电话听筒呵呵一笑:“吴哥,你可高看我了,我跟彭大哥的关系是不错,但是关乎人家前途的问题,我当然可以代替你们传话,但是决定还是人家自己下的好。”
“好,好,那老哥谢谢你了啊,我可是看着小彭出道的啊,这是个努力上进还颇有才华的年轻人啊。行,小老弟你赶紧去写歌,写出了我好安排歌手来试唱。我挂了啊,哈哈,这次老子要发飙了,看谁还敢说我吴繁华江郎才尽。”吴繁华高兴的哇哇大叫着挂断电话。
张乐佳笑着摇头,这个吴繁华,真是性情中人啊。
挂断了电话,张乐佳回到卧室里翻开了那个叫做《母冢》的剧本。齐刚已经催了一次了,只是最近一直忙着西游记签约的事情,还有北极星那边网络上的事情。这首电影的主题曲一直没有写完。
当看完这个剧本之后,当时想到写母亲的歌就是这一首,熟悉的旋律再次在脑海里响起
世上只有妈妈好,有妈的孩子是个宝,投进妈妈的怀抱,幸福少不了。世上只有妈妈好,没妈的孩子像根草,离开妈妈的怀抱,幸福哪里找
张乐佳却始终觉得这首歌跟这部《母冢》电影有着诸多的不匹配。母冢是母亲为了子女,呕心沥血,把子女抚养成人,子女们功成名就,而母亲却积劳成疾而入冢中待死,子欲养而亲不待的悲伤。
而《世上只有妈妈好》这首歌曲,是电影<妈妈再爱我一次>的主题曲,这部电影讲述的是父母离异后,母亲离开了孩子,而儿子为了唤醒记忆缺失的母亲的记忆,而创作的歌曲。
两个剧本虽然都是写母亲,却有很大的不同。
一个纯粹是家庭伦理造成的惨剧,一个,确是母亲为了子女,奉献了全部的自己,如同蜡烛一般,照亮了他们,自己却熬的灯枯油干,为了不耽误子女的前程事业而自己躺入冢中待死。
张乐佳叹了一口气,他把写好了总谱的歌曲重新揉成了一团,扔到了一边,既然收了人家二十五万的高价定制歌曲,如果真拿出来一首虽然经典,但是不对内涵的歌曲,这不但打了齐刚的脸面,也坏了有缘人这个金字招牌。
突然,张乐佳想到了另外一首几乎快要被他忘记的歌曲。同样的,脑海里也浮现了一段话:人,活到八九十岁,有母亲在,便可以多少还有点孩子气。失去了慈母便像花插在瓶子里,虽然有色有香,却失去了根,有母亲的人,心里是安定的。
闭目思索了一会,嘴里面一边哼唱着,一边快速的在纸上记录下来了歌词:
妈妈月光之下
静静的我想你了
静静淌在血里的牵挂
妈妈你的怀抱
我一生爱的襁褓
有你晒过的衣服味道
妈妈月光之下
有了你我才有家
离别虽半步即是天涯
思念何必泪眼
爱长长长过天年
幸福生于会痛的心田
天之大
唯有你的爱
是完美无瑕
一首《天之大》,一点一点重新被他从记忆的深渊中拉了出来。恍惚之间犹记得,在他第一次听到这首歌曲的时候,已经不记得上次是什么掉过眼泪的十全公子,居然听的热泪盈眶。
一首歌不同的人听他会有不同的感受,也许只有身同感受,才能理解出歌声里所蕴含的思念跟悲伤。
这是一首被他下意识里忽略甚至想要遗忘的歌曲,此时他觉得拿出来跟这部电影就是最佳的匹配。
写完了歌词,张乐佳几乎不在停顿的,再次作曲,同样一气呵成,接着就是分曲谱,也随着他一遍一遍的哼唱而谱写出来。
当做完一切,张乐佳伸了个懒腰,却发现上一辈子唱一次,泪一次,而如今虽然还能从歌词里,曲普里感受到那淡淡的悲伤,内心深处,确是一片宁静。
无他,因为今生今世的他父母双全,双爱不缺。
“儿子,赶紧滚出来迎接你老子,看你父皇给你带来了什么好吃的。”刚放下手中的钢笔,就听的自家院子里传来老爹的叫嚣声,接着就是母亲的笑骂声。
张乐佳心中一动,连忙跑了出去。
此时院子里的电灯已经亮了起来,张丛明手里提着一个饭盒,大笑着对张乐佳示意着。
“爸,上次你给我带来一盒红烧龙肉,谁知道是红烧蛇段,这次不会给我带来一盒火烧地龙肉吧?”想起上次被老爸坑的吃蛇肉,心里还发凉,要是老爸不说出来自己还以为是红烧鳝鱼段呢。
张丛明笑骂了一句:“臭小子,上一次我看你不也吃的挺香的吗,人家武师傅可是御厨传人,这要不是黄镇长的面子,咱可请不来人家武师傅。我在问你一遍,你小子吃不吃?这可是御厨手艺,不吃我可要待会带屋里去跟你妈我们俩下酒喝了啊。今年抢了十箱子桃花酿我还都没喝上呢,等过几天再开窖我再去抢,今年这个限购最让人烦了。”
价格高昂的桃花酿往年怎么也要卖上个把月,今年甫一开窑就被抢了个精光,真不得不让人感慨现在的有钱人是真多。
桃花酿什么的张乐佳不关心,现在一箱十二瓶才一千块钱,还比不上记忆中的一瓶茅子的价格呢。
张丛明手里提着的饭盒子,外面裹了一层包装袋也遮挡不住那浓郁的麻辣鲜香味儿,张乐佳嘴里的唾液不断的分泌,果断的跑到父亲跟前,一把扯下父亲手里的铝制饭盒笑着说到:“就算是烧地龙我都认了,反正老子不会毒死儿子。”
张丛明顺势拨弄了一下儿子那头浓密的头发,这头寸发总觉得有些扎手。
“老子毒死你有啥好处?毒死你了谁还给我钱花啊?”
张丛明笑着来到屋里,身后跟着的丁翠莲手里提溜着俩饭盒,一脚踹在张丛明的屁股上笑骂道:“说啥屁话呢,敢对我儿子动一点坏心思我给你没完。儿子,今天老妈也给你带来了好吃的,咱们全鱼馆研发的新菜品。等会你给拿拿味儿,儿子不说好,我都觉得心里慌的很。”
说笑间三人回到屋里,张乐佳在餐桌上打开了铝饭盒。
“麻辣兔子,呀,还有俩麻辣兔头,老爸你真好,知道我最喜欢啃兔脑壳了。”张乐佳眼疾手快,在老妈的手敲下来之前,闪电般的抓住一个通红的兔子头缩了回去。
“臭小子,洗手没有就知道吃,放那里,赶紧去洗手。”丁翠莲放下饭盒怒视着自家狗儿子。
“嘿嘿,真香,不干不净,吃了没病,这不是老妈你以前经常挂在嘴边的话吗?我手不脏,放心吧。”张乐佳啃了一口兔头,撕掉一块唇肉,麻辣的味道在口腔里肆意的绽放,无限级别的刺激着味蕾,让他欲罢不能。
丁翠莲哼哼两声:“以前是以前,现在是现在,你看我饭店里的服务员谁敢不洗手就干活,看我不罚他半个月工资。哼,臭小子,下不为例,再让我看到把你的狗爪子给剁了去。”
丁翠莲说着放下饭盒就去洗手,那边张丛明已经在洗手盆里放好了水,准备好了香皂。自从开起了饭店,俩人对卫生方面越发的讲究,饭店里永远打扫的干干净净,后厨那边每天都要收拾一遍,灶台上都要刷洗干净不见油污脏污。
大排档那边因为炒菜类型的少,要求更加严格,每个店铺清洁工就有两个,无论是前台还是后厨,随时保持干净。
用丁翠莲的话来说,客户到咱们店里吃饭,那是对咱们的认可,对咱们的信任,咱们就要对得起自己的信任,这也是烤鱼大排档开业即火爆,火爆还持久的原因。
形式新颖,味道好而且独一无二,服务好,优惠多,干净还卫生。
丁翠莲跟张丛明两口子洗好了手脸来到堂屋里,张乐佳已经啃完了一个麻辣兔头,那种滋味,吃完整个嘴唇子都有些发麻,但是那味道偏偏让人欲罢不能。
“爸,你不是才去姥爷那边吗?怎么回来这么快?”张乐佳边吃边问着自家父亲正在打开一瓶陶瓷瓶的桃花酿。老旧的封皮纸,还有岁月在陶瓷罐上留下的斑驳的痕迹,以及沾染了酒窖里的酒气尚未完全散发出去的独特的酒味儿,只闻一下就让那些嗜酒之人馋虫能爬出喉咙管子
“饮料厂那边刚开始试行,我哪能离开的太长时间,再说了,饮料厂这边完全交给别人我也不放心。”张丛明说着,撬开了泥封口,掀开掉芦苇叶封口,在拔掉里面的木塞。
一股子香甜的味道从酒瓶里扩散出来。
张丛明的喉头明显的蠕动了一下,这是被酒馋的。
在市场上五毛钱一斤的酒都有,这小一百一斤的酒,贵起来,他真就有贵的理由啊,真真实实的十年陈酿。
“老爸,下次桃花酿在开窑你多抢点存起来吧,这酒,就算不喝,你存起来也升值。你信不信今年抢的酒,明年你卖就能赚三成。”张乐佳笑着对自家老爸说着,脑海里想起来那些存酒的大家,一瓶老酒百万的不在少数。
“行了,行了,毛孩子懂个屁的酒,来来,尝尝这两道菜的味道,看看能不能上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