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人在窝棚里住了几天,没有柴火了,刘语立就去找柴火。柴火找回来了,刘语立淋湿了全身,加上路上泥泞不好走,在外面的淋雨时间过长,就发了高烧。
捡回来的柴火是湿的,原来的火也灭了,这可咋整?虽然是夏天,连续降雨,加上是山里,温度下降的还是很快。
刘语立病倒了,发着高烧,衣服也湿了,又没有火,冷的他哆哆嗦嗦缩成了一团。
看着心上人冷成那样,又没有火,想给他弄杯热水都不可能,赵烟儿心急如焚。
哆嗦了一会,刘语立不动了,老老实实的在那里蜷着。以为刘语立睡着了,赵烟儿开始找窝棚里能点火的东西,那个年代也没啥,什么报纸之类的都没有。
最后,赵烟儿把吃饭的桌子劈成了柴火。柴火有了,就需要把刘语立身上的湿衣服脱掉。唉!不管了,不能让他这么湿着,赵烟儿就去脱刘语立的衣服,又用干毛巾给他擦干了身上,拿来被褥把刘语立放倒,给他盖上被。
安排好了刘语立,赵烟儿就去生火。看这天气,一时半会大雨停不了,赵烟儿就把湿柴火和衣服一起烤。
烧好了水,准备给刘语立喝水的时候,赵烟儿才注意到,刘语立不是睡着了,而是晕厥了,身体还在微微的颤抖。
赵烟儿用手摸了摸,语立哥哥好烫。赵烟儿也会些医术,可这大雨天,去哪里找药呢?
语立哥哥就是着凉了,窝棚四处漏风,那点柴火是不可能让窝棚暖和起来的。要想止住哥哥的颤抖,除了用药,就是多喝热水。可哥哥喝不下去水,赵烟儿一咬牙,决定用自己的身子抱着刘语立,有可能会让哥哥稳定下来。
果然,赵烟儿抱着刘语立,虽然刘语立身上的温度比赵烟儿高,可没多一会,刘语立稳定了下来。
两个人都二十多岁,正干柴烈火,谁都没想到,这一抱,都松不开手了。本来两个人就相爱,刘语立身材健壮,赵烟儿身体丰满,一个貌美如花,一个风流倜傥。
刚开始还能克制自己,就是相互紧紧的抱着,可抱着抱着就出了事。
“语立哥哥,我已决定非你不嫁,从今往后,我就是你的了。”
听到小师妹这么说,刘语立决定,就算是被道长打死,也不离开这里了。雨还在下,屋里有了柴火,刘语立又出去找野味,野果子,两个人过起了小日子。
虽然并没结婚,可两个人也等同于新婚燕尔,天天抱在一起,两个人更是如胶似漆。
雨停了,赵烟儿该回家了。两个人已经在一起了,赵烟儿决定跟父亲摊牌。跟父亲摊牌之前,她决定跟母亲商量,可在一起的事情她不敢说,只能说她喜欢刘语立。
赵烟儿的母亲也觉得刘语立不错,就找德众道长商量。没想到,德众道长一听就火了,居然破戒从洼地里出来,不由分说,把刘语立赶走了。
刘语立肯定不走,可见德众道长拼了命,就离开了窝棚,钻进了树林。赵烟儿的母亲劝慰老伴儿,德众道长才说:“这小子不是个东西,他说要娶烟儿,我也没反对。问他生辰八字,他居然说出了四百多年后的生辰八字,这不是儿戏么?这种人,我怎么把女儿交给他?”
听德众道长这么说,刘语立也不服,从林子里冲出来理论。爷俩正杠着,又来了几个女娃,说是兵荒马乱,她们逃难,请求收留。
正好,有人来了,我倒要问问今夕是何年?
德众道长问了女娃们,差点没气死:“现在是唐天佑四年,梁王朱晃接受禅让,建立了梁国。”
“梁国?大唐灭了?”
听说建立梁国,大唐灭了,刘语立也惊讶了。
“不仅大唐不在了,现在战乱时期,我们无处安身。”
刘语立又仔细问了大中之后的事,经过推算才知道,他进山只有几年,外面已经过了60年。
此时的德众道长,已经被刘语立和女娃们气的说不出话了。气归气,刘语立和女娃们的对话他听的清清楚楚,看来外边真的过去了四百多年。
等德众道长心平气和了,大家才知道,他们是北魏时期的人,看上去没多大,都四五百岁了。
四百多岁刘语立也认可,德众道长说:“我也不难为你们,你真有心,去找个地方修道,五年后再回来,只要我能看到你的道行,我就把女儿嫁给你。”
刘真人并不知道什么是修道,可老丈人给机会了,那就去吧。去哪呀?天下都变了,哪哪都不知道了。刘真人糊里糊涂的来到了这个地方,这里原本就有个小道观,因战乱道士跑了,他就住了下来。
道士虽然跑了,经文还都在,刘真人就开始每天学习小庙里的各种书籍、经文,这一学,竟然忘记了年月。
等他想起来和师父约定的时候,赶紧去找师妹他们。来到擎南山,远远的就看到了赵烟儿,看上去烟儿老了。刘语立掐指算了一下,分开差不多二十多年了。
他刚要上去与师妹相认,从窝棚里出来个高大帅气的年轻人,拿着饭菜的赵烟儿笑呵呵的迎了上去,还爱怜的用衣袖给男青年擦额头上的汗。
见两个人挽着手进了窝棚,刘语立失望至极,烟儿变心了。
可刘语立奇怪了,自己去的是普通的山,下山了才知道年月,自己也老了,这很正常。
可烟儿不对呀?他们在这里居住了四百多年都没老,怎么这些年会老了?
失望的刘语立回了自己的小道观,每天继续修行,可他就是静不下心来。一年后,刘真人决定再去擎南山,找师妹问个明白。
再到擎南山,见小庙在办丧事,一打听,师父师母双双去逝,女弟子们在操办丧事。
听到声音,赵烟儿穿着道袍从道观里出来,看到刘语立,当时就哭着扑了上来。
赵烟儿哭了一会,擦了擦眼泪,回头对道观里喊:“华儿、青儿,玉儿,出来拜见你们爹爹。”
爹爹?还华儿、青儿、玉儿?我哪来的孩子?不会是你被那个小白脸摔了吧!
刘真人刚一闪念,从道观里跑上来三个年轻人,两个高大帅气的小伙子,长的一模一样,另一个女孩子跟赵烟儿年轻时一模一样。
“语立哥哥,他们是三胞胎,我们的孩子。”
直到这时,刘真人才认出来,其中一个就是他去年来的时候见过的那个小伙子。
可不么,那件事过去二十多年了,孩子们都长大了。看着儿子满头汗水,当娘的爱怜的眼神也是对的。
一家人相认了,赵烟儿拿出父亲的遗书,看了遗书他才知道,可能是石球听了,这里的时间和外面的一样了,所以赵家人才老了。
德众道长的遗愿是希望刘语立继续修道,将来和自己的女儿共同得道成仙。不仅修道,德众道长希望刘语立还回他的小庙,跟赵烟儿偶尔见见面就行了,常年在一起,影响修行。
舍不得妻儿,又不能违背师父兼岳父的遗愿,刘真人犯了难。直到这时,赵烟儿才说,父亲一直惦念他,曾云游四方,到处找他。后来知道他在那个小庙修行,心里特别高兴,说这个女婿他认了。
刘真人就一个人修行,什么都不懂,加上战乱,自然没有香火,没香火就得喝西北风。
好在山下村子的人不错,时不时的接济接济他,后来秦时汉一家来了,江松隅做饭都带他一份。
可有一天,刘真人打开房门,见院子里的石桌上有一个包裹,打开后里面有一百多两银子。这谁送来的?里面有封信,只说了银两是给他修行用的,并没有落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