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海松想起关元痣,为什么自己突然急于想知道关元痣的事?而脑子里另一个自己却想起了另外一个人,小隅?江松隅?
“江松隅才是我师父。”
被女人问急了的郭海松,脱口而出。
“小隅?你不是来学木匠的?”
“我……”郭海松又不知该怎么回答了,回答错了会不会被锁去官府?郭海松想急于见到女人说的那个小隅,想确认小隅跟董思雨有没有关系。
“我……我书香门第!”
郭海松又在心里抽了自己两个耳光,为啥总说书香门第?
“这倒是,书香门第怎么可能来学木匠?学医倒是有可能。小隅让你来找她,肯定是给你留了题目。你告诉我,她给你留的什么题目?”
这……这我哪知道啊?我又不是学医的。我就会点现代急救,古时候也不管用啊?
有了,自己背过穴位图。
“取穴,我都会了,所以才来拜师。”
“嗯,这个题目是对的。你告诉我,你师父家有几口人?”
不对,应该我问她,怎么她一直问我?要搞清楚江松隅,你得让我提问才行。
“我……我书香门第!”
郭海松恨不得真的狠狠抽自己两个嘴巴,为啥总把书香门第挂在嘴边?
“嗯,这倒是,书香门第不比我们这些市井之人,断不会打探人家私事的。”
郭海松没想到,他这句多余的书香门第,却打开了女人的话匣子。
听了女人的唠唠叨叨,郭海松才知道,茅草房里住着的居然是那个时代四位着名的大师。
老爷子是那个时代名徒满天下的雕刻大师秦时瀚。刚刚被带走的,是秦时瀚的儿子,着名的善木大师秦雨令。今天的喜字不是秦雨令和江松隅的,而是秦时瀚的女儿,秦雨樱出嫁。
秦雨樱是当代的捕蝉结翼大师,就是捕获蝉后,取其翼,结成天然薄纱。秦雨樱可以巧妙的利用蝉翼的天然图案,结成不同图画的薄纱,是当朝当代有钱人家的奢侈品,主要用来装饰家居环境。
而这个江松隅,是当代神医,据说有拈草成药的本事。拈草成药就是万不得已的时候,江松隅随便抓一把草,都会成为起死回生的神药。
江松隅治病,看寿不看病。就是说,无论多么重的病,江松隅都能治愈。
不过她有一副竹板,无论遇到什么身份的患者,江松隅都会用竹板占卜。只要竹板发出哀音,江松隅就只给开缓解痛苦的方子。
用她的话说,寿命已到,气数已尽,无力回天。
这块竹板,就是秦雨令善木的时候,发现的具有灵气的一棵神竹。
什么是善木?就相当于伯乐相马。一整片树林,哪棵树最好,哪棵树适合干什么,秦雨令一看便知。
这一家子能人,肯定也结交了不少高官,甚至于都可能搭上了皇帝,为什么会摊官司呢?这要从秦时瀚说起。
秦时瀚广收门徒,门徒个顶个是雕刻高手。当朝宰相打算修一个新宅院,给小老婆安家,秦时瀚的几个徒弟接了那个活。
谁成想,全部雕刻完工,宰相打算下了早朝,宴请宾客。偏偏那天,宰相惹怒了皇上,没等下早朝,就被推出午门问斩了。
跟着就来抄家,听说有个新宅院,二话没说,把新宅院里干活的工匠,一并推到集市上宰了。
此时的秦时瀚,正在京城的一个大户人家,带着徒弟帮大户雕刻屏风。听说死了几个徒弟,带着其他的徒弟去收尸,却被官府认为是同党,当街就要砍杀。
徒弟们拼死保护师父,秦时瀚才逃过一劫。一时间,秦时瀚和他的徒弟们成了朝廷叛党,到处贴告示追杀他们师徒。
无奈之下,秦时瀚只能带着一双儿女,逃到山林里隐居。秦时瀚不再接雕刻的活了,可一家人需要吃饭啊,咋办呢?
秦时瀚不能出来工作了,其子秦雨令继承了爹爹善木的技艺,靠善木为生。
哥哥善木养家倒没什么问题,可哥哥经常出门,有时两三个月回不来一次,哥哥不回来,家里就要断顿。无奈之下,秦时瀚的女儿秦雨樱,开始靠带徒弟捕蝉结翼,赚钱贴补家用。
秦雨樱不仅善于捕蝉结翼,还天生丽质,貌美如花。在帮助皇帝结锦绣江山图的时候,被当朝太师相中,一心要纳妾为小。
好在锦绣江山图皇上满意,赐秦雨樱及众女弟子三年官结的活。
啥意思?就是秦雨樱和她的女弟子们,这三年啥都不能干,只能给官家结翼。这个活是肥差,有大把的银子进账不说,老太师想纳妾也得等到三年之后。
秦时瀚不想让女儿嫁给老头子,就给秦雨樱订了门亲,是千里之外的一个王爷的王子。王爷跟秦时瀚也是故交,听说秦时瀚打算把貌美如花的女儿许给自己的儿子,就上书朝廷,请求三年官结期满,请皇上允许秦雨樱和王子完婚。
王爷镇守边关,皇上乐不得送个顺水人情,省的担心边关事起,就收了秦雨樱作为公主,并赐婚给了王子。
这一赐婚不要紧,惹怒了当朝太师。整不了你秦雨樱,我就整你哥哥。你不是想完婚么?你前脚出嫁,我后脚就抓了你哥,让你们秦家断子绝孙。等你到了边关,知道消息,再来救人,估计头七都烧完了。
秦雨令在善木途中,结识了江松隅,两个人一见如故,三年前就回来成了亲。
今天是女儿出嫁,秦时瀚拿出两个雕刻精美的木簪对儿女说,这对发簪,是用我们家祖传神木雕刻而成,女儿的是凤簪,儿子的是龙簪。
女儿远嫁,恐怕再见面的机会不多了。你们兄妹要谨记,发簪世代流传,代代凭发簪相认,永远别忘了你们是一条血脉。
“唉!谁成想,江松隅还没能怀上一男半女,秦雨令就被这个混账县太爷抓去问斩了。”
听说秦雨令要被问斩,又听女人提到县太爷,郭海松想起了轮回痣,觉得或许轮回痣可以救秦雨令一命,就对脑子里的自己提问轮回痣的话题。
在和兄弟们喝酒的郭海松,听到脑子里的声音,立刻想起他差点伸手扒看童丽馨的小肚肚,也觉得挺奇怪的,就问兄弟们轮回痣的事。
田博远没听说过轮回痣,何谷卿却听说过:“轮回痣的问题要问小哪吒。”
“茶姐知道轮回痣?”
“茶姐的师父,黄晓燕阿姨的爷爷懂轮回痣。”
“你这不废话么?黄阿姨的父母都不在了,爷爷早就不在了,等于没说。”
“不是,老爷子一生只收了三个徒弟,分别是晁慧姐,小布丁姐和樊雪姐。樊雪姐是关门弟子,老爷子所有的衣钵都传给了樊雪姐,也只有樊雪姐一直在老爷子身边。”
“那要这么说的话,樊雪姐或许真知道轮回痣的事。”
想到樊雪姐可以破解轮回痣,郭海松一兴奋,身体一颤,就听到脑子里一个声音说:“你高兴不要紧,把我整回来干啥?我还没见到江松隅呢。”
郭海松突然觉得自己病了,怎么脑子里会有两个自己?
“你们刚才有没有听到有人说话?”
“那要这么说的话,樊雪姐或许真知道轮回痣的事。阿松,这是你说的,再没听到别的。”
“建哥,你们有没有自己跟自己说话的时候?”
“当然有,自言自语。”
“在脑子里,两个自己在对话,有过么?”
“有啊!思想斗争。”
“算了,跟你们说了也不懂,别说话,我问问佳姐。”
郭海松拿出电话,拨通了胡明佳的电话:“干啥?”
“十四姨,有事请教……”
“开视频,我闻到香味了。”
还没等郭海松说话,胡明佳挂了电话。
“哈哈哈,十四姨啥时候变得这么贪吃了?”
“根本就不是十四姨,这是我师父的声音。”
田博远接通了金小希的视频:“死孩子,敢出卖我?”
“师父,不闹了好么?我们这边一直事情不断。”
“你们那也叫事情?不听不闻不问,挨过一年,毕业回悦和园,就这么简单。”
“师姑,如果是我们的事,我们能忍。是我做的,就该我承担责任,别人想啥说啥做啥,都只能承受;不是我做的,跟我无关,他们说的不是我。”
“呵呵,记得你舅妈说过的话就好。找你们十四姨有事么?”
“有事请教。”
“啊,有事请教,可是我好饿,没力气去帮你们找十四姨……”
“七姐,谁找我?”
核心姐妹团的老七金小希,就是风清清的母亲,是个特别活泼的人。虽然排行老七,却是姐妹团成长过程中的资深大姐。
胡明佳排行十四,虽然年龄比姐妹团其他人小很多,却是最沉稳、最聪明的一个。
“阿松找你胡大博士,估计又不会做菜了,哈哈哈哈!”
“七姐,人家是营养学博士,不是厨师学博士。都是哥惯的你,满脑袋吃心眼儿。”
“七姨,十四姨,我真有事!”
看着视频里斗着嘴的两个姨妈,郭海松无奈的摇着头。五个大男孩都知道,十六个姨妈,个顶个身怀绝技,身经百战。什么样的人,什么样的事,她们都经历过,从来没见她们紧张恐惧过。
郭海松讲了他脑子里的另一个声音,而且说的都是他听不懂的话,也都是他没经历过的事。
还有更令郭海松糊涂的,就是他似曾听说过的那些名字,似曾见过的那些东西,包括足心痣和大椎痣。
听了郭海松的讲述,胡明佳皱着眉头说:“阿松,我可以确定,你的状态不是病态,倒好像是你的念在修化的过程!”
“念?”
“对,人的思想通常会被分为:意念思维,并通常会被误解为是一个词组。我和我的老师这些年一直在研究这个课题,意念思维实际上是意,念,思,维。
注意,这里是逗号,而不是顿号。就是说,意,念,思,维,是四个独立体,合在一起,才是一个完整的思想体系。”
“明佳,你是心理学博士,不是巫术学博士,能不能不糊弄小孩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