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弋已经在脑中模拟好了,到现场后先这样这样,再那样那样。
一句话总结:压轴登场,装逼打脸收小弟。
他看墨怀樽每次出场都这样,自觉精髓已经狠狠掌握。
墨怀樽还教育他处理事情前要预设事情发展方向,确认信息无误,以免措手不及。
墨怀樽虽然讨厌,但这话似乎还有点子妙用。
现在事情已经明了了,只有一点还没确认。
楚弋扬眉问身后的凝水兽,“兽妖,谁是这个新手村最英俊的人?”
凝水兽大喜,青渠少主没眼光不待见他,还是楚弋公子慧眼识珠。
挤到最前面果然是对的,这就使唤上他了,他果然是最重要的和平使者!一定要认真回答,让楚弋公子刮目相看!
水凝兽仔细一想——
这问题跟帝王问太监首领“这天下是谁的天下”一样没有技术含量。
楚弋公子是何等尊贵之人,满脸写着高贵冷艳睿智,怎么会问出如此智障的问题。
那必然是有深厚的言下之意——位高权重的人都这样。
已知楚弋一路都在招兵买马,气势汹汹向战场进发。
遂这句话掰开是这样的:小公鸡点到谁就杀谁,你说哪个比我帅?做了他!
凝水兽瞬间拿捏住那种霸道的震慑之气,此刻,他就是这场能够载入史册对话的捧哏者!
“回公子的话,黑霸天、凭无忧、夜今白、沧孑!”
楚弋:“?”
他闻言立刻就停住脚步,转身神色凛然地盯着凝水兽。
凝水兽激动的身子直抖,他怎么可以这么能干又聪明,一句话让楚弋公子为我转身!
楚弋在他期待的眼神中也不负所望,霸道狂狷,“做了他。”
只不过是指着他说的。
当事人凝水兽傻眼,什么情况?
但很快就被拖到后面,相当于调离京师,贬谪宁古塔。
青渠神色都好看不少,不是自己一个人受伤就好。
围观全程的众队伍:“……”
这个二百五。
见过没眼色的,没见过眼色这么五彩缤纷的,送分题做成送命题。
可别蹦跶了,小命都快蹦没了。
凝水兽又砍一刀助力另一个笑料后,楚弋很快到了现场。
正带群魔乱舞的三千队大军准备接管战场时,发现收摊了。
因为毒气来了,这里仍然不是中心圈。
人已经走光了。
楚弋:“……”把这毒气也做了吧。
……
与此同时,三支队伍正彼此提防往内圈前进。
这三支队伍分别是:黑霸天和乐淘淘的一千队人、妖,夜今白和徐俊小的一千队,以及只有三十队妖植族和七十队低等兽妖族的沧孑和刘铁柱队。
此三足鼎立的局面是怎么来的呢。
简单来说就是原本一往无前的杀神沧孑,半路遇上了发育至今的六神装黑霸天和乐淘淘。
黑霸天狠狠嘲笑了一番夜今白被妖植钳制的狼狈姿态。
又看出了沧孑的强大,让后者臣服,只要像手下人一样喊他爹,他必定会重用他。
当时沧孑一边给烛九喂南越萄,一边笑吟吟问:“那我的铁柱呢?”
黑霸天瞅了瞅烛九。
烛九现在的形象是被伺候的舒服至极但又因失去自由而郁郁寡欢、寡言少语的金丝雀(雄版)人设。
黑霸天看不太顺眼,咦~好不男人的男人。
他理所当然道:“那自然也得喊爹!”
继而不耻道:“这男人光看你被围攻却不出手相助,真是怂龟!在外面不是很嚣张吗?怎么到了恶沼泽就这副柔弱姿态?”
“你让他下来,老子教教她做儿子的道理!”
黑霸天此刻的气焰简直就是霸王转世,精兵在手,天下我有,关键他作为黑虎一族,身手也是一等一的,一拳能打死十只小朋友。
沧孑听着这番话,气息越来越冷戾,枝叶危险地撩动,直至最后沉沉笑道:“让她喊爹,你也配?”
不说黑霸天,他的儿子们都惊呆了,什么东西突然牛逼起来了?
黑霸天哪能容忍别人挑衅,于是就这么打了起来。
沧孑终究只有自己一只妖,那自然是打不过这么多人围攻的。
他直接摧毁了周边所有的铁榈树,让非鸟类的兽妖失去落脚之地近不了身,可黑霸天手下也有树植。
妖植分布在周边承载兽妖,效果也不差。
黑霸天最喜欢打架征战了,可比雕木头有意思多了,尤其遇到这么强悍状态的沧孑,这就是将遇良才!
他得意地哈哈大笑:“你小子以为这样就能限制我?老子早就有了先见之明,收了很多妖植!”
沧孑支撑的很艰难,遇到来自黑沼泽的最大危机,枝杈被削断毁坏好几根,显然很痛,烛九听见了他时轻时重的呼吸。
距离被制服也就一个不留神罢了。
烛九看的很清楚。
但这时沧孑却忽然在烛九耳边用气音问话,含着些许幽暗的笑意,嫩又小的枝芽细密攀爬着她的耳朵,不厌其烦地描摹轮廓。
“九九,你喜欢徐俊小么。”
这一路上俩人聊的可真欢啊,好几次都想不小心杀了他,但他逃得还挺快,呵。
烛九被枝芽捏住了下巴,赤红的叶细细摩挲他的唇,有一种蠢蠢欲动的趋势在作祟。
星君看的嘎嘎乐,“甜甜是真饿了,对着这副身体都能下得去手。”
“我都被囚禁了,你还笑?”
烛九一边唾弃星君,一边对沧孑欢喜道:“喜欢啊,徐俊小嘴甜,人俊还温柔,与你从前别无二致,我喜欢。”
说着还失望落寞地叹了口气,颇有种缅怀之意,借徐俊小缅怀谁咱不说。
沧孑心直接碎成片,痛到抽搐。
有些人活着,但已经死了。
从前君子如玉,温雅谦谦,被她压着欺负的甜甜已经消失,现在是痴迷于做鲜榨人身、还翻身囚禁她的钮祜禄·沧孑。
残忍!变态!
再也回不去了……
沧孑心已经空成窟窿,冰冷的风掠过,带走所有温度。
她果然讨厌这样的自己。
可是、可是,用身体紧紧缠住她的感觉,舒适到癫狂。
一种扭曲阴暗的占有戾气缓缓滋生,无所谓,只要人在就好。
沧孑缓慢地笑了,笑声蚀骨,像蛰伏的潮湿,欲寸寸渗透她。
一声轻叹,“嘴甜?我的嘴不甜么,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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