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决定了,太子私德有亏,禁足一个月,在其间好好学习法律条例,务必做到熟记于心!”
并且收回了薛煋的部分权利
皇帝说完后,看了看颜青。
突然想到薛延也玩了太久了:“颜青你这个做舅舅的,也应该多管一下延儿,他不能继续只顾着游山玩水了,既然他对工程水利的事情感兴趣,就让他跟着你在工部磨炼磨练。”
“臣领旨。”
“都下去吧。”皇帝摆手,内侍招呼大家离开。
皇帝很是不安,不知道自己的决定到底是对还是错。
“皇上,喝杯银耳莲子羹,去去心火提提神吧,龙体要紧。”李内侍从托盘中端上雪白的瓷碗,毕恭毕敬地呈上。
皇帝没有胃口,抬了一下下巴:“放着吧,朕不想吃。”
“是皇上。”
内侍把银耳羹重新放回托盘,示意侍者下去。
不忍皇帝这般忧心,李内侍谨慎地宽慰:“皇上,太子殿下的行为是过激了,好在他还是知晓分寸的。”
“那又如何!朕想要他将来做个明君,他却如此残暴,此时若是传出去,他还能做太子吗,怕是我皇家的脸面,都要被他丢尽了。”皇帝痛心疾首。
在众多儿子当中,薛煋是他自认为最适合做储君主人,如今看来自己是马有失蹄了。
“还是身子要紧,皇上您要保重龙体啊。”李内侍不敢多言政治上的事情,更不敢置喙皇家家事,只能不断地关心皇帝的身体。
这一招,总是不会错的。
皇帝也吃这一套,叹了一口气后感慨:“李内侍啊,朕要是没有你的话,可如何是好啊。连个敞开了心,说心里话的人,怕是都没有了。”
“老奴惶恐,能在陛下身边,为陛下分忧,是老奴的福分。”
……
宫里头,薛煋的这件事,好似告一个段落里。
在颜家,颜青本高兴地把薛煋失了皇帝的心的这件事,跟父亲颜修分享,却得到父亲劈头盖脸地斥责。
“太子的事情,何苦扯上大皇子。当时皇上要给大皇子差事的时候,你这个做舅舅的,应当帮忙推脱才是!”
“为何啊?”颜青异常不能理解。
颜修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黑脸训斥:“大皇子是什么脾性,皇后娘娘是什么心思,你能不知一二吗?咱们颜家,但求安稳,不求其他。你却硬是要往上挤!”
“父亲,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啊。”颜青丝毫不觉得自己错了。
父子两人在书房争论之事,被侍女告知了方碧彤之后,她连忙赶了过来,在路上之际,就听那丫鬟说了一个大概。
才进入书房,方碧彤快步来到跪地的颜青身侧,一把拉过他,怒看颜修:“你自己不思进取就罢了,咱们儿子有目标有理想,想要为大皇子出一份力,你倒是好,还阻挠他。我倒是想要问问,你到底为何要阻挠我儿的远大前程。”
方碧彤气呼呼地。
颜修有点妻管严,对自己这个外表看似温柔,外人也都说她贤良淑德,实际上很是跋扈且有主见的妻子,有些无可奈何。
“碧彤啊,这是男人的事情,你就不要管了。”
“我儿子的事情,我怎能不管啊!”方碧彤对自己丈夫本就不是很满意,对儿子呢则是怎么看怎么喜欢。
现如今得知自己儿子如此勇猛,她心里高兴,并以他为傲。
“颜修,我告诉你啊,你不许再骂我儿子了,不然我跟你不客气。”方碧彤撸起袖子,一副要拿鸡毛掸子开战的样子。
颜青不想双亲因为自己闹得不可开交,连忙道:“娘,您别这样。”
话语之间,抢走了方碧彤手中的鸡毛掸子。
“不可理喻,不可理喻!”颜修气恼,抬手指着门口:“你们都给我出气!”
他只想一个人静一静。
禹王府。
秦妩从蔚泽禹口中得知了事情的处理,陡然担心起袖珍弓弩来了,晚饭吃得心不在焉。
蔚泽禹担心她,以为是生病了:“可是身子哪里不舒服,要不让大夫过来瞧瞧?”
她扫了一眼蔚泽禹那被自己治得差不多的腿,有些有气无力地慵懒道:“王爷怕是忘记了,我也是会医术的。”
还能怼人,那就是事情不大。
蔚泽禹暗自松了一口气,关心依旧不减:“可古来也有言:医者不能自医。”
“我没事,就是担心袖珍弓弩被研制出来了,可当时阿恒给九皇子的设计稿,分明就只能算是废稿。只是……太子手下能人不少,或许改良出来了,也未尝可知。”
她就是莫名地担心。
担心这件事,最后会牵扯到蔚恒,牵扯到禹王府。
好在所有的杀人的箭弩,跟阿恒送给薛子橙的那一把,都不是一样的。
这已经算是不幸中的万幸。
“阿妩若是担心,我们亲自去瞧瞧便是。”蔚泽禹无所谓地道。
他那话说的,就好似去太子府多轻巧似的。
“你陪我去?”她不解地蹙眉。
蔚泽禹点头,他看了一眼窗外,天气不错,微风正好,月色之下凉风习习,正好出去消消食。
只要能让她宽心,他做什么都好。
有人陪,那自然是好的。
秦妩当即表态,生怕他反悔:“那就这么说定咯!子时,不见不散。”
时间是定好了,可亥时三刻,也就是子时前的时候,秦妩穿着夜行衣,偷偷地开溜了……
翻下围墙,她得意地拍拍手:“这种事我自己一个人就能搞定,干吗带个人啊。等完事之后,说不定还能去醉仙楼买个猪肘子吃。”
醉仙楼但凡每月的三号和八号晚上都是整日营业。
今日正好是十八号。
正得意之际,陡然身侧出现了一个修长的影子,看那影子有点眼熟,秦妩一转头,正好对上蔚泽禹略感无奈的脸,他反手在手,一步一步靠近她:“阿妩,你这是要自己开溜?”
“哪里,我是想在外面等着王爷呢。”她在狡辩。
他也不戳穿,声音温润柔和透着一点点清冷,目光紧紧地黏着她:“那现在等到本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