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玉烛身子的确是弱,可他是皇子,骨子里就带着一股子的傲气,他敬重皇后,却不代表自己就一点骨气都没。
皇帝冷了脸,看向一侧的侍女。
那个侍女浑身颤抖不止,似是冷,也似在害怕。
突然侍女晕了过去,皇后身子前倾,两只手握在龙椅上:“快,让太医看看,不能让她死了!”
“是皇后娘娘。”
一时间,皇后宫里乱极了。
侍女被带下去,太医过来了,给检查了身体,针灸外加服药,侍女这才清醒了过来。太医跟皇后禀报:“皇后娘娘,此女子是伤风感冒,外加身体虚弱,这才晕倒了,现在服药了,应当没大碍。”
“牢房杜太医了。”
“臣告退。”
太医离开。
侍女被再次押了上来。
薛玉烛本身身体就不是很好,见不得一个伤风感冒的女子,被人押来押去的。
他动了恻隐之心,又想起这女子居然说是自己指使她干的事,心里的恻隐之心,立马消失了一大半。
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
“姑娘,你可认识我?”薛玉烛主动道。
侍女咬着下唇,重重点头,突然跪地不断地磕头:“三皇子,奴婢错了,奴婢不应该跟皇后交代清楚的,奴婢错了。”
一把鼻涕一把,一张鹅蛋脸已经被一层水覆盖。
哭得格外上心。
薛玉烛气得重重的咳嗽‘咳咳咳’:“你,我何时认识你了,休要胡说!”
“三皇子奴婢知错了。”侍女只有这么一句话,翻来覆去的说。
秦妩通过薛玉烛的面部表情以及肢体动作,猜测此事和他无关。
一个人无意识的表情和动作,是内心最真实情感的体验,薛玉烛的确是不认识这个侍女,可这侍女却一口邀请自己是他的人。
无妄之灾啊!
秦妩站了出来,先是安抚了一下薛玉烛:“三皇子,你莫要动怒,动怒伤肝,对身体不好。”
“多谢禹王妃。”薛玉烛打量秦妩,传闻禹王非常宠爱自己的发妻。
咋一看,没觉得她多特别。
仔细一看,发现眼睛非常的明亮,且丝毫不浑浊。
这等女子,一看便是秀外慧中。
秦妩说完后颔首浅笑,行礼之后,转头看向皇后,再行礼:“还请皇后娘娘,给我一个机会来审问这个侍女。她既然说自己是三皇子之人,想必对峙起来,应当是不会有纰漏的。”
皇后没有丝毫犹豫,答应:“准了。”
那个侍女,低眉不敢看秦妩。
秦妩走了过去,蹲下:“抬起头,看着我。”
侍女缓缓抬头:“是。”
抬头之后,侍女又立马半垂眸,她不敢跟秦妩对视,她的眼睛太犀利了,仿佛可以一眼看穿了自己。
“你说是三皇子下的命令,那你就是三皇子之人,可知道三皇子最近在吃什么药?”秦妩问了一句。
侍女茫然,她哪里知道薛玉烛最近吃什么药,只听闻他是个药罐子。
想来吃的都是一些补身子的吧。
“说!”秦妩厉声道。
言简意赅的语气,更能给人压迫感。
侍女咬着下唇,思量了一番后道:“是,是一些补身子的药,也无非就是之前太医院开的那些。”
秦妩笑了:“当真?”
侍女有点不敢回答。
可又不得不回答。
她点点头:“是。”
也是这一个小问题,让皇后的脸瞬间黑了。
最近薛玉烛压根就没在吃药,他身边之人都知晓,这个侍女,若当真是薛玉烛之人,不可能不知道的。
准确来说,是最近半年,薛玉烛都没怎么吃药。
秦妩之所以知晓,是在他身上,半点药味都没闻到,倒是闻到了一些檀香味道,她偶尔有一次听薛延提到过,他那个三弟啊,最近身子虚弱却不愿意吃药。
“放肆,你居然欺瞒本宫!”皇后彻底怒了。
这个侍女绝对的是污蔑三皇子。
皇后抬手,让人把侍女待下去,并对薛玉烛道:“本宫定给你洗清冤屈,那个侍女,本宫会继续审问。”
“多谢皇后娘娘。”薛玉烛说完后,对秦妩道:“多谢禹王妃。”
她不过是简单一个问题,就让他跟那个侍女的关系,清晰明了得,没有人再有疑问。
此等女子,聪慧国人。
他不由羡慕蔚泽禹了。
皇帝身侧的内侍,匆忙进来:“启禀皇后娘娘,皇上请您赶紧的过去。”
“是啊,时间差不多了,差一点就误了重要事情。”皇后着急起身,一个的宫女立马过来搀扶。
一行人来到了宴会场所。
此时皇帝和蔚泽禹跟薛煋已经跟外邦使臣见面了。
秦妩落座后,蔚泽禹的视线在她身上停留了好一会,不用她想也知道,蔚泽禹应该是知晓了适才后宫里发生的事。
她迎上他的目光颔首,示意他宽心。
秦妩见到外邦使臣,发现对方长相和说话等和现代欧洲人极为相似,白皮肤、金发碧眼、口语都是英文。
原本是有翻译的,突然那个翻译肚子疼,晕了过去。
被人送去太医院检查身体了。
翻译一走,完全就无法沟通了。
现场一片乱麻。
皇帝看着闹哄哄的台下,脸黑得跟猪肝似的。
外邦使臣也叽叽呱呱的在说,可没人知晓他在说什么啊,倒是距离那些使臣,比较远的秦妩,偶尔能听得清楚他们几个字。
周围的动静有点大,她听不全。
“这些人应该是欧洲人,说的应该是某种类似现代英文的英语,只是到底跟英语之间,有多少相似的成分呢……”
这一点她不知道啊。
即便是同样是华夏,现代的通用语,跟过去一千多年的就差距很大。
现在这些外邦之人,跟欧洲人相似,可毕竟不是在同一个时空,言语到底有多少一样的,她也不敢打包票。
“他们压根就听不懂我们说什么,还以为多厉害,看来不过尔尔,那皇帝就跟个傻子似的,哈哈。”
黄头发男子轻蔑的笑了笑。
皇帝压根不知道他在说什么,只尴尬的赔笑。
如此就愈发引起了外邦男子的大笑。
“过分啊!”
秦妩对方话语中听到了轻蔑的含义,她安耐不住了,不打算做事不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