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日,秦浅茵看望生母,回来的路上被撞伤。
醒来之后,就已经来到这里了。
她醒来后才知道,撞了自己马车撞晕自己之人,是当朝太子薛煋,她起身要走之际,薛煋回来了:
“秦二小姐莫要乱动,你伤口还没恢复,要多休养一阵子才是。”薛煋和颜悦色道。
秦浅茵一声不吭。
她也没太多伤,脑袋的确是撞了一下,额头也有点伤,可睡了一天了,若是不回去,会被父亲责罚。
只是……她也看出来了,他是想要留自己。
思量了一番,秦浅茵决定还是要走:“殿下……”
话没说完,就被打断。
薛煋故意大惊:“二小姐蕙质兰心,居然知晓我是谁,既如此那就更加要在我这里好好养病,养好了之后再走了。”
“这两者有关系吗?”秦浅茵不解道。
她这一次不是装的,是真的有点不明白。
薛煋大笑:“世间好女子本就不多,如浅茵小姐这本,蕙质兰心却容貌姝丽,又气质卓然的,本就不多。物以稀为贵,自然是要爱惜。”
话说的极好听。
实际上,不过是薛煋知晓秦浅茵曾在蔚泽禹府上居住,想借着这次受伤,将人带去了别院诊治。
为的便是,日后好让她做自己的一枚棋子。
这才,各种温润如玉地展示着自己的优点,为的便是吸引她的注意。
秦浅茵虽明白他的想法,却也知晓自己要矜持一些。
“多谢殿下抬爱,只是小女子要回去了,这一日多谢殿下的招抚,来日禀明父亲之后,定当来致谢。”
秦浅茵要走。
见她如此固执,薛煋有点失望,却也还是尊重了她:“如此,把本太子亲自送你回去,也好跟秦将军解释一下,你为何一夜未归。”
“如此,就劳烦太子殿下了。”
秦浅茵被薛煋亲自送回来的,虽然他没下马车,可太子府的马车,他人怎会认不出来。
秦施琅见秦浅茵居然能巴结上太子,对她稍许又好了一点。
回将军府的第三日,秦浅茵收到了生母寄来的信,其中还有一瓶药,信里只有一句话:留着既然没用,那就趁早除了。
看着那个小药瓶子,秦浅茵手微微颤抖。
这是堕胎药啊!
好歹是秦家的血脉,若是被父亲知晓,她谋害他的骨肉,秦浅茵不用想也知晓,自己在将军府的日子,只会是一片黑暗。
或许在黑暗中度日,已经是父亲的仁慈了。
“不行,我不能轻举妄动。”秦浅茵犹豫不决后,放好了那个药瓶,并且不让任何人进自己房间。
为的就是担心,那药会被人发现。
见秦浅茵一直不动手,潘曾柔着急了。
这个孩子,她不想要。
抑或者说,她有想要更多的东西,这个孩子,是她的筹码,可以让她得到更多想要的东西的筹码。
“秦浅茵,没想到你这么窝囊,还以为你拿到药之后,就会立刻动手,现在看来只能是我去激一激你了。”
潘曾柔抚摸腹部,肚子要越来越大了。
若是还不让秦浅茵用药,她自己的危险,也会越来越多。
“二小姐。”
秦浅茵转头,发现在亭子里坐着的潘曾柔。
她不想搭理,要走的时候,被潘曾柔的婢女给拦住:“姨娘想要请二小姐一叙。”
“我跟她没什么好说的。”秦浅茵拒绝。
婢女依旧拦着她的路,一板一眼,毫无表情地道:“姨娘想要跟二小姐,聊一聊庄子里的事情。”
听到是庄子里的事,生怕潘曾柔为难自己生母,又担心自己去庄子里的事,是不是被她发现了。
秦浅茵转身,不甘愿地来到潘曾柔身侧坐下。
这屁股还没坐热呢,潘曾柔就娇滴滴地道:“将军怜惜我有孕在身,叮嘱我,每日里一定要好好地照顾好身子。对了,我喜欢那边的海棠,你去帮我摘一朵。”
一听,秦浅茵就来气了。
这是叫她过来当丫鬟使啊。
“姨娘若是想要摘花,你身边的人,随便哪个,让他们给你摘就是了,唤我过来,就是为了这事?”
“二小姐,你莫恼嘛,我是想着,你这个做姐姐的,想必是乐意为自己的弟弟抑或者做点事的呢,这才给你一个机会啊。”说着,潘曾柔还抚摸自己的肚子,笑着道:“对不对啊,咱们将军府未来的小将军。”
“你怎料定就是个男孩?”秦浅茵快要压不住自己的怒火了。
就成素雅那柔弱的性格,这若是让潘曾柔生下了孩子,将来这种馈,哪里还轮得到自己生母。
更何况,生母能不能再回来将军府都未必。
秦浅茵的视线陡然落在她的腹部,突然想到了一件非常重要的事,若是潘曾柔生下孩子,生母怕是真的回不来了。
不行,这个孩子不能要。
想通后,秦浅茵的脾气反而好了,她起身:“刚才是我说话大声了,怕是吓到了姨娘腹中的小弟弟,我这就去摘花来赔罪。”
也是鬼使神差了,今日她偏偏带了她生母给的那药瓶子。
在摘花之后,还跟潘曾柔寒暄了一阵子,两人还一起吃了茶果子。
在某个不经意的瞬间,药已经被加入了潘曾柔的水中……
“啊,好痛!好痛。”潘曾柔肚子剧痛。
丫鬟吓坏了之际,又看到了地上的血迹,惊呼:“快,快叫大夫。”
成素雅得知此事,立马过来。
大夫还在诊治,秦浅茵就开始嫁祸:“母亲,平日里就你跟姨娘走得亲近,她今日是去你那吃了午膳的吧,肚子里孩子怕是要保不住了。”
“这,怎会如此?”
成素雅嘴笨,也早就不知怎么了。
秦施琅得知此事,赶了过来。秦浅茵立马煽风点火:“父亲,也不知道姨娘的肚子还能不能保得住,母亲平日里跟姨娘接触得太多,也不知道给姨娘吃了什么,才会如此。”
“将军,我真的不知道,跟我没关系啊。”成素雅使劲地摇头。
秦施琅恼羞成怒,压根不相信她说的:“来人,把夫人关回去,没有我的命令,谁都不许让她出院子!”
“是,将军。”
潘曾柔昏迷不醒,秦施琅痛苦不已。
他来到成素雅的院子,劈头盖脸地就训斥:“你为何要如此歹毒?是见不得我秦家有后吗!”
说罢,手中的鞭子就要挥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