蔚恒生气又委屈,秦妩心想这孩子不知分寸,如果现在不加以管束,以后可要如何是好?
她沉着脸用严肃的口吻责罚他:“今日你犯了错,就罚你抄写《道德经》,并且今晚不许吃饭!”
蔚恒从椅子上跳下来,小脸上全是不服,他生气的质问:“娘,思羽吃饭不规矩为什么你不罚她只罚我?娘不觉得你偏心吗?”
好家伙,这小子觉得她偏心,秦妩真恨不得有时候赶紧把一切都说出来。
但她并不能把穿越一事说出,蔚恒不懂,这里的人也不懂。
蔚恒像只暴怒的小狮子,低低吼道:“你不如爹爹对我好,这么多年,还是爹对我真心!”
秦妩冷着脸,不回答他的问题,蔚恒有些伤心,他的娘亲果然还是不爱他吗?
他心里泛酸扭头就跑了,思羽拉了拉娘亲的衣袖:“娘亲,哥哥他才刚好。”
管家立在一旁,不敢多说什么,秦妩给她夹了一块肉,不说话,思羽见她冷着脸,肯定还在气头上,当下也不敢多说什么。
到了晚间,一间窗户开着窗叶,蔚恒在油灯下认真的抄写《道德经》
咕咕咕~
肚子传来一声抗议,他捂住肚子,中午也没好好吃饭,这会是真的好饿。
他有些后悔,但一想到娘亲不理他他赌气的嘟囔:“我才不吃,男子汉大丈夫,两顿饭不吃罢了。”
忽然一阵香味扑鼻而来,蔚恒抬头就看到窗台上放着一碗粥。
“这里如何会有粥?难道是海螺姑娘放的吗?”
一声嬉笑响起,蔚恒警惕起来,“谁!出来!我看见你了!”
窗台下冒出一个小脑袋,是蔚思羽,她趴在台上,笑他:“你多大了还相信劳什子海螺姑娘?”
蔚恒见是她,有些赌气的放下粥,又认真的开始抄写起来。
门吱呀一声开了,蔚思羽端着粥,放在他桌上,然后又掏出好多小零嘴。
“你刚痊愈,身体不好,快吃吧,你一定饿了。”
蔚恒头也不抬,直接拒绝:“拿回去吧,我不吃。”
见蔚思羽不肯离开,他起身把她推了出去,一边推一边抱怨道:“娘处处疼爱你,知道你来了定以为是我教唆的。”
蔚思羽碰了一鼻子灰,有些垂头丧气,蔚恒在窗户偷偷看她走远了,端起那碗粥咕噜咕噜的喝完了,然后又拆了几个零嘴吃了起来。
流芳苑
秦妩喝完药,见蔚思羽落寞的从外头回来,以为是谁欺负她了,赶紧上前关切道:“怎么了?谁欺负你了?”
蔚思羽摇摇头,她把刚才去找蔚恒的事说了出来,包括他说的那句话。
秦妩忽然意识到,蔚恒是在吃思羽的醋,也难怪,这么多年,她都不曾在他身边关心过儿子。
今日她应该也多多和儿子互动,许是阿恒觉得自己冷落了他。
等到次日,蔚恒拿着抄好的经书来到流芳苑,一进去就看见秦妩和蔚思羽在玩老鹰捉小鸡。
注意到他站在门口,秦妩过来拉他进去。
“娘,昨日您罚我抄写经书,我都抄好了。”他恭敬地把抄本递到秦妩跟前。
哪只秦妩一把将经书放在石桌上,牵着他的手就问道:“一起来玩游戏吧,好不好?”
蔚恒心头一暖,点了点头。
秦妩有意培养他们母子三人亲近,三人玩的特别开心,等到玩累了,丫鬟端上来茶水。
蔚思羽把好吃的牛奶乳糕推到他面前,“哥哥,你吃,这个可好吃了。”
秦妩,也催着他吃,蔚恒从前没有感受过这种关怀,突然就觉得不好意思了。
他结结巴巴着:“我……我还有功课,娘我先告辞了。”
说罢他一溜烟的飞奔离开流芳苑,回自己的院子里。
蔚思羽有些摸不着头脑,“娘亲,哥哥是不是讨厌我啊?”
秦妩弹了她脑门一下,“小孩子净爱瞎想,你哥哥不太爱说话,并不是讨厌你。”
在回去的路上,蔚恒脚下不自觉的轻快起来,他很开心,得到了孤寂渴望了多年的母爱,还有妹妹的亲近。
他一定要好好读书习武,将来要保护好妹妹和娘亲!
蔚泽禹的马车停在了门口,秦浅茵早就等候多时了,一见他下来,她赶紧迎了上去。
“王爷可算回来了,最近忙于公务,不知身体是否要紧。”
蔚泽禹摇摇头,秦浅茵和他一道进了府,一番嘘寒问暖后,她突然提出要去看看蔚恒。
蔚泽禹也好久没见到儿子了,不知道他最近怎么样了。
“王爷,阿恒自小习武,不会有什么大问题的,最近长姐照顾他,想必长姐会把他照顾好的。”
蔚泽禹忽然顿住了脚步,皱着眉问:“秦妩在照顾他?”
秦浅茵点点头,蔚泽禹立马加快脚步往蔚恒院子里去。
一进门,蔚恒正趴在桌子上认真练字,看到父亲过来,蔚恒兴奋的赶紧跑过去。
蔚泽禹看着儿子,慈爱的摸了一把他的头顶,“今日学了些什么?”
蔚恒邀功似的,拿起字帖想要展示一番,却不小心带翻了之前抄写的经书。
蔚泽禹捡起来,有些疑惑道:“你抄这个干什么?”
蔚恒赶紧解释是抄着玩的,蔚泽禹没有再追问,说了几句话便离开了。
秦浅茵趁机作出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吸引了蔚泽禹的注意。
“最近是有什么事吗?”
秦浅茵回头看了一眼蔚恒的院子,装出一副心疼的模样:“长姐前天不知缘何罚了阿恒,还不让阿恒吃晚饭,可怜阿恒吵了一夜。”
蔚泽禹顿时气急,抬脚就往流芳苑里去,秦浅茵本想过去看好戏,但怕被秦妩给害了。
流芳苑里。
蔚泽禹脚下生风,直直冲进主屋,秦妩正在磨药,眼角余光瞥见了他,但就是不想搭理他。
“秦妩!你这个歹毒的女人!”
秦妩掏了掏耳朵,要不是抠鼻屎不雅观,他早扣起来了。
“换个台词吧,我都听腻了,说罢,秦浅茵又跟你说什么了?为了你的宝贝儿子来的?”
蔚泽禹笑了,这女人怎么一副有恃无恐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