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85:从今天开始,你就是我的人(加更)

脑子无比混乱。

云俞白眉心紧蹙。

因为那脑海里掠过的,是她那明媚阳光的过往。

万年前的事情,他只是看得迷迷糊糊。

可后来她在北海遇到了一个少年。

少年小小年岁,便出类拔萃,已是大乘后期的修为。

也正因他的出色,他遭受到了算计,有人想让他葬身于北海。

她恰好到北海一游,看见修仙者的明争暗斗,不禁觉得有趣,就在暗中跟随看戏。

那少年不仅修为高,连同身段容貌都是一绝。

可遭受暗算的他已经负伤,对付那头海怪颇为吃力。

她实在是不忍心看一个美少年葬身于此,抬手使出一道神力,让海怪心生畏惧,转头就窜回了海中。

她做了好事就想走,谁知那少年却转身说道:“且慢,神君救命之恩,我理应道谢。”

她怔了怔。

随即就掠到了少年跟前,撤去隐身,挑眉道:“你竟看得见吾?”

少年依规矩行礼,一副恭敬的模样。

“隐约觉察到一点气息。”

她看了他一眼,眸光却是深沉起来,“你这筋骨……有点意思。”

少年不解:“神君这是何意?”

“我要杀你的意思。”她声音骤冷。

少年愣在原地,她刚刚明明是救了自己,却为何现在又要杀自己?

可他似是不谙世事的孩童,只说:“你救了我,我的命就是你的,你想杀就杀吧。”

她盯着他一双眸子,抬起的手又再放下。

接着反而是摸出了一个铜钱,道:“如你能接住这枚铜钱,我就不杀你。”

少年心想,接住一枚铜钱有什么难的,不是有手就行了?

见她已经将铜钱抛出,他看准了方位,伸手就握住。

少年没什么欣喜的,语气依旧平静:“呐,我接住了。”

她则是有点难以置信,喃喃说着:“你竟然接住了……”

“这有什么难的吗?”

“难,太难了。”她说着,“心有邪念者,就接不住我的铜钱。”

少年一听就张开手,想要查看这铜钱的玄机。

他难得见一次神君,也想看看神君的东西有什么玄妙。

然而,这个铜钱的纹样也太奇怪了些。

他看不懂。

不成想她却是吓了一跳,眨眼间就退到了五步之外,似乎视他如瘟疫一般。

“是你?!”

少年眨着清澈无辜的眼睛,“什么是我?我们以前见过吗?”

她根本没理会他的问题,又是在自言自语,“难怪你刚才觉察到我的气息,原来如此……我说呢,我明明忙得很,怎么就想要来北海打鱼吃鱼生呢?原来是想让我英雄救美啊……”

少年倒是聪慧:“哦,你的意思是,我们有缘?”

他终于露出一丝笑容。

在阳光下,如同明珠,熠熠生辉,倾国倾城。

她看着一时迷了眼睛,咽咽口水,道:“也……也算是吧!不过你这小子,今年多大了?”

她可没吃嫩草的习惯。

“我叫司珩。”少年不气不恼,报上自己的名字,“今年正好是一千岁。”

“……”她短暂的沉默后,就摇摇头,“罢了,你我无缘。”

她转身就没了踪影。

“等等……等,神君,你的铜钱。”少年就算着急,语调亦是平缓的。

再见时,还是在北海。

司珩的伤还未痊愈,只能躲藏在一角。

他虽没邪念,可不代表他心胸宽广。

害过他的人,他会收拾掉。

北海有无数奇珍异兽,海兽有些部位的肉有疗伤增强灵力的效用。

司珩屠了一只海兽,正在烤肉的时候,她又出现了。

开口就是说:“好香啊,兄弟,我蹭口吃的吗?”

司珩抬头,正巧与她四目相对。

她身体僵硬,嘴角抽了抽,“怎么又是你?你还留在北海做什么。”

司珩还是礼貌的回答道:“养伤,修炼。”

他想了想,就站起来走到南璃跟前。

她对他诸多忌讳,赶紧退开几步,又想要转身就走。

“你吃。”他将烤肉递了过去。

她看着鲜嫩的鱼肉,咽了咽口水,犹豫片刻,才接了过来。

一块有用的鱼肉就这么点,她吃了,司珩又得去引出海怪,再剁一些肉回来。

足足屠了十只海兽。

司珩只吃了两块,剩余的全进了她的肚子。

吃人嘴短,她打了个饱嗝,就道:“我教你一招瞬移功法,算是报答了。”

司珩眼眸顿时就亮了。

他也不客气,“多谢。”

他天赋极高,一学就会。

可他觉得几块鱼肉换这么精深奥妙的功法,自己是占了大便宜,就下了海底,取出一颗颇为明亮的明珠。

“小小心意,还望神君不要嫌弃。”

司珩还递上了她先前留下的铜钱。

她仔细看了眼,见上面的纹样依旧没有变化,似是认命的叹息一声。

“罢了罢了。”她又是喃喃自语,“牵了姻缘线,我在劫难逃,无论我去哪,我们都会再相见。”

司珩看着她一张脸,平生第一次生了怒气,那感觉很是奇妙。

他道:“难不成我很丑吗?你竟如此这般不想与我靠近。”

她顿时乐了,过去就捏了捏他的脸,“看来你对自己信心很足啊,平日不少女子对你表心意吧?”

被她一触碰,司珩又觉得喜悦。

可他依旧是板着一张脸,并没有表现出来,只是傲娇的说道:“当面表心意的没几个,偷看我练剑的,倒是不少。”

她干脆上了双手,揉搓了一下他的脸,就说:“你烤肉好吃,脸也好捏,我看上你了。”

司珩一时间愣住。

他白皙的脸颊染上两抹红晕,结结巴巴说道:“你……你……我……我……”

你你我我了好一会儿,他都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

她玩心更重,往他额头上一点,道:“从现在开始,你就是我的人,记住了,你往后不得对外人展露真容,也不可再告知别人你的名字。”

司珩还红着脸,“那你给我起个名号?”

恰好一阵清风拂过。

几缕碎发在他额前飘荡,更加绝色。

她眯眼一笑:“霁风,就叫这两字好了。”

时辰不早。

她没有久留。

待她离去之时,司珩才想起自己忘了问她名字:“你又叫什么?”

人已经消失了。

却有声音传来:“南璃!你可要记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