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女的容颜如出水芙蓉般清丽,眉目间流露出一丝宁静与安详。
她的眼睛微微闭合,长长的睫毛轻轻地颤动,宛如羽翼轻拂,一股无言的娴静与柔美在她身上流转。
伍朔漠深深地凝视着她,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情感。
他不禁想起他们相遇的那一刻,那时的她也是如此美丽而坚强,如今的她却显得更加脆弱和孤独。
张牙舞爪的面具下是一颗善良脆弱的心,不然也不会对牧遥心存愧疚,明明什么都不知道,却还是放过了牧家,甚至作为补偿将牧家的卖身契都收集好送给牧遥。
真是一个嘴硬心软的家伙,对自己又打又骂却没有什么实质性伤害,说到做到。
如果他当时先遇见的是她的话,好像也不错。
他的嘴角微微上扬,带着一丝温柔的笑意。
他知道,他将要离开,他们的缘分也即将结束。
但他心中却有一种难以言喻的感觉,仿佛还有什么事情没有完成,还有什么话没有说。
伍朔漠轻轻伸出手,想要抚摸少女的脸颊,却在最后一刻收了回来。
他知道,这样的触碰只会增添她的伤痛和烦恼,而他不愿再给她添任何的困扰和痛苦。
他默默地退后几步,转身走向房门。
他知道,离开是唯一的选择,尽管他心中充满了不舍和遗憾。
伍朔漠推开门,身影在月光下逐渐消失。
他没有回头,因为他知道,那个少女将会在他的心中永远存在。
少女在床上静静地躺着,仿佛在梦中微笑。
叶君华没有察觉到伍朔漠的离去,也没有听到他心底的留言。
“华娘子,这是长公主恩准的和离书,还有这个,长公主送你的礼物,望华娘子天高水远不要再回来。”
叶君华看着长公主身边的贴身姑姑送来的和离书和离别礼物喜不自禁。
“砰砰砰”。
“谢长公主,华浅定会带着一家老小远离是非的。”
与此同时,一个锦盒也送去了书房。
牧遥看着手里的锦盒,不明所以。
侍卫南风一脸为难,只恭敬道,“华大娘子说是送给牧娘子的礼物。”
牧遥一边嘟嘟囔囔”华浅,又搞什么幺蛾子“,一边结果了盒子,打开竟然是牧家一家上下的卖身契。
而此刻,叶君华看着一马车睡的整整齐齐的一家三口,笑得开怀。
她看向马车外的伍朔漠,抱拳一礼,“在此多谢伍少家主了。”
“礼尚往来。”伍朔漠精光闪烁。
呵,这老狐狸再怎么能耐还不是被我药倒了。
“你要走就走,干嘛要如此鬼鬼祟祟的。”
“高效快捷,懒得掰扯了。叫你的人来拉一下马车,我不会。”
伍朔漠瞥过她身后,空空如也的行李,“你身边的那个小丫鬟呢。”
“成人之美,成亲了。”
伍朔漠:“……”
他嘴角一扯,“你倒是够大方。”
叶君华笑得温柔,“那是自然,不像你,一窝子光棍。”
伍朔漠及其手下:“……”
很快,叶君华不再啰嗦,手脚麻利地上了马车,掀开车帘催促,“别愣着了,赶紧走吧。”
叶君华不仅没有厚此薄彼,还给仲夜阑送去了一份临摹的“休夫书”,照着长公主给的和离书拓了一份。
还有一份陈情书。
“小时候陪你守灵的不是我,牧遥手里的玉佩才是你送的,那晚什么也没发生,那天你要救的也是牧遥,三个人的世界太挤了,爱情不是我想买就能买,想要就能抢过来的,你个玉佩癫公凭玉佩识人,这么多年的一腔真情全都喂了狗了。你们两个乐去吧。拜拜你嘞,再也不见。”
仲夜阑攥着手里的薄薄纸张,气不打一处来,大喝,“南风”
“去把华浅给我叫过来。”
南风身后的牧遥走了进来,手掌上摊开了一个锦盒,“里面全都是牧家人的卖身契。”
仲夜阑压了压脾气,“你怎么来了。”
“华家人早已走了,消失的一干二净,你别找了。”牧遥眼尖地看到他手里的修书的捏的皱巴巴的信封。
“你手里拿着的是什么?”牧遥明知故问。
仲夜阑嘴角不受控制地抽动,“和离书和信。”
“华浅说什么了?”
仲夜阑醍醐灌顶,猛地抓住牧遥是肩膀,眼神热烈恳切,“那年陪我一起守灵的是你?”
“是。”
“玉佩是你?”
“是。”
“你为什么不同我说?”
牧遥眼眶含泪,“你从来都不听我说,我说了难道你就信吗?更何况你已经”
南风见状不对,赶紧退了出去。
“对不起,都是我的错,我会八抬大轿迎你进门的,相信我,牧遥”,仲夜阑真情告白后,一把将人捞在自己怀里,紧紧抱住。
还好。
一直都是她。
累死累活给叶君华赶马车的伍朔漠在外面怀疑人生。
他好好的一个少家主怎么就变成马夫了。
“啪”一巴掌轻轻拍在自己脸上,“让自己腿贱,嘴贱,非要跑去看人一眼,彻底被赖上了。”
仲溪午还在辛苦转圜,为华浅进自己后宅做准备,收到消息的时候目眦欲裂,痛不欲生。
再遣人去追的时候,遇到了重重阻碍。
他不顾体统地冲进长公主府,满眼通红,像一只失去心爱宝物的幼兽,“母亲,为什么?”
“你不是知道吗,她不想留在仲宅。”
“为什么不能再等等我,只要我再努力一点”
长公主长叹一口气,看着泪流满面情绪崩溃的儿子,语重心长道:“两情相悦最是圆满,你明知她是一只渴望飞翔的大雁,何必将她困在后宅。”
“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