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笑声,陈常山和胡一发都下意识闻声看。
是船娘在笑。
胡一发恼道,“你笑什么,很好笑吗?”
船娘忙道,“对不起,胡总,我不笑了。”
胡一发在陈常山身上没讨到丝毫便宜,还被陈常山挟制到船上,心里本就憋着一股火,现在正好发泄到船娘身上,继续发飙,“你都笑完了,现在说对不起有什么用,在陈乡长面前,一点规矩都不懂。”
船娘顿慌,“我。”
小船一晃,胡一发也跟着一晃,忙抓住船舷,“你怎么撑得船,老子说你两句,你就想害死老子。”
船娘急忙解释,“胡总,我没那想法。”
胡一发正要再发飙,陈常山拍拍他,“胡总,行了,她笑是无意的,船晃也是无意的。
我没介意,你也不要发火了。”
陈常山递给胡一发一支烟,又给他点上。
胡一发抽口烟,“看在陈乡长的面子上,我就不批评你了,好好划船。”
船娘应声是,感激的看眼陈常山,开始专心划船,船恢复平稳。
胡一发又抽了两口烟,看看船娘,又看看陈常山,心中一笑,往陈常山身边凑凑,“陈乡长觉得这船娘怎么样?她叫小兰。”
陈常山看眼他,“什么意思?”
胡一发笑道,“小兰来我公司时间不长,但漂亮也很聪明,学东西很快,所以我才让她当迎来送往的船娘。
陈乡长一个人来乡里任职,身边的有个人照顾,才能全身心地干好工作。
陈乡长如果认可小兰,就让小兰去给陈乡长收拾收拾家,做做饭,就算雇了个钟点工。
一会儿,我就让小兰和陈乡长回去,先认认门。”
陈常山一笑,“雇钟点工,胡总,你行啊,还准备挣我的钱。”
胡一发一晃脑袋,“陈乡长又误会我了,我挣谁的钱也不能挣乡领导的钱。
我说钟点工,是对外好解释。
费用的事,陈乡长不用考虑。”
陈常山没答话。
胡一发心中得意,没说话就是默认,男人都一个德行,见了漂亮女人就有非分之想。
刚才在岛上你是装,怕在那地方,被人抓了把柄。
现在终于露出原型,不敢在岛上寻欢作乐,就带回家里暗暗偷腥。
自己被挟制送陈常山回岸,原以为是自己栽了,没想到有意外收获。
“陈乡长,那就这么定了。”
陈常山轻嗯声。
胡一发立刻心花怒放。
船到了岸边。
一辆车果然已在岸边等候。
陈常山两人上了岸。
胡一发招呼船娘,“小兰,你也上来。”
“我?”船娘愣愣。
“我什么我,赶紧上来。”胡一发提高声调,船娘也忙上了岸。
胡一发道,“陈乡长,车和司机我都给你安排好了,陈乡长如果需要我再送一程,那我就把陈乡长直接送回乡里。”
陈常山一笑,“不用了,你和司机都回去吧,我自己能开车。”
胡一发稍稍一顿,立刻又笑道,“明白,那我就不送陈乡长了,小兰。”
船娘立刻到了胡一发面前,“胡总。”
胡一发咳嗽声,“你和陈乡长一起回去,认认门,以后你的另一个工作就是陈乡长家的钟点工。
平时给陈乡长做做饭,洗洗衣服,收拾收拾家,为陈乡长做好后勤。”
“钟点工?!”船娘顿楞。
胡一发脸沉下,“这是公司对你的安排,你必须无条件服从,能为陈乡长服务,是你的荣幸。
不接受公司安排,你就被公司开除了。”
船娘忙道,“胡总,您别开除我,我接受公司的安排。”
胡一发笑了,“好好干,公司不会亏待你,给你双份工资,陈乡长也不亏代你,是吧,陈乡长?”
陈常山应声是。
胡一发向陈常山伸出手,“我就不多耽误陈乡长时间了,陈乡长慢点开车,回去后,小兰如果工作不到位,你随时给我打电话,我处分她。”
陈常山握握他的手,好,“那我就告辞了,小兰,我们上车吧。”
船娘看眼胡一发。
胡一发一瞪眼,“还愣着干什么,赶紧上车。”
船娘跟着陈常山上了车。
胡一发看着车开远,朝地上狠狠吐口唾沫。
呸!
在岛上装得人五人六,老子还以为你是出淤泥而不染呢,原来你也是个色胚子。
我胡一发的便宜可不是让你白占的,今天你吃了多少,到时你就得加倍吐出来。
手机响了,胡一发接起电话,“薛乡长,他走了,我刚把他送到岸,他开车走了。
你别急呀,我没把事办砸了。
我胡一发办事就没差过事,他人是走了,但线在我手里。”
胡一发眉飞色舞开始讲述自己的得意。
此刻,车已经开出很远。
夜色笼罩了路径,车里也很安静。
坐在副驾驶的船娘小心翼翼看眼陈常山,想说话又不敢说。
陈常山打破沉静,“你叫什么名字?”
“小兰。”船娘忙道。
“大名?”陈常山追问。
“王兰。”船娘回应。
陈常山点点头,“你在岛上具体什么工作?来多长时间了?”
“一个月,我的工作就是客人上岛的时候,我给乘船,把客人送到岛上,我的工作就结束了。”王兰道。
陈常山轻嗯声,“这工作挺轻松,工资待遇怎么样?你是怎么干上这工作的?”
王兰看看陈常山。
陈常山也看向她,“不方便回答就当我没问。”
王兰立刻道,“能,我去劳务市场找工作,正好基泰公司招聘,开始他们说是招聘饭店服务员,工资待遇都挺好,我就去应聘了,一同聘上的有七八个人。
没想到培训中还培训划船,属我划的最好,经理说我的形象也适合,培训完,就把我安排到这来了。
我一开始还不适应,后来觉得工作挺轻松,待遇也不错,我就安心干了。
陈乡长,我在家里是老大,家务活我都会干,我肯定也能把钟点工干好。”
陈常山一笑,“你进过春水楼里吗?楼里的服务你见过吗?”
王兰不说话了。
陈常山又看眼她,“这个问题不好回答?”
王兰轻轻咬咬嘴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