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太子妃入宫奉茶,按规矩,除了皇家内戚以外,朝廷命妇也需进宫应参宫宴,以示庆贺。
一众人看着迎面走入殿中的太子和太子妃,着同色鸳鸯团花案吉服,携手齐肩,端的是天造地设的璧人。
谢凌弋目光沉沉,看着走来的二人,默不作声握紧了藏于袖中的手,而后又向席中瞥了一眼,看了右丞府夫人身旁的白南纾,脸色才缓和了些。
这方卫时谙将将坐下,便受着一茬接着一茬的世家贵女们的祝庆喜语。余光见白南纾跟在一位美妇人身后,身旁还站着一位姑娘,戴着石英色面纱,只露出一双似春山软水的眉眼。
卫时谙想,这位应是长公主殿下所说的,谢今朝的儿时青梅,白寻微吧。
只见这位姑娘走至身前,朝着二人盈盈一拜,致了贺辞后,便躬身请罪:“臣女白寻微,因前些日子不慎染了风寒,恐过了病气不吉利,故今日戴了面纱,还望太子殿下、太子妃娘娘海涵。”
“不必多礼。你身子不好,便去歇着吧。”谢今朝闻言颔首,朝着白寻微致以一笑。
“臣女谢殿下|体恤。”白寻微对上谢今朝的视线,微弯眼眸,福身退下。
一旁的卫时谙瞅了瞅谢今朝,又瞅了瞅白寻微,拼命抑制自己想要疯狂上扬的嘴角。
一个清冷自持,一个温柔小意,这要命的氛围感,也太好磕了吧!
【唰(高级出场音效)——】
【不是我说宿主你搁这怎么还磕起CP来了,你怎么还搁这歌颂起美好爱情来了?怎么的你是社畜歇了班了,可算是闲着你了?】
【我算看明白了,你这脑子里是一点不装事儿,还在那呲个大牙嘎嘎乐,你没看对面那男的都快要给你盯穿了吗?你没看人是人菜是菜都凑齐活了吗?咱不应该是时候有点动作拉拉手喂喂饭给前男友点颜色看看吗?我说你……】
“师父别骂了别骂了!”
要不是周围这么多人,卫时谙恨不得把系统抽出来沥沥水,好好清清它不说够话都算赔了的那张赁来的嘴。
“你下回有任务能不能直接说,非得来这么长一段前摇,晃得我脑瓜子都疼。”
【我这不是脾气上来了一时半会儿没收住吗?待会儿任务给我好好做,你不着急我还着急早点回家呢。】
“……”
卫时谙识趣闭嘴,借着等待着任务的空档间,打量起面前的菜品来。
虽然自己预测的是一个也没有,但是没关系,总体来说还是不错的。就比如爆炒凤舌,黄焖鱼翅,宫廷酥鸭,不多不少,每一个都正好掐在她的味蕾上。
这会儿两个人正各吃各的好不和谐,却听闻罗皇后坐于上首来了一句:“三年五载过去,眼见着孩儿们都成家了,本宫这个做母后的,实在是欣慰。”
建元帝听闻只是略微抬眼,并未做任何表示。但是罗皇后这一番抛砖引玉仍然达到了效果,在场的世家们也就着这话题攀谈起来。
“如今太子殿下也纳了正妃,瑄王殿下的婚事也怕是要提上日程了吧!”
“京中不是有传言,白二小姐同瑄王殿下早已情投意合……”
“哦?朕竟不曾知晓此事。”建元帝似是来了点兴致,转头看向罗皇后,挑眉问道:“皇后可听闻过?”
罗皇后勾唇一笑,回道:“南纾常来宫中走动,这事……臣妾确是有所耳闻。臣妾想,若孩儿们真是两心相悦,臣妾也自是乐成一桩美事。”
“毕竟呐,这男婚女嫁之事含糊不得,定得是儿女们两厢情愿才好。”
卫时谙也就在此时,猝不及防和罗皇后对上了眼。
“对了,不知太子妃对弋儿同南纾之事,可知一二?”
……
不是咋的我坐这儿是碍着你活着了是吗?
内涵谁呢这是?
你有本事在这挤兑我,怎么不去挤兑你旁边那个?
罗皇后见卫时谙面色一僵,脸上的笑意更深了些,心中的那股子不痛快,仿佛顿时找到了一个出口,散去了不少。
【滋扭(高级转场音效)——】
【家银来任务了接任务,家银来任务了接任务——大声并有感情地朗诵“哦我亲爱的的皇后娘娘,fuck yourself”,宿主即可获得50积分。】
【大声并有感情地朗诵“哦我亲爱的皇后娘娘,fuck yourself”,宿主即可获得50积分。】
【滋扭(高级转场音效)——】
【怎么样宿主,我还加了一点一丢我自己的即兴创作在里面,是不是一下就升华了,是不是一下就创新了?】
卫时谙一脸菜色,不知道该以何种面貌面对这个突袭得人措手不及的任务。
是挺创新的。
差点没把我创死。
“若是不想说,便不说了。”谢今朝眸色晦暗不明,捉住卫时谙在桌案下无措的双手,将她拉回了神思。
这哪行?
社死就社死,面子哪有积分重要?
卫时谙下意识反握住他的手,给了他一个壮志凌云的坚定眼神,而后对罗皇后朗声且富有感情地说道:
“哦我亲爱的皇后娘娘,fuck yourself。”
【滋扭(高级转场音效)——】
【您的50积分已到账,账户总积分150。】
“你说什么?”罗皇后身子不自觉前倾,殷红的指尖掐进椅中,脸色甚是古怪。
在场众人皆是神色怔怔,被这一通不知所云的言语弄得摸不着头脑。就连谢今朝也是掀起眼帘,好整以暇地看着卫时谙。
“咳咳,儿媳的意思是,太子殿下龙章凤姿,儿媳身为太子妃,自然要专注自家,心思日日都在殿下身上,实在是分不出神来,再去照看旁人的事,还请母后……莫要打趣儿媳。”
不等罗皇后说话,建元帝便搁下手中的玉箸,言语中颇是欣慰地说道:“既然太子妃能对朝儿如此上心,便叫朕也宽心了。”
一场话术可算是有惊无险地过去,没叫罗皇后落着一丝好处,也惹得谢凌弋甚是不悦。
趁着宴席结束的空档,他便紧盯着卫时谙的动向,找准了时机拦住了她的去路。
只不过他所觉得的时机,对于卫时谙来说很是不巧。
因为她正要去出恭。
卫时谙很是无语地看着眼前的谢凌弋,实在是不明白他明明已经抱得美人归,为什么还要在自己跟前晃悠。
“你方才为何要那般作态,成心叫母后不快?不过才嫁入东宫几日,你即便是与本王赌气,演也要演得像一些才是!”
人有三急,此时不急何时急。
卫时谙咬咬牙努力憋住,回道:“我现在没空跟你掰扯这个,你挡我路了,赶紧让开。”
谢凌弋听闻此言反倒是上前一步,将廊道挡得严严实实,说道:“你说出来的那番话,是要故意激本王,还是觉得谢今朝会信你?更何况,你当众驳了母后的面子,还不把本王和右丞府放在眼里,也就是父皇顾着颜面才给你个台阶!”
“本王那日说你变了,如今看来你是真的变了!变得这般巧言令色,这般虚情假意,这般……”
卫时谙本来就憋得慌,尤其是看到谢凌弋如同一堵墙一样在自己跟前喋喋不休,简直是又急又燥。
好么,今天这是准备让我在这儿就地解决不是?
别逼我出绝招。
卫时谙忍无可忍,闭了闭眼,复而抬头开口:“谢凌弋。”
“怎么?”他似是不满被打断,眉头顿时蹙起。
“你牙上有菜。”
“……”
逮住对方沉默的机会,卫时谙一个添油加醋继续输出:
“兄弟你中午是不是韭菜吃多了?味儿是真冲啊。有这功夫多管我的闲事,还不如去漱漱口,省得到时候和你的好妹妹缠缠绵绵,还勾人家一脸韭菜味的芡。”
说罢,她趁着谢凌弋不注意,一个大力把对方推得趔趄,潇洒地奔向茅房去了。
只留谢凌弋一人,愤懑而羞恼地闭上了嘴,独自在风中凌乱。
待人都走了,谢今朝从被松石假山遮挡了半片的影壁后走出,若有所思地看着卫时谙离开的方向。
太子妃……难道原本就是这种不走寻常路的行事风格么?
———
大约是知晓了白寻微的存在,卫时谙再在回廊处见到谢今朝时,总是觉得如做了亏心事一般,甚感愧疚。
以至于在马车上,她也是老神在在地想着,该如何寻求一个合适的时机,和谢今朝就他的青梅竹马一事好好沟通一番。
卫时谙正想着心事,却听谢今朝开口叫了自己,说道:
“孤有一事,要同太子妃说。”
她惊觉抬头,下意识咬住下唇,心下想着:
难道他和我想到一块儿去了?
那要不我也表个态?
卫时谙如是想着,率先自信开口:“殿下,你不用说了,我都懂。
没关系的,不用管我,我肯定举双手双脚赞成!本来遇见真爱就不是每个人都能碰上的事,好不容易有一个,那必须得大胆追爱啊!殿下,我看好你!”
谢今朝那一双含情目此刻盛满了不明就里的疑惑,好半晌才慢慢说道:“孤是想告知太子妃,十月初十是皇祖母的寿辰,父皇在南山设了生辰宴。待回门过后,还劳烦太子妃挑些寿礼,届时为皇祖母庆寿辰。”
作者有话要说:论《女鹅总是和别人不在一个频道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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