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墨瞳,你到底想干嘛啊?”
望着紧紧的拽着自己的陈墨瞳,被拽出教室的路明非,脸上露出费解之色。
反复确信班里同学,再也看不到自己跟路明非之后,陈墨瞳转过身来,直接在那里一把握住了他的手。
“路明非,你能不能原谅我。”
“啊?你在说什么啊?”闻听到陈墨瞳的这番话路明非一下子就清醒了。
“我不想被疏远,也不想被孤立,我这些天也意识到了我给你们带来了困扰,是我太自以为是了”
“所以,我希望你能原谅我”
“陈墨瞳,你”路明非闻言不禁在那里变得目瞪口呆。
反观陈墨瞳则打断他道:“我知道你想跟我说什么,你的话伱等下再说。可以让我好好的跟你说完吗”
“我知道你很孤独,所以我想要成为你的朋友就行鹿芒和叶胜他们那样,我不想就这样与你分道扬镳,所以拜托你请你给我一个弥补的机会吧!以后,不论是需要帮助也好,还是没人陪伴也好。”
“路明非,只要你需要我,请一定要让我来帮助你,拜托了,这对我很重要!”
陈墨瞳说得很急。路明非不知道她到底事先究竟想了这些话多久,他只是这样静静地听着她的独白。他不知道,现在的自己到底该以怎样的心情去面对她?
是矛盾吗?还是愧疚?
“陈墨瞳”他叹了口气,略显疲倦的在那里笑了笑,“那天,其实丽莎和我也有不对的地方”
“我们不应该,那样的中伤你”
“我很荣幸能交到你这样的朋友,若是你喜欢的话,以后还是可以来找我玩的。”
“嗯!一言为定!路明非!”陈墨瞳闻言几乎开心地跳了起来,“我今天放学之后就会去你家找你的!”
“喂!等一下!我没说是今天啊!”
陈墨瞳并没有给他说完的机会,转眼间这小巫女就消失的无影无踪了,路明非见状只能无奈地叹了口气。看了看表,他的下一节课马上就快开始了,他也得快点回到教室才行。
路明非才刚刚坐定,赵孟华他们就果断在那里八卦的围了过来。
“嘿,路老兄,刚刚发生什么了?”
路明非轻叹一声,不由得在心里面暗自抱怨一声不幸。
然后几乎全班的男生,都接二连三的跑来询问他和陈墨瞳的关系。
路明非不打算做出解释了,反正这类的骚扰也没有回复的必要。他习惯性地在那里敷衍搪塞,只说他和陈墨瞳以前在自家举办的夏令营里打过交道。
就在这时丽莎突然给他发来短信,见到是丽莎发来的消息,路明非他不敢怠慢赶忙就在那里点开查看。
随后路明非便看见手机屏幕上,赫然显示出伊丽莎白的质问。
“路明非,陈墨瞳找你有什么事?”
路明非见状立刻紧张地合上屏幕,发出啪的一声。他回过头正好与教室外的伊丽莎白四目相对,从她的眼神中,路明非能读出了一种疑惑与不安。
跟着路明非无可奈何地抱住了头,此时的路明非完全不知道,自己接下来到底应该怎么做才好?
路明非唯一知道的是,自己刚刚绝对是被陈墨瞳那红发小巫女摆了一道。
就在教室内所有人的注意,都集中在路明非身上的时候,走到了楼梯拐角处的陈墨瞳却露出一丝狡黠的笑容。
“路明非,我们走着瞧”
几乎就在与此同时,远在日本的顾随风也趁着上杉越和山上智野,在京都清理血族邪教的空挡。只身越过了边境线,来到了东日本的鹿取镇,准备前去接触在这座平行时空变成了兄妹的源家兄弟。
山间小镇,秋雨正凉,大雨如石子那般有力击打着屋顶上的瓦片,在屋顶汇聚成水流冲刷而下,在檐下形成水帘。
望着窗外的雨帘,源稚生用力推开像是章鱼一样盘在他身上的妹妹源稚女,转而走到了厨房熟练的做起了早餐。
虽然源稚生只是位14岁的国中生,但是日常处理起家务来,比很多家庭主妇做起来的都要熟练。正所谓穷人的孩子早当家这点对源稚生来说一点都不假,源稚生自很小的时候起,就知道自己和妹妹是被自己的父母寄养在养父家里的,养父养母比较烦他和妹妹。
其实最开始的时候,源稚生和源稚女的寄养家庭对他们俩很好。毕竟,将他们兄妹寄养在此地的家伙,每年都会给寄养家庭支付一笔可观的巨款,而且还能搞来肉票粮票这一类计划体制下的稀缺票据。
甚至源稚生家里的电视,就是源稚生的养母靠着寄养源稚生的人寄来的电视票到县里凭票换来的。
可等到后来不知道为什么,寄养源家兄妹的寄养着突然断供了,不再寄钱和粮票给源稚生的寄养家庭,源稚生和源稚女的生活因此变得一落千丈,彻底沦为寄养家庭的童工和佣人。养父母对他们俩也全然没有想要管束的意思,只要他们兄妹俩能干活能喘气饿不死就行。
至于兄妹俩的教育,源稚生的养父母就更加不关心了。
直到前两年的时候,某位从西日本来的名叫橘政宗的富商,准备趁着东西两日的邦交关系变得温和化的契机,来东日本的鹿取镇搞些投资项目,前来拜访源稚生兄妹并表示自己是兄妹俩的亲戚后,源家兄妹的养父母这才改变了对待兄妹俩的态度重新善待起了他们。
可说是善待却也紧紧只是,日常和源家兄妹说话的态度有所缓和,源稚生在家里面该干的活还是一样也不少,他每天都需要像现在这样早起给家里所有人做饭然后打扫自家屋子,哄妹妹起床,然后带着自家妹妹一起去上学。
望着客厅里面散落的酒瓶,源稚生的脸上满是嫌弃之色。
自己的养父母都是酒鬼,家里所有的闲钱和粮票都会被他们俩拿去换酒,昨晚那对酒鬼夫妻喝酒喝到深夜。根据源稚生以往总结的经验来看,就凭自家客厅里面的这些酒瓶的量,他们夫妻俩怕不是得等到中午的时候才能起床。
闻到厨房里传来饭菜的香味,源稚女就像是小猫一样爬了起来,然后缓缓的凑到自家哥哥面前。
“哥哥,昨天下了很大的雨。”
“嗯。”源稚生点了点头,转而帮自家的妹妹把睡衣扣子扣好。
虽然14岁的源稚女已经初具规模,但是向来懒散自由的源稚女,却完全没有半点身为女孩子的自觉。
望着自己迟钝的兄长,源稚女瞪着她刚刚睡醒的朦胧眼眸,似乎是在等源稚生跟自己再说些什么,看他没有再说下去的意思就走到餐桌旁埋头干饭。
就在源稚女闷头干饭的同时,源稚生的余光落在妹妹的脸上,即便是源稚生也同样不得不承认,自家妹妹确实漂亮。不管是如清水般的外貌上,还是整个人散发出的纯净气质上,都让他有些惊讶。也不知道自家如此出落的妹妹,以后到底会便宜了哪位小混蛋。
“哥哥。你在看什么啊?”
闻听到了妹妹的一声呼唤,正在发呆的源稚生这才回过神来。
“哦没什么,只是在想事情。”
然后他便像是在掩饰什么一样,在那里学着源稚女闷头干饭。
“哦?想什么事情?难不成,哥哥你有喜欢的姑娘了吗?”
言罢,源稚女看向自家哥哥,嘴角露出恶作剧般的笑容。
反观源稚生对此,则是沉默不语,权当没有听见妹妹刚刚的话。长达14年的共同相处让源稚生意识到,试图和妹妹认真的争论什么东西,是很不现实的事情。
见哥哥不说话,源稚女自说自话道。
“哥哥,巫女祭好像快要到了,镇长说鹿取镇今年要接待好多的游客,我看神社那边也同样彩排布置上了欸到时候是不是又要变得热闹了啊”
“你说宗政先生,今年还会来吗?”
闻听到妹妹期待的话语,源稚生的脸瞬间就沉了下去:“稚女,你提他做甚?”
而源稚女则天真无邪的表示:“哥哥我实在搞不懂你为何讨厌他,宗政先生他可是这世上为数不多对我们好的人了”
“你说他会不会是我们的父亲?不然我实在想不通他为何对我们这么好?”
闻言源稚生忿忿的表示:“就算橘政宗那家伙对我们再好,也改变不了他是西日的封建余孽和大资本家的事实!”
反观源稚女倒是觉得没什么,甚至在那里白了自家哥哥一眼。
“哼养父母他们还是农民呢!可是你也不看看他们俩是怎么对我们的?我可是听同学说了,宗政先生是亿万富翁,他的钱能在西日本买一万辆小汽车!”
“你当初要是答应他,跟他会西日,你跟我现在说不定已经成了少爷小姐了。”
望着不争气的妹妹,源稚生当即在那里对源稚女训斥道:“没出息,橘政宗的钱就算再多也是他的钱。钱,只有咱们自己脚踏实地踏踏实实挣来的,花的才踏实花起来才有意义。不是我们的钱,我们哪怕就算是一个子儿都不能要!这叫志气”
望着哥哥坚毅的眼神,源稚女反复在那里咂嘛着哥哥的话:“志气吗”
“别愣神了,走吧,赶快上学吧。”言罢源稚生拎起书包,带着妹妹走出家门。
源稚生撑着伞走在最前面,源稚女则是紧贴着哥哥,似乖巧的小兽那样亦步亦趋的依偎在哥哥身旁。
鹿取的周围都是山,随着秋天到来满山的枫叶随着磅礴的秋雨簌簌飘落。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