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0章 夜半了

米兰达·奥古斯都知道,但她必须紧紧抓住卜尼法八世这艘大船,奋力向上攀登。

他让自己不再是一个被人呼来唤去的交际花,不再被自己的丈夫随意的送到他人的床上。

甚至在丈夫的注视之下,卖力地去服务别人,接受各种凌辱。

她不再是男人口中的女精灵,而是一位尊贵的夫人。

新约十二使徒的首席!

她有权利征服那些曾经玩弄过自己的男人。

米兰达·奥古斯都依然会在丈夫的注视下,与别人共赴云雨。

但唯一区别在于,她占据主导地位,拥有随时叫停的权利,而非一个四肢着地、匍匐在地的狗。

即便,卜尼法八世与她丈夫一样,要求她在不同男人的床上承欢。

但是,他赋予了自己选择的自由和拒绝的权利。

而此刻躺在她身下的小狼狗,便是她的选择之一。

米兰达·奥古斯都端坐在那里,她轻抚着自己的小腹,脸上突然浮现出一抹令人胆颤的杀意。

神情一阵恍惚,她在安德鲁·波吉亚的脸上竟看到了卜尼法八世的模样。

金发下的蓝眸暴出凶光,双手扼住安德鲁·波吉亚的脖子,倾尽全身的力量握紧。

“呃——”

安德鲁·波吉亚骤然受到压迫,咽喉中不受控制的挤出一丝气音。

他蓦然睁开的双眼,像一条外凸的死鱼,血丝从眼底爬升到白眼球,眼眶边缘暴起一条条青筋。

他死死盯着面目狰狞的米兰达·奥古斯都,强忍着想要挣脱的生理反应,双手紧紧抓着床单,任由她不断加力。

在窒息感中,他体验到了死亡的快感,不仅脸庞因为缺氧而涨青,就连身体都膨胀了一圈。

米兰达·奥古斯都在这股冲击下彻底泄了气,缓缓松开双手。

她爱恋的抚摸着安德鲁·波吉亚脖子上的勒痕,他剧烈起伏的胸膛证明着战斗的激烈。

“呃——”

安德鲁·波吉亚张了张嘴,不适应脖颈的自由,咳嗽地说道:“米兰达,夜半了。”

他提醒骑着自己的情妇,时间不早了,该回去了。

知分寸的小狼狗怎会不让人心生欢喜呢。

米兰达·奥古斯都缓缓站起身,落在他的肚皮上。

她居高临下的俯视着裙下之臣,妩媚道:“小宝贝,我走了。”

“嗯。”

安德鲁·波吉亚抚摸着玉腿,视线不肯从他脸上跨过的米兰达·奥古斯都身上抽离。

他翻过身,趴在床上,不舍的看着米兰达·奥古斯都。

米兰达·奥古斯都大方的任由他观看,捡起地上的衣服一件件穿上。

当她穿上红色高跟鞋时,安德鲁·波吉亚感到一阵悸动,她甚至没有清理便穿上了衣服。

风姿绰约的向外走出,耳边响起“哒哒哒”的声音。

她那摇曳的后臀,在有衣服的包裹下显得更为盈满。

安德鲁·波吉亚觉得全赖自己的劳动,那衣服下的白皙变得与高跟鞋一样红润。

所以,她的后臀才看上去更盛了一筹。

咔——

房门关闭,随着情妇的离开。安德鲁·波吉亚变得有些惆怅,他转过身仰躺在床上,凝视着天花板渐渐失神。

他背叛了圣·波吉亚家族,为了米兰达·奥古斯都,这个床上的小精灵,他不后悔。

只要遮掩住他与米兰达·奥古斯都的关系,祖父永远不会发现自己的所作所为。

他仍然是圣·波吉亚家族的长孙。

而米兰达·奥古斯都将成为自己最坚定的盟友,届时他不会给自己的哥哥任何机会。

继承人必须是自己!

……

在安德鲁·波吉亚的预想中,要返回十字军的米兰达·奥古斯都,却并未离开圣彼得。

她漫步在月光下,追逐着自己的影子,去拿回本该属于自己的东西。

要坐稳新约十二使徒的右席之位,她不仅仅是依靠床上功夫,自身的修为也已至司祭。

她在圣彼得大教堂一路潜行,没有惊动守夜的神职人员。

直到来到一处隐秘的偏殿,站在向下的楼梯入口处。

米兰达·奥古斯都没有贸然走下去,而是掀开遮掩行迹的斗篷。

身后的空地上逐渐在月下显现出一道影子。

影子仿佛有生命一般,扭曲着变化出各种形状。

米兰达·奥古斯都凝视着眼下的阴影,低喃道:“去吧。”

影子仿佛知人言,从她的后脚跟处立即凝束成一根细长的黑线,融入楼梯的黑暗,向内一点点蔓延。

楼梯口尽头,有两个戴着黑斗篷的人分立在房门两侧,手持着牧杖,背部镶嵌在墙壁之中。

他们低垂着眼眸,静静的守护着由青金石打造的门户。

青金石犹如挂满繁星的夜空,那抹蓝色唯有神明和主的仆人方能拥有,世间无法复刻之美,象征着真理和永恒。

因而,此门被称为——永恒的真理,乃是主降下旨意的门户,是最接近天国的所在。

两位守护者好似沉醉于房内的圣音之中,并未察觉到黑线。

紧贴着墙壁前进的黑线,特意绕开了两位守护者所在的墙壁。

它从石板路的缝隙中蠕动,极为小心的前行。

当抵达到永恒的真理之后,黑线没有试图钻入其中,而是沿着门户与地面相接处向两侧流动。

宛若一条黑色溪流,逐渐包围住永恒的真理,触碰到墙壁之后,开始向上攀岩。

永恒的真理犹如被镀了一层黑膜,溪流汇流之后,渐渐淡去黑色,向墙壁的颜色靠近。

簌簌——

一位守护者突然转动着头颅,簌簌的异响便是从他的脖颈传来。

肉体与墙壁产生的摩擦,导致脱落了一些石屑。

苍老的声音响起,“昆顿,你听到了吗?”

“梅雷迪斯,听到什么?”

“我好像听到了有什么声音。”

“是吗?”昆顿喃喃着,从墙壁中抽出握有牧杖的手臂,向面前的楼梯通道轻轻一挥。

牧杖洒出一片光点,如同流星般在虚空中穿梭。

永恒的真理上的溪流瞬间陷入沉寂,不再富有活力流动,就像石板间滋生的淤泥。

随着时间的推移,光点一点点泯灭。

昆顿收回了牧杖,他谨慎地说道:“梅雷迪斯,你再探查一遍。”

今晚至关重要,绝对不能有任何的马虎。

梅雷迪斯也知道谨慎无大错,他轻轻颔首,张开嘴吐出一口黄色的尘雾,将身前的入口包围。

他没有仅限于面前,尘雾顺着楼梯向上。

月下的米兰达·奥古斯都寒着眸,勾起一道惊心动魄的冷笑。

她凝视着楼梯升腾的尘雾,不慌不忙地戴上斗篷,脚下的影子同她一起消失。

任由尘雾覆盖住她,少顷,尘雾缓缓退去。

“梅雷迪斯,如何?有发现吗?”

梅雷迪斯摇摇头,“没有。”

两人没有多言,回到墙壁之中,闭目聆听圣音。

米兰达·奥古斯都却没有掀开斗篷,伫立在原地一动不动。

一分钟过去,又一分钟……十分钟后。

“沙沙——”

地面突然升起一粒粒细小的黄色颗粒,流向楼梯的黑暗。

这时候,米兰达·奥古斯都才取下斗篷,脸上的冷笑早已演变成狂狷的大笑。

她笑而无声。

米兰达·奥古斯都背过一只手,抚摸腰间的盒子,

她骗过了守护者,计划就已成功了一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