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酣耳热,杨景柔脸色微红,已喝得有了些酒意。
“这样喝干酒还真是有些无趣呀。”品着温醇美酒,杨景柔目中闪现异样光芒,伸舌舔了舔嘴唇,心里似乎冒出了一股邪念。
“那我们去秦淮楼?”一人提议道。
秦淮楼,是朱离郡城中颇有名气的一家风月之所。
杨景柔不置可否的撇了撇嘴,说道:“秦淮楼的那些娘们,都骚到了骨子里,没半点清纯,玩起来也没味。”
“哦?”其中一名真云门弟子,方脸青年听出了杨景柔的言中之意,顺着其目光望去,便是见到了大厅里抚琴的清纯少女。
少女约十四、五岁年纪,梳着双鬓,脸庞清秀可人,已出落得几分楚楚等人的气质。
“嘿嘿,也是,秦淮楼那些货色,又怎么配得上柔少主的青睐。”方脸青年嘴角翘起一丝邪恶的笑容,说话间,迈出脚步,向那名少女走了过去。
见到方脸青年的举动,杨景柔会心一笑。
悠扬琴声戛然而止,方脸青年已走到抚琴少女的跟前,伸手按琴,居高临下的说道:“不用弹琴了,我们少主请你去喝一杯。”
其余酒客见此一幕,认出了方脸青年等人是真云门弟子,更有人认出杨景柔的身份,都是默然,无人出言。
抚琴少女怯生生的说道:“我只抚琴奏乐,不陪酒的,请客官见谅。”
方脸青年眉毛扬了扬,冷哼道:“你也不瞧瞧我们是什么人,我们少主请你喝酒,是你的荣幸,也敢推辞?”不容抚琴少女分说,手掌倏地探出,便是抓住了她的手腕。
少女柔弱,根本无法挣脱,被方脸青年强拉到了杨景柔的桌上。
“来!陪本少喝一杯。”杨景柔一把搂住了抚琴少女,手掌肆意游走着,拿起酒杯就往少女樱桃嘴唇上强灌了过去。
少女脸色通红,神情无助,双眸中已是弥漫出了水雾。
“哼,真云门的弟子,原来就这点出息,真是让人失望。”
就在这时,忽然一道轻蔑、淡漠的冷哼声响起,打断了杨景柔等人的“雅兴”。
“恩?”杨景柔松开了搂着少女的手掌,眸中闪现过一抹寒意。
“什么人,竟然贬低我真云门!”另外几名真云门弟子闻言大怒,纷纷循声望去。
出言之人,正是那坐在窗口,一直默默观察着杨景柔等人的黑袍少年。
对于真云门弟子愤怒的目光,黑袍少年好像视若未见,仍是好整以暇的坐在桌旁,品了一口清茶,淡淡说道:“原本听人说,真云门是朱离郡城两大势力之一,底蕴深厚,实力强大,门中也是不乏青年才俊之辈。如今一见之下,原来都只是会调戏女子的绣花枕头,真是闻名不如见面,让人不免失望。”
“狂妄!我倒要看看你有何本事,竟敢出言不逊?”
怒喝声中,杨景柔忠实的拥趸者,那方脸青年一跃而出,唰的已是到了黑袍少年的跟前,五指箕张,气流狂旋怒啸,便是对着黑袍少年猛烈抓了出去!
这名方脸青年实力也已达到了武体八重,全力一击,威势非同小可。
然而,没等这方脸青年箕张的五指探至半途,只见黑袍少年手掌一挥,众人还没看清是怎么回事,只觉眼前一花,一道身影便已迅速倒飞了出去,犹如断线的风筝。
“哗啦啦!”那道身影一路撞碎了数十张桌椅,狠狠撞在墙上,旋即软软的滑了下来,瘫坐在地上,口中噗的喷出一股鲜血,脸色苍白。
正是那前一刻还气势汹汹的方脸青年,一个回合间,就变得萎靡不堪。
如此意外的结果,令得酒楼里众人都是目瞪口呆。
“放肆!”
“竟敢伤我真云门之人,不想活了!”
见此一幕,其余真云门弟子顿时惊怒交加,纷纷跃起,将黑袍少年围了起来。
杨景柔也是缓缓站起,目光阴沉的望向黑袍少年。
“哼。”黑袍少年轻哼了一声,弹了弹手指,目光扫过围成一圈的真云门弟子,淡淡说道:“怎么,单打独斗不行,就想围攻了吗?这就是真云门弟子的出息?看来寒流通所说,多是虚言。”
“恩,你认识寒师兄?”杨景柔闻言,目光一闪,暂时阻止了真云门弟子欲待发起的攻击,望着黑袍少年,问道。
黑袍少年说道:“寒流通把你们真云门吹得天花乱坠,现在看来,似乎不过如此。”
杨景柔目光闪烁,“你是谁?”
黑袍少年望了杨景柔一眼,说道:“我的名字,恐怕还轮不到你来询问。”
他言语之中展现出的傲气,千百倍于杨景柔。似乎杨景柔这个真云门少主的身份,在黑袍少年眼里看来,就是土鸡瓦狗,完全不值一提。
杨景柔神色唰的又阴沉了下来,他从小到大,在朱离郡城之中,还没有被人如此轻视过。
大厅里气氛刹那间变得紧张,剑拔弩张起来。
一场战斗似乎不可避免,其余酒客都已远远躲避了开去,生怕殃及池鱼。
正在这气氛紧张之际,蹬蹬蹬脚步声响起,一个白袍青年快步走入了酒楼之中,他衣袍上绣着流云图案,也是个真云门弟子。
见到大厅中情景,这个白袍青年脚步一停,看清了场内形势,脸上现出诧异神情。
“炎兄,发生了什么事,你怎么会跟柔少主他们在一起?”
白袍青年似乎与黑袍少年相识,径直问道,语气之中,还相当恭敬。
“贺全,你怎么会在这里,你不是跟寒师兄一起去了火炎镇,怎么回来了?”杨景柔见到白袍青年出现,目光微凝,问道。
这个白袍青年,名叫贺全,正是曾经跟随寒流通前去火炎镇,对付叶家的真云门弟子之一。寒流通被叶铭击败之后,他也是与其余几名真云门弟子一起,投诚了叶家,成为叶家掌控的记名武者。
其实,贺全在真云门之中,就是一直郁郁不得志,对于投诚叶家,倒是心里抗拒最少的一个,也是接受了自己身份的转换。
再说,他的性命,也已完全掌控在叶铭手里。
贺全的出现,也令得这个黑袍少年的身份,已是呼之欲出。
没错,这个黑袍少年,不是别人,正是叶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