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长在林中的房屋并不简陋,甚至还用木栅栏圈出了一百多平方的院落,里面错落有致的栽种着花草。
树木苍天,曲径通幽,还有满院子正盛开的鲜花,乍一看可真是个见之忘俗的好地方。
两人撬开门锁进到院子里,厨房与卧室都没什么特别的,唯有靠东那两间屋子门上挂了把大锁,砸开后里面的场景让人瞠目。
比起张承德开膛破肚做实验搞出的血腥场景,村长似乎喜欢在这种莫名其妙的事情上搞自我创作,里面如同人体标本展览会,尸体从性别到年龄分别摆放,甚至上面还标注着死者死亡地点和时间,口感,出血量等等带有他主观想法的词汇。
“真是个畜生。”
李桥看到里面陈列的尸体,气的跑到外面暴揍了一顿还处于昏睡的村长。
“这个村子里的人是不是脑子都有毛病。”李桥看的难受,七尺壮汉眼圈泛红,“也不知道这里是真实存在的世界还是游戏杜撰出来的场景,如果是真的……”他摸了下头发,“不敢想不敢想,我眼皮子浅,怕忍不住掉猫尿。”
慕颜:“如果是真的,村长死不足惜,如果是假的,杀他就相当于让一组建模数据消失,所以他是死是活并不重要,”慕颜拍了一下他的肩膀,“先找钥匙吧。”
慕颜小心翼翼的掀开置物架,上面除了一层薄灰什么都没有,她环顾四周,察觉李桥在打量她,慕颜露出个疑问的眼神,“有问题?”
“没有没有。”李桥立马否认,手上下意识翻找,他一个大男人看到这些尸体都觉得胆颤又同情,慕颜这么淡然的表现有点不符合常理,也不知道她说的那些话几分真几分假。
第二世界利用规则挖掘人性的阴暗面,本就是了解不深的陌生人,他怀疑慕颜无可厚非。
除开摆放尸体的房间,两人把这个地方翻了一遍也没找到钥匙。
李桥用袖子擦掉额头的汗,“能找的地方都找了,这么重要的东西他会藏在哪。”
凌晨的树林,温度偏低,他们却热出一身汗,慕颜晃了晃酸疼的脖颈,原本平和的心情有些烦躁,“几个小时了,麻醉剂的药效差不多该失效了,我去问村长。”
“他肯定不会说的。”
“那就看看他的嘴有多硬。”慕颜走到放置各种器具的柜台边,从里面挑了把匕首和锤子。
“喂,你不会要严刑逼供吧。”李桥抓了个榔头跟在她后面,“这种血腥的事还是我来吧。”
“不用。”慕颜从水缸里舀了一碗水泼到村长脸上,凉意扑面,他眼皮颤了颤,过了片刻慢慢醒来,胸口被人用脚踩着,他气怒的挺腰想要坐起来。
慕颜腿上的力度加重,脚尖碾着他的肉,“老实点,我现在心情很不好,你再乱动,我不介意在你身上放点血。”
“呵。”村长冷笑,“一个女人而已,我不信……妈的,你真敢动手!”他脸上鄙夷的笑在肩膀被划出伤口时消失。
慕颜用匕首挑起他的下巴,“我问什么你就答,听话点或许我会放了你。”
慕颜踩在村长身上,因为用匕首威胁的缘故,她微微躬身凑近,顶上是皎洁光华的月,面前是一张野性绝美的脸,村长甚至忽略自己身处的险境,目光有些痴迷的看着她。
这么有生命力的女人心脏一定很美味,他要一点点挑开她的衣裳,划破她的皮肉,在她还活着时将那颗跳动的心脏挖出来,当着她的面一点点,一点点的吞吃……
“别用这种眼神看我,恶心的我手抖,忍不住就想在你身上开个洞。”
不知何故,慕颜情绪有些难以控制,一点火星几乎就能让她炸开,她抬脚踢歪村长直视的脸,“打开方塔的钥匙在哪。”
村长疼的面目狰狞,“你要钥匙干什么。”
“少废话,现在是我在问你,说!”
村长眼珠子转了转,腔调怪异,“在我脖子上挂着,你自己摸摸看。”
李桥咳嗽两声,在旁边道,“我来搜。”
慕颜扯了下嘴角,冰凉的匕首贴着他颈部皮肤一点点往下滑,“别骚了,老男人,你丑的让人作呕知道么,我怕被你身上那些褶子硌伤。”
“你……”村长气息加重,“你竟然说我老,我吃了那么多心脏我怎么可能老,我会永远年轻!”
慕颜用匕首割开他的衣裳,村长脖子上空荡荡的什么都没有。
“果然是不见棺材不落泪啊,这样也好,你要是随问随答,我还真不知道该怎么下手。”慕颜看向李桥,“能不能麻烦你找块布堵住他的嘴,我怕他叫的太难听忍不住想灭口。”
“啊?”李桥愣了一下,而后脱鞋脱袜子,笑容纯良,“这几天忙着做任务,我都没时间换衣服,袜子穿三天了,味足的很。”
村长冷眼看着他们,“别费力气了,佛神至高无上,我不会允许你们这些人进去打扰。”
“咳咳……”李桥把袜子往村长嘴里塞时,慕颜被空气中弥漫的酸臭味熏的眼疼,村长更是气的目呲欲裂,“我是方塔村的村长,你们怎么敢……唔唔唔。”
“嗷唔!”伴着村长压抑的低吼,慕颜插在村长肩胛骨处的匕首搅了搅,“钥匙在哪?嗯?不说?”
“哦,对了,你嘴巴被堵住了不能说话。”慕颜面带微笑,“愿意说就点头,不愿意的话……”慕颜抽出匕首在他另一处肩膀上又插了个洞,“现在呢?”
慕颜被溅了一脸血,温柔话语却像在跟情人呢喃,李桥这个旁观者看的心惊,这位以前该不会在什么恐怖部门上班吧,威胁人的手法怎么这么熟练,虽然他不是躺在地上被捅的人,看着一地血他好像也跟着疼。
村长瞪着血红的眼愣是不肯点头。
慕颜脸上依旧带着笑,也不把匕首从他身体里□□,而是用锤子轻轻敲打掌心,目光往他下三路扫量,“不知道为什么男人在侮辱女性时,总喜欢在身体上强占对方,女人越是挣扎绝望你们越是开心,为什么,□□上的侵占就这么有满足感?”
“如果你在性关系处于弱势的一方,是不是也会崩溃呢。”
李桥偷偷往后挪了两步,虽然他有作案工具,但是他真没有作案想法,他想开口说一句让慕小姐冷静点,又怕自己说话引起她的注意,李桥很方。
“放心,我不像你们方塔村的男人这么卑鄙,我只是想毁了你这个东西而已。”慕颜高高举起锤子,躺在地上的村长抖如筛糠。
“唔……不!”
慕颜在他惊惧的眼神下收手,用匕首挑开他嘴里的袜子,“愿意说了?”
村长嘴唇蠕动,上半身突然猛地直起朝慕颜撞过去,却被早有防备的慕颜一拳打在眼上。
手指撞上眉骨,力的相互作用下,慕颜也疼的嘶了一声。
李桥立马上前把村长压在地上,看他手上的绳子有些松脱,立马又绕了几圈缠紧,虽然没有用工具,李桥也攒着劲揍村长,“赶紧说,钥匙到底在哪!”
“哈哈,你们永远也找不到,等天亮你们就完了。”
“一切都是你们自找的,你们都要死,尤其是你!”村长恶狠狠瞪着慕颜,“我一定要让你生不如死!”
“你没有那个机会。”慕颜握着匕首划开他的心口,刀尖锋利,皮肤就像一张纸,稍微使力,肉的肌理便朝两边分裂开。
“卧槽!你要挖他心脏不成!?”李桥唬了一跳,血腥的场景看的他呲牙,“慕小姐,要不咱们换个和谐点的……”
“你的眼睛?”劝导的话说到一半,李桥惊讶的半张着嘴,慕颜黑色的瞳仁染上了丝丝缕缕的红,像被血液浸润,红与黑交杂,衬着她冷笑勾起的唇,美的有点妖邪。
慕颜顺着他的话摸自己的眼睛,手上的血湿热黏腻,还有一股阴沉灰暗的气息萦绕,她愣了好一会,手指轻轻抚摸手环以及下面被盖住的常无忧藏匿的地方,是你么,常无忧。
她使劲闭了下眼睛,充溢在心中的杀意渐渐褪去,再睁开眼已然恢复如初。
李桥有些心慌,慕颜刚才是不是被什么鬼怪附身了?
“你还好吧。”
“我没事。”慕颜把匕首扔到一边,抓着头发有些颓然,她对鬼婴的能力一无所知。
暴虐拷问村长的那些事她一清二楚,她清楚的知道自己并没有被控制,只是鬼婴将她心底的恶念放大,让她在执着的事情上难以保持平静,而是会选择更简单暴力的方式达成目的。
鬼婴把她心底隐藏的阴暗人格摆到了明面上。
慕颜看着自己手上的血,心脏又开始砰砰狂跳,脑中像是有个声音在质问,把别人踩在脚下碾压的滋味不爽么,让别人受你的情绪压制支配不开心么,我不会害你,我只是在帮你寻找解决问题更简单的方式。
“闭嘴!”慕颜碰了下手环,“垃圾游戏,来一发吧。”
手环:这个玩家脑子是不是有病,算了算了,常无忧附身到她身上也有它的功劳。
屏幕上显出一行小字:如你所愿。
电流过身,慕颜恨不得将所有人都杀死的阴暗情绪消减大半,她深呼吸一口气,找回对身体的完全支配权后,即便再想拿到钥匙,慕颜也没了刚才那种虐杀村长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