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去小院,先把陈叔送来的纸和墨水装空间里,随后带着粮食去了房东爷爷家,已经快一个月没来了,也不知道老两口的粮食还够不够。
“南南来了?”老太太打开门,立刻看打了门外笑意盈盈的闺女。
“房东奶奶,我给你们送来点儿吃得。”安以南把粮食袋递过去,是半袋白面和半袋大米,还有一个布袋里面装着三只野兔。
“这些你们吃着,下个月我看看还能不能过来。”说着话的功夫,两个人已经进屋了。
老太太从炕后面,拿出了一个布包裹,然后直接递给了安以南,“南南,把这些东西拿走。”
安以南一听,赶紧摆了摆手,“上次已经给我很多了,真的不用了。”
老太太却也不让步,“你拿着,不然以后不敢要你的粮食了。”
“闺女呀,这要是拿黑市上去卖,都是累赘,哪里能换粮食?”
“我们年纪大了,留着也没用,与其让那些人抢走,还不如给你呢。”
安以南叹了口气,这也是时代的无奈。
他们这些人累了,怕了。
“好。”安以南应了下来,也想好以后过一段时间就来送粮。
从这里离开后,她去了废品回收站,老爷子还是在摇椅上躺着,听到推门的动静,指了指后院的方向。
安以南把该收的东西拿走,把粮食和酒留下后,悄无声息地离开了。
做完这些后,这才回了新华书店。
云书上下扫了一眼,确定安以南没事儿后,才松了一口气。
安以南拍了拍她的肩膀,“小书同志,这边我比你熟。”
话虽如此,可云书还是跟在了她身后。
“陈叔,云丹婶婶最近身体怎么样?”安以南问道。
陈绍一听,抿着嘴笑了笑,“云丹现在身体好了,脸色也好起来了,尤其你介绍她去了纺织厂工作,这每天的精神头可足了,就连吃饭都多了。”
没错,纺织厂那个办公室职位,安以南给了云丹。
以前云丹别说上班了,就是在家躺着,都浑身疼痛难耐,每天睡着了疼醒了,疼昏迷了,再睡着,一直如此反复着。
后来被安以南喂了一枚药后,反而痊愈了,这半年来每个月一次身体检查,已经看不出来任何异常,而且数值越来越好了。
之后安以南又给她介绍到了纺织厂工作,每天的精神状态更好了,做事情更有动力了,想到每天看她笑脸盈盈地讲述纺织厂的趣事儿,活灵活现的人,好像重生一般。
“那感情好。”安以南摆了摆手。
她只是心底的牵挂,对云丹格外浓厚一些,可能是因为她是女性,所以更容易亲近吧。
安以南早就在背篓里放了半袖和碎花裙,还有各种花色的布拉吉。
“走,带你去国营饭店尝尝。”安以南笑了笑,看着云书。
云书只是点了点头,让她跟着就好,去哪里都无所谓。
云书骑车,按照安以南的指路,两个人去了国营饭店。
正好是饭点儿的时候,吃饭的人还不少,安以南也没搞特别,直接让云书去占桌子,她则去排队。
“点什么?”刘梅连头都没抬,直接问道。
安以南看了看今天的菜单,“一份红烧带鱼,五份红烧肉,再来一百个包子?”
刘梅一听声音,瞬间抬头看到了安以南,“妹子,你可算来了。”
安以南笑了笑,“一会再聊,包子今天能出来吗?”
“别人没有,你来肯定能,放心等着吧。”刘梅一笑,赶紧去下单了,至于红烧肉,也先给安以南上了一份,另外的几份,都得让二叔再做。
安以南去收款小妹那打了个招呼,在小妹的崇拜目光中,淡定的坐到了云书的旁边。
云书发现,这里好像哪哪都不一样。
安以南到过之处,总有一些违反常理的东西。
在她的印象中,这些店员不是都很骄傲嘛,鼻子孔看人才是常态,怎么现在的态度都这样好,微笑、握手、问好!
“南南,你们先吃,不够了喊我。”很快,安以南的饭菜就上桌了,至于为什么没有叫号,纯粹是因为就没给她号,至于为什么先上菜,反正没违反叫号顺序,你们等着就好了呀!
云书好奇的看着安以南,实在想不明白,这是一个十八岁的女孩儿,为什么会有这么大的能量。
在泉水村她就感觉到了,村民虽然很少和知青院这边走动,但对安以南很特别。
每次聊到安以南,大家都很敬佩她,仿佛她的话题永远都说不完。
“每天八十多个工分的勤劳人。”
“帮助全村找到蔬菜销售的热心知青。”
“过年为全村打猎的努力人。”
当然,还有少量的话题度,“为了弟弟左右开弓的霸道姐姐。”
反正,每一个话题,都是一个故事。
在泉水村说长不长,说短不短的云家姐弟,已经对这些事情如数家珍,这些都不存在于档案资料里,可却是实实在在的事情。
“快吃,二叔做的红烧肉可是一绝。”安以南大力推荐,无论吃多少次,都吃不够。
云书暂时放下了好奇心,应着声,夹了一筷子红烧肉,入口即化,没有丝毫的腻,只是唇齿留香。
“怎么样?怎么样?”这个时候的安以南,更像分享好物的闺蜜。
云书最终还是那句话问出了口,“领导,你到底是什么样子?”
安以南夹红烧肉的筷子停了下,皱着眉想了想,“说实话,我也不知道,我只做随心的事情,我认为正确的事情。”
随心吗?
云书摇了摇头,他和云墨并不是亲姐弟,而是孤儿,被首长抚养,所以称为云书,云墨。
其实他们一共有八个人,琴棋书画,笔墨纸砚。
而她排行老三,叫云书。
她从小就知道只有努力,才能对得起老首长的栽培和教育。
可遇到安以南后,她有些根深蒂固的思想在逐渐改变,这个改变让她无所适从。..
安以南点了点红烧肉,“软不软,糯不糯。”
云书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