恰巧这时候,艾德刚好把车开到了他们几人的旁边,缓解了秋水所认为的尴尬气氛。
艾德把车停好下车后,准备去给花彼岸按键打开后车座的车门,谁知她旁边的奇康倒是动作比他快,已经走到了车子旁边把车门按键打开了。
车门在三四秒的时间打开后,奇康一副诚挚有礼的模样对着花彼岸用英语说:
“花彼岸小姐,请!”
“秋水,你先坐进去。”花彼岸对秋水说。
秋水没说什么,就率先拿着他的羽绒服进了车里。秋水进去之后,花彼岸走到了车门边,准备坐上去。
这会奇康请的姿势改为走到车门的另一边,面对着车尾方向,换成左手放到车门的车顶,与与他面对面着的花彼岸,一副小心呵护的模样道:
“花彼岸医生,小心磕到头!”
花彼岸就面无表情的回了句“谢谢”,半边身子已经躬进了车里了,眼看着她已经完全坐了进去,奇康也在拿手准备放下,只是动作还没有来得急收回。
花彼岸这会却不知为何的从车里躬身起来站到了车子外。刚好与奇康来不急收动作的手顶到了一起,由于她个子不矮,还把奇康的手掌往上顶了好几公分。
对着突如其来的状况,几人都有点傻了眼,特别是两个当事人。平常理智冷静得像“面瘫脸”的花彼岸眼眸也是愣怔地扇动了两下,刚好让奇康很是正面且近距离的观看到了花彼岸那细密翘长的睫毛。
花彼岸的身高刚好高到他的下巴的高度,他于是把花彼岸的整张脸观摩了一个正着。
虽说都是同为亚洲人,但是亚洲人也分好几种,而华国人和T国人在长相上虽看着区别不大,但是细看的话,还是能区分得出来两个国家的人之间相貌的不同的。
因为T国人眉骨比较高的原因,只要是很纯正的T国人,他们的眉毛都是比较粗厚的,女生也不例外,有时候看着和迎度人有些像。
所以T国女生化妆描眉的时候,在适应本身眉形的情况下,都是有些宽的,且T国女生眼大,嘴唇也比较中厚。
花彼岸又是典型的东方华国中靓丽媚人的女子。细长有度的柳叶眉,中挺秀气的鼻梁已及下巴上方的粉润薄唇,让奇康一下子在视觉的冲击上没有回过神来。
这次近距离的观看到花彼岸白嫩的脸部肌肤,他不禁纳闷,艾德那家伙不是说,这个女医生已经31岁了嘛,怎么这皮肤还这么白嫩。
她看起来,甚至有种比他们还小个两三岁的感觉,而不是比他们大二三岁的模样。难道华国女人……都比较不显老。
嗯,还有,她这头发虽然扎起来了,但是着摸起来还挺顺滑的……
天!!!!
奇康在心里惊呼了一下,眼神迅速对上花彼岸不悦的冷眸,为了掩饰住讪讪的尴尬内心,装着很是镇定的模样把手收回放进了裤兜里。
在他们T国,除了亲近的人,是不能随便摸别人的头,也不能随便让别人摸自己的头的。
虽然不知道在华国有没有这样的行为忌讳,但是他们的这种理念从小在父母的灌输下,已经根深蒂固了。
所以他稍微地往后退了一步,很诚挚地对着花彼岸道歉说:
“花彼岸医生,实在是不好意思。不知道你会突然出来,我一下子没收回手,我……总之,Iasorrysouch!”
花彼岸早已恢复了平常的冷淡,回他:“Itsnothg!(没关系)”
艾德:“花彼岸医生,你……”
“Manjaka(曼珠沙华),我的英文名,花彼岸医生这个名字太长了。”花彼岸打断着他的话。
其实,主要是每次听到他用T国语的腔调叫着“花彼岸”三个字变成“画笔俺”的时候,她都有一种起鸡皮疙瘩的怪异感。
一直听着他这样叫着自己,她可受不了。
奇康在心里默念重复着叫了“曼珠沙华”这个名字两遍之后,他嘴角微微上扬一下后道:
“这样吧,我就叫你花医生吧。简单好叫,也不至于对您太过于没礼貌。”
花彼岸对着他应了一声OK之后,干脆利落的躬身上了车,坐到了秋水的旁边。
奇康关上车门之后,眼神迅速的黯淡邪魅一笑地转身,刚好对上叉着腰在他身后看着他的艾德。
奇康被吓了一跳,T国话嗔出口,“艾德,你神经病啊!站在我背后不出声。”
艾德用一种八卦的眼神看着奇康说:
“嗨!我说你刚才干嘛摸花的头,你……”
“你没看到是她突然从车里站出来的吗?我又不是故意的。再说了,她那么冷的一张脸,摸她的头还冷了我的手呢!”
奇康打断着他的话,说完也不理会他了,直接走到驾驶座拉门进了车里。
艾德走到驾驶座窗边,因为车窗是开的,他直接问着奇康,“你来开车啊?”
奇康点头:“嗯。”
艾德说了一句随便你之后,就走到了副驾驶上坐着了。
虽然花彼岸和秋水都还没有吃晚饭,但秋水可能是因为坐长途飞机的劳累奔波,所以在车子开出机场没多久,他就抱着他的厚厚羽绒服睡着了过去。
T国时间只是慢华国一个小时,花彼岸把手腕上的手表一看,刚好00:30。那么现在T国就是23:30,已经属于三更半夜了。
而她刚才因为已经在飞机上睡了四个多小时的原因,现在已经睡不着了。
她安静地看着车窗外,不停飞逝往后的灯光与树木,再一次轻轻地用手掀了掀自己的妮子衣领。
她本想开点窗凉快一下,但一想到已经睡熟了的秋水,她就压下了这个想法,她怕把秋水这个孩子给吹感冒了。
毕竟他是跟着自己来的,她要照顾好他。而他们做医生的,最先确保的,就是自己在不生病的情况下,以最好最精神的状态去治病救人。
想着她出门的时候,交待艾德的事,于是她声质清冷地用中文问着他,
“艾德,我要的病患病情资料呢?”
“啊?”艾德在快要睡着的状态下,听到了花彼岸的声音,惊得他一个激灵就醒了过来。
他今天为了不错过给花彼岸接机,从青麦马不停蹄的赶往蔓古,也是算车途劳累了一天,所以在坐到车里之后,他的眼皮也是忍不住上下打架。
想着花彼岸他们这么晚了都还没有吃饭,艾德的身子往后座上伸着,向花彼岸说:
“花~,我先带你们先去吃点东西吧。一会再给你看,你先在车里休息一会儿。”
花彼岸却是坚持说:“我现在没困意,我先了解一下病人的基本病情,方便我一会见到了病人,能更快速的做好判断!”
奇康看似很平静地开着车,耳朵却是不停地扇动听着他们两人的谈话。虽然他听不懂。
艾德不解,“花,现在已经很晚了,我们先带你们去吃点东西,明天一早我们再去看长翁爷爷吧。
我们这边有好多你们华国的餐厅,他们营业的时间挺久的,我带你们去,也不会存在吃不惯我们这边饮食的问题。”
“随便吃一点就行,我们不挑食的,你先把资料给我。”
看着他的偶像这么坚持,他无奈的回了一句“好吧!”之后,转换成T国语问着开车的奇康,
“奇康,我让你顺便拿着长翁爷爷的病历,你拿给我,我给花一下,她要看。”
虽然刚才艾德和奇康的华语交流他没有听懂,但是以艾德现在问他的这句话,他也能总结出刚才他们两个交谈的内容是什么了。
于是很平静给了两个字,“没拿!”
艾德不解,“为什么啊?我一早就跟你说来着。”
因为他知道花彼岸的脾气,所以她的话,他就给交待下去了,没想到他居然没有带过来。
奇康很无所谓的样子说:“我走的时候,留在医院忘记带了。”
艾德只好讪讪的转向花彼岸看着。他还没有说话呢,花彼岸虽是不满,但也没有继续为难艾德,只是冷冷用中文说:“去医院再看吧。”
艾德如临大赦,嘻嘻笑道:“好好,吃饱了才有力气干活嘛!”
他刚刚在副驾驶的靠座上靠好,奇康幽幽地来了一句英语,
“花医生,艾德先生,下次你们说话的时候,可以说点我们大家都听得懂得语言吗?比如——英语!”
艾德准备闭眼,慵懒又逗趣的也用着英语说:“没问题,我们可以说T……”
“没问题!就用英语!”
花彼岸用着这句英语话成功的打断了艾德接下来准备要说的话。
艾德:“OK!”
他本来想说他们可以说T国语的,反正花彼岸听得懂。不过既然她说了用英语就用英语吧。
他觉得可能是花彼岸经常出国参加一些医学界的活动,又经常的外派做手术,说的英语话可能就多一点。
习惯说英语也很正常。也没有往其他的方面想。这次他也真是闭着眼睛,睡了过去,他真是熬不住了。
艾德是被车子熄火的声音吵醒的,他以为奇康把车开到餐厅了,迷迷糊糊地揉了一下眼睛,问着他说:
“到餐厅了吗?奇康!”
只是他在没有听到奇康的回答之前,就透过车窗看到他所停车的位置,不是餐厅的门口,而是奇康和他一个朋友合开的装修公司楼下。
此时其他的商铺都是关着灯,只有他们的康柠装修公司的两层楼还灯火通明。
艾德不解,花彼岸也不解。她从没有想过,奇康会搞什么花样,毕竟,她只是来看病的医生而已。
她以为,奇康开车到这儿,是有什么东西要拿。看艾德的反应,这个地方他也认识。
而秋水可能真的是太累了,还在车里睡得不醒人事。
奇康对着艾德很冷酷地吩咐了一句,“在车上坐好!”
然后就打开车门下了车,走到花彼岸坐的地方,按键把车门打开,对上了花彼岸平静得毫无波澜的眼神,再次给她做了一个请的姿势,压迫性地说:
“花医生,你可以单独出来一下吗?”
花彼岸很镇定地下了车,稳稳地站到他的面前。车门缓缓关上之后,锁车的声音响起,而这时,花彼岸的身后,多了两个比她高了一个头的魁梧硬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