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人静时,宋墨玉进入随身空间。
“我的口碑进度条多少了？”宋墨玉坐在空间的躺椅上一晃一晃，阖着眼睛问道。
药膳商城兑换药膳需要靠陈司悬涨兑换度。相处一个时辰可涨一点兑换度，十点兑换度可以兑换一份药膳。
而解锁新的药膳则需要靠获得食客的认可,也就是口碑值,只是这一项是隐藏的，宋墨玉自己并看不见。
药药老实回答：“宿主,应该还够解锁两道的。”
“两道，这么少？”宋墨玉有些不满意,“云鹤镇几乎百分之五十的人都来我饭馆吃过饭了。而且我还在不停推出新菜，一道菜算一点口碑值,我现在口碑值应该很多了。”
云鹤镇是宝陵县的大镇,镇上加万整的百分之六十来算，来过宋家好食的人也有两万人了。宋墨玉虽然没有自信到获得这两万人的口碑值的,起码一万人是有的。
而目前为止她才兑换了治愈心疾、糖尿病、骨折、老花眼、胰腺癌这五种疾病的药膳。
“宿主,每解锁一次药膳,需要的口碑值就越来越多。第一道是3点，第二道是30点,第三道是300点，第四道是3000，第五道是30000，第六道就是300000,第七道就是3000000……”
“打住。第七道就300万口碑值，第八道不就3000万了？你怎么不去抢？”宋墨玉瞪大眼睛。按照这个增长速度，她解锁药膳的机会只会越来越少，以后必须极其慎重才好。毕竟还有一道药膳是要预留给猪瘟的。
药药看出她的担忧,继续说道：“宿主，您现在一共推出过七十二道饭菜，每道菜按人头计算口碑值是很可观的。而且您卖出的糕点配方，莲花斋卖出去依然算您的口碑值。”
这正是宋墨玉想问的地方。
她和步元明签了加盟协议，到时候麻辣烫推到灵州去卖，能不能算她的口碑值。
“算！”药药肯定地回道，“而且我们考虑到古代人口问题，设置了七道轮回。意思就是当您解锁完第七道后，第八道药膳将继续从3点口碑值开始计算，第十四道药膳依然为300万，第十五道回落为3点，这您无须担心。”
宋墨玉放下心：“灵州人口约有八十万，若这麻辣烫能在那里风靡，我这口碑值便不用愁了。”
若那药膳第八道真要三千万口碑值，第九道要三亿……她只怕以后都不会再轻易给别人治病了。古代医疗手段落后，一个高热都能要人性命，她总得给自己给家里人留些保障。
好在，好在。
第二日，司徒璇和步元明一道来了宋家好食，跟着宋墨玉一块学着怎么做麻辣烫。
高汤、底料、底汤、小料如何调制，素菜、荤菜如何穿串……
宋墨玉一一做了一遍后，便让他俩亲自上手实操具体步骤。唐惠惠已经对这麻辣烫烂熟于心，便跟在旁边时不时指点一下。
除了竹升面的配方外，宋墨玉还连夜撰写了一份麻辣烫经营指南，只是那手字看起来有些费劲。
步元明收到那指南时视若珍宝，只叹宋墨玉实在聪慧，他看过一遍后立即小心收藏起来。
范香兰看着麻辣烫桌前认真煮串的夫妻俩道：“这步郎君怎么也来了？他可是登明书院的院主，难道院主还要亲自煮麻辣烫卖？未免有失身份了些。”
纪嫣笑了笑没说话。
宋墨玉却摇摇头：“什么身份不身份的。他们夫妻本为一体，院主夫人做买卖和院主本人做买卖有何区别。世人总爱指指点点，无论做什么都会有人说道。若步元明真的在乎什么身份和名利，也不会子承父业，如此执着了。”
这样的人淡薄名利，甚至将自己都置之度外。一生都会为了自己既定的目标，倾尽全力，奉献所有。
无论在过去、现在还是未来，这都是真正的善人。
宋墨玉自认做不到这样的大善。她只是个想先保全自己和亲朋的俗人，舍不得自己和家人吃一点苦头。但是这不妨碍她敬佩这样的人。
她一收到那十五两银子的加盟费，便拿出十二两银子送到如意坊去了，让他们照着自己这张麻辣烫桌子再打制一张出来，届时派人运到灵州去。
这对宋墨玉来说实在是一桩亏本的买卖。但她却实在乐意。一来可以帮助登明书院，二来推广麻辣烫也是在帮自己。
“陈司悬呢？”宋墨玉又问。
“早上你差他去十里街送两份外卖了，顺便再买些柴火，你怎么又忘了？”纪嫣道抿唇一笑。她发觉女儿找陈司悬的次数越来越多了。
偶尔看到陈司悬不在饭馆里头，还会立即就问。旁人可都没有这个待遇。
只是女儿只怕还未发觉，她对待陈司悬与其他人的区别吧。
“我都忘了。”宋墨玉揉揉眉心，觉得自己今天实在疲惫，或许是昨晚熬夜写指南的缘故吧。
“你去楼上休息会吧。”纪嫣拉着女儿的手指了指楼上的包厢。
“去吧师父，我和小罗姐在后厨看着。若是有实在没把握的菜我们再去叫你。”唐惠惠也跟着说。
等陈司悬回来的时候，在大堂和后厨都望了几眼。他道：“师娘……”
纪嫣温和地笑笑：“你在外头跑了这么久，先吃口茶吧。阿玉眼睛都熬红了，我让她去楼上休息了。”
陈司悬笑：“师娘，我都还没说完你就知道我要问什么了。我刚才从十里街路过，看到十字路口有从海州来的客商在摆摊，他们在卖一种叫椰子的水果。听说汁水清甜，可以直接喝还能煲汤，便想来问问她要不要买些。”
他之前听宋墨玉说过，若是看到街上有什么少见的食材卖，只要不是贵得太离谱都可以买回来试试。
“当然买了！十月份的椰子水分应当很清甜，椰肉也很嫩。”宋墨玉的声音陡然从二楼传来。
几人一起朝宋墨玉看去。
宋墨玉眼里的红血丝还没散去，眼皮也有些浮肿。
“你怎么这就起来了？左右今天店里客人少些。”纪嫣颇有些无奈，这一上一下只怕还没睡到一盏茶的功夫吧。
“可能是困过头了，想睡也睡不着，干脆就起来了。今天忙完下午早点收工回家睡觉好了。”宋墨玉想揉眼睛又怕越揉越疼。
陈司悬不知道何时从后厨拿了个水煮鸡蛋过来，剥了壳递到宋墨玉手上：“用这个敷一敷。”
宋墨玉顺手接过先敷在左眼上，闭着一只眼问道：“你问价了吗？那椰子多少钱一个？”
“一钱银子。”
“他们怎么不去抢？！”宋墨玉差点把鸡蛋脱手掉地上。
“从海州到这路远，人家不卖贵点何苦大老远过来。”陈司悬的目光落在那被宋墨玉紧紧抓着的鸡蛋上说道。
“那倒也是。走，你随我去看看。大不了我当场一个砍价。”宋墨玉心里啪嗒啪嗒计算着手里的现钱，迈步朝外走去。
海州来的客商正坐在骡车的边缘，他们一共有三个人，模样有些相像，看着不是父子就是叔侄兄弟。
年纪最小的那个用蹩脚的官话叫卖：“椰子！海州大椰子！一钱银子一个！”只是几番叫卖都没见有人来买。
年纪长的那两个则在那用旁人难听懂的家乡话聊天。
宋墨玉看着那一车大椰子眼睛都亮了，她脑海里立即就有了想法。如果能把这一车椰子买下就好了……只是这么多椰子，少说也得二十两银子。
“你说我八十文一个全买，能拿下吗？”宋墨玉低声问陈司悬。
陈司悬低头看她，面色有些惊异：“你想全买？”
他本来以为宋墨玉最多来买两三个，没想到竟然是打着全收的主意。
“算了，两百个太多，最近搞养猪场花了好多钱，手上周转有点困难。如果能八十文一个，我就全买。如果砍不到这个价，我买一半差不多。只要能买到这一半，我起码能赚回来两倍的钱。”宋墨玉沉思片刻后说。
“应该能拿下。”陈司悬道。
宋墨玉疑惑地看着他：“你这么笃定？”
陈司悬看向那对说家乡话的父子：“他俩说的是海州乐县那边的话。我父亲以前去那边住过一段时间，所以我听得懂一点。一个说的是走了两个县都没人买，这是第三个县了。另一个说他们要是卖不出去，船费都挣不回来。这椰子虽然好吃，但是大家都没怎么见过，加上他们又是外地人，长得面生，卖不动是很正常的。”
宋墨玉拍拍陈司悬的肩膀，眼里尽是欣赏：“行啊，大户人家就是好，连海州方言都会。那一会砍价就靠你了。”
两人一同走上前去。
那几个人一看过来人，眼神都要亮了几分，抖擞着精神热情地用蹩脚官话介绍着。
“好吃，清甜，一钱银子。妹妹买个吧。”那人端起一个最大最沉的椰子捧到宋墨玉眼前。
宋墨玉摸了摸椰子那坚硬的外壳，说：“八十文一个卖不卖？”
陈司悬开始同步翻译。
陈司悬一开口，余下在聊天那两人也不说话了，直直地看过来，似是在疑惑，这里如何还会有人能说他们的话。虽然说得不是很地道，但意思却说得很明白。
那说官话的小郎君更是一脸喜色，也改口说回海州话和陈司悬交流着。
陈司悬对宋墨玉说：“他们说八十文钱一个太低了，如果你只买一半的话，至少也要九十文钱一个。”
宋墨玉点了点头，对着那小郎君笑了笑：“那算了。”她放下手里沉沉的椰子，转头便带着陈司悬想走。
那小郎君显然也没想到宋墨玉这么出其不意，焦急地伸手喊了一声，又连忙回头去看自己的爹和哥哥。
小郎君的哥哥早在听他们说要买一半时就已经心动了，这下无论如何也不会放弃这笔快到手的买卖。他连忙追了上去，拦在了宋墨玉的前头。
他看得出来说话的虽是陈司悬，做主的却是这位姑娘。只是他还抱着一丝希望，慢吞吞地说道：“姑娘，八十五文钱一个，不能再低了。我们还要拿这些钱买米和面回去。”
海州位置偏远，地势崎岖，又常有多种自然灾害，粮食总是短缺的。
“八十文一个，这剩下的一半，我可以帮你们卖出去。但是你们要先给我一个椰子。”宋墨玉想了想说道。陈司悬立即跟着翻译。
先白给你一个椰子？
几人默默地看着宋墨玉，脸上一副你是不是觉得我们傻的表情。
“几位想必还没吃午饭，不如先去我开的饭馆。我请你们吃顿饭，你们给我一个椰子，应当不亏吧。”宋墨玉笑了笑。
本来是不觉得饿，宋墨玉这么一说他们的肚子还真的不争气地响了起来。
“爹，走吧！我好饿。”那小郎君看向他爹，脸上的表情不言而喻。
“走。”想了想后那老人家终于松了口，他们架着车跟在宋墨玉他们身后走去。
宋墨玉朝陈司悬道：“你去看看莲花斋谢掌柜在不在，若是在便请他来宋家好食坐坐，有生意相商。”
海州三人把车停在了宋家好食外头，跟着宋墨玉一块进了店。
“爹，好暖和！”小郎君惊呼。
“没见世面的东西，那不是有炭盆吗？”老人家骂道。
“你们在这稍坐，我们这上菜很快。”他们几个身形都较高大，宋墨玉找了个宽敞的座位叫他们坐下，她则抱着那椰子进了后厨。
头一次看到这玩意，罗芷和唐惠惠都有些惊奇。还以为是冬瓜长了硬壳。
“惠惠，你先给他们上些卤菜还有花生。然后再炒两个肉菜两个素菜，多上些米饭吧。”宋墨玉一边嘱咐一边用菜刀把椰子开了。
椰子于她可以用来做菜，但若是要卖给莲花斋，那必然就是做糕点无疑了。而且只要做的好，卖得好，将来和这几个客商达成长期合作也不无可能。
当谢玉树急匆匆跟着陈司悬过来时，宋墨玉还在后厨里忙碌。
宋墨玉先把新鲜的椰子肉大力搅拌成白乎乎的椰浆，然后将白糖和玉米生粉混合一块加到椰浆里搅拌均匀。
坛子里储存的牛乳已经不多了，她取出几勺多分多次加入，每次搅拌均匀后再继续加入。然后把椰浆糊放到蒸锅蒸好，又加入一点油使其变得柔韧有弹性。
蒸好的椰子糕放凉后再均匀地切成小块，一份光滑白嫩，甜津津，椰香浓郁的椰子糕便做好了。宋墨玉为了增加口感，又在上面抖了一层糖霜和一点干果碎。
当这份椰子糕端到谢玉树面前时，谢玉树紧紧地盯着这盘子：“加了牛乳？这是用外头那车椰子做的？”
宋墨玉笑着点点头，眸光亮起：“谢掌柜，拼椰子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