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盒里的东西”
李掌门下意识跟着重复一遍,眨了几下眼,没立即回答,眼神有些闪躲。
“怎么,”男子指尖晃着钥匙,挑起一边眉,“李掌门,你不会没有取到那木盒中的东西吧?”
见李掌门不吭气,那人把钥匙一收,转身作势要走。
“怎么,怎么可能,”李掌门慌了,生怕这人放弃自己,不顾形象大喊起来,“铁面剑客留步,我替蒋宗主取到了木盒中之物!”
“哦”那人缓缓转回来,向李掌门伸出手,“那你把木盒中之物拿过来吧。”
“怎么,怎么能给你,”李掌门面红脖子粗,不知是急的,还是羞的,“你放我出这水牢,我自然会将那物给蒋宗主。”
男子眼睛眯起,上上下下打量李掌门,嘴角一扯,看起来有些嫌弃。
“你若真拿到那玉兰枝,”男子耸耸肩,“被关水牢这么久,他们不可能没对你身上进行搜查,你又怎么可能保得住那玉兰枝呢?”
“这,我自然是有别的法子。”
李掌门昂起脖子,不愿意承认事实,正在尽力为自己的谎找补。
“你还能有别的法子?”男子嗤笑,眼里流露出不相信,“你要真有别的法子,又怎么被他们关在这水牢里?”
李掌门吭哧了半天,吞吞吐吐说“藏在将军府某处隐蔽角落里”云云,结果被无情打断。
“好了,你在这儿跟我装什么?”男子走近一步,声音低了几分,“其实嘛,就算你没有那玉兰枝,想让我救你出去也不是不行。”
“真的?”李掌门猛地抬头,眼睛都亮了,“铁面兄有何要求,尽管说!”
“哦,是这样,”男子直起身来,声音也大了几分,“本人比较好奇,蒋宗主要这玉兰枝是来做甚?”
“这个嘛,我自然是知道的,”李掌门眼睛滴溜溜转,像是努力回忆,嘴角咧开,露出讨好的笑,“铁面兄,要不您先帮我把一边的手铐解开,这样,也方便我跟您说呀。”
“哦,你当真知道?”男子向前一步,像是被引起兴趣,再次掏出钥匙,“你说吧,你边说我边解。”
听到手腕处发出“咔哒”一声,李掌门尝试轻轻晃动手腕。
能动!他强抑心中狂喜。
“这玉兰枝,可是味难得的药,”李掌门清了清嗓子,才开口,“不过,蒋宗主可不是拿来自己用的,而是要用来送人的。”
“送人”铁面剑客面上见不着表情,声音平静,“蒋宗主要送给谁?”
“喏,”李掌门抬眼,示意了一下另一边手铐,笑的有些谄媚,“你把我另一个手铐也给解了,我就告诉你。”
“把另一个手铐也解了”拿着退后一步,眉毛挑起,双手抱在胸前,一副戒备姿态,“把你另一个手铐给解了,你不就跑了吗?”
“您武功高强,”李掌门尽量放低姿态,想让对方对自己少点提防,“而我武功也就那样,有您在,我哪还跑得了?”
“李掌门,我劝你认清形势,”男子稍稍仰头,将钥匙再次收入怀中,“我可不是一定要救你。倘若你真死了,我跟蒋宗主回一句就行。”
男子顿了顿,嘴上勾起一抹笑意:“毕竟,蒋宗主也没一定要求我把你活着带出水牢啊。”
李掌门眼睛蓦地瞪大,身体开始不自觉颤抖。
“铁面兄,”李掌门艰难在水牢里找到自己声音,嘴角勉强扯开一个笑,几乎是祈求般看向那男子,“您大人有大量,还请不要计较愚弟无力之举。蒋宗主有什么计划,我现在告诉你便是。”
“慢着,”男子眉头紧皱,再次开口,“方才我让你说,你是怎样都不说,现在,嘿,又肯说了。我怎知你说的是不是实话,万一,你想蒙我呢?”
“这”李掌门眼睛瞪着,一口老血差点喷出,“那您要我如何证明我说的是真话”
“你先说着吧,”男子再次从怀中掏出钥匙,走到李掌门身边,作势要给他解开锁链,“我自会辨别真假。还有,我劝你别想蒙我,毕竟蒋宗主拿玉兰枝什么用,他也是跟我说过的。”
“那你都知道了,”李掌门皱起眉头,“还来问我作甚”
“我这人生性多疑,总想着再确认一下,蒋宗主与你我的说辞,是否一样。”
“这样啊,”李掌门如今也认清了形势,得知面前这位“铁面剑客”是自己最后希望,他神色变得认真起来,“蒋宗主拿玉兰枝,是为了送给苗疆蛊王。”
“哦”钥匙插进锁孔,却久久没有转动,“苗疆蛊王要那玉兰芝作甚。”
“这个,”李掌门眼睛连眨好几下,“这个小的也不大清楚了。”
“你当真不知?”
见锁链未解开,李掌门也急了:“我说不知,就是不知,难道我还要现场编谎来骗你不成?”
“哦,”男子平淡应声,“咔”一下将钥匙从锁链中拔出,“看来你是真不知道了。”
“诶,老兄,”李掌门瞧瞧手上锁链,再看看拔出的钥匙,不甘心挣扎了几下,“你不是说,我说出那些,你就帮我解开锁链吗?”
见男子转身,没有应声,李掌门呼喊声更大:“喂,说好帮我解开锁链,你怎能背信弃义!”
“抱歉了,老弟,”铁面剑客还真回头了,他摊开手,耸耸肩,“你就不好奇,我的钥匙是从哪来的吗?”
“我管你从哪儿来的,”李掌门呼哧呼哧喘粗气,盯着那唯一活命希望,“你赶快用这钥匙把我锁链解了!”
“李兄啊李兄,”铁面剑客忽地仰头大笑,“你是真不知还是假不知啊?蒋宗主从来都没有让我来救你,他呀,已经放弃你了!”
“什么!”
李掌门身子前探,伸手想去勾铁面剑客衣袍:“这一定不是真的,你一定是在骗我!”
“这有什么难分辨真假的?”铁面剑客语气疑惑,像是真好奇般,“此刻的你对他而言只是个弃子罢了,他又怎会冒着风险,特意派人来将军府水牢中救你呢。”
“那你,”李掌门眼睛几乎冒出火,“你又为何会前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