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后的话她是用内力传音至喇塔鹤耳边,“达官显贵,皇亲国戚,王公贵族,看来是皇宫内院了,你们西孛的皇帝病入膏肓快死了,需要我前去救命,对吧!”
她语气缓慢的每说一个句,都会停下来仔细观察喇塔鹤的微表情。
说前几个时,夏墨就发现他的眼神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轻蔑,直到她说到皇帝要死了,喇塔鹤眼中闪过一丝愤怒的杀意。
夏墨心里有数了,据她曾听过的消息西孛国皇室的消息,加以分析,大概猜到这个皇帝得了什么病,她狡黠的笑了,“那我们再来猜猜皇帝得了什么病?据我所知,西凉皇室有”
“不用猜了,你要怎么样才能跟我去治病救人?”喇塔鹤可不想听皇帝得秘密,那是会死人的。
夏墨提出了三个要求,“第一不管能不能治好你们的皇帝,你都不准再伤害妙手阁其他人,
第二,在皇宫给皇帝治病期间,你必须护我周全,我可不想死在那些人的阴谋里,
第三,治病必须听我的,按医嘱养病,否则出了什么事情,我可不会负责。”
喇塔鹤想的很好,先把夏墨骗到西凉,“好。”至于神医的小命,他说了不算,只有皇上皇后才能决定。
夏墨不在意他说的是真是假,反正等她去了,她会想办法让西孛皇帝不杀她。
她又看向北戎贺鲁那边,“你们又想让我去给谁治病,明说不好吗,非得要搞得神神秘秘的,你们要是大大方方的请我去,我自然会去。”
贺鲁见他们似乎是商量好了,便也用内力传音给夏墨,“我们的贵妃娘娘怀里双胞胎就要生产了,担心生产时遇到危险,
想请妙手神医去帮忙接生,贵妃娘娘说了,只要神医过去,便万两黄金奉上,等我们娘娘安全生产之后还会有丰厚的谢礼。”
北戎暗卫首领的意思很明显,就是贵妃担心自己怀着双胞胎会难产,想让夏墨去救她和孩子。
这么多诊金,夏墨真的拒绝不了,她非常的缺钱啊,她传音给贺鲁,“几个月了,预产期是什么时候?”
“大概是七个月,预产期不清楚。”
“我知道了,一个月后赶到北戎皇宫给贵妃娘娘接生。”夏墨都搞不懂,北戎皇帝怎么会同意一个男的给他妃子接生。
就这样,夏墨跟他们传音后都谈好了。
夏墨真心觉得西孛皇帝还比不上北戎贵妃大方,诊金的事情谈都没谈了。
她带着赵云歌跟着喇塔鹤离开了。
她本来是想一个人跟着去的,但是赵云歌坚决要跟着,还把另两个护卫安排回去传消息给朱雀了。
喇塔鹤觉得马车赶路太慢,夏墨也被这个马车折腾的头晕脑胀,差点给颠废了,他们干脆用轻功赶路。
越往西,沿途的环境越荒凉,
一路风尘仆仆得赶到了西孛的京城。
进入皇宫后,夏墨见到了病入膏肓的西孛皇帝,夏墨刚准备出手诊断病情,就被赶来的三王子阻拦。
紧接着,另两个王子也赶了过来。
三王子是皇帝的三儿子,是已逝前皇后的儿子,母族强大,是最有可能继承皇位的,只是他还有两个皇兄跟他争夺皇位,且实力也不差多少。
三个最有实力的兄弟争夺权利已久,如今就等着老皇帝死了,哪里会想救他。
夏墨也不争辩,不让诊断就不诊断吧,反正又不是她爹。
“老三,你这是想让你父皇死吗?”年轻的皇后生气了,怒斥三王子的所作所为。
“父皇已经命不久,活的这般痛苦,还不如让他舒舒服服的离开。”三王子得话也让其他两个王子很是赞同。
虽然他们是对手,但是皇帝活着,他们就没有登位的可能,自然是不会同意妙手神医给皇帝治病。
夏墨只觉得这皇帝真可怜,他的三个儿子竟然想他死,唯一想让他活的皇后却争不过他三个儿子。
“既然不用我治病,我就先告辞了。”夏墨行完一礼,准备转身离开。
就被皇后叫住了,“神医请留步。”
“皇后娘娘,不是我不救,是他们不让救。”
“王泉,带神医去慈溪宫休息。”
“神医,本宫稍后再让人叫你过来。”
皇宫戒备森严,夏墨也不好现在逃走,在她看来争夺皇位已经到了白热化阶段,她只需等待时机,然后趁乱离开。
夏墨跟着王泉公公去了慈溪宫,很快就有宫女送来了皇后赐的晚宴。
赵云歌上前检查了一遍,发现没毒,“阁主,我们现在为什么不走?”
“来都来了,留在这里看看戏也不错,我还是第一次看到争夺皇位的戏码,不看,我会很遗憾。”夏墨不想走,她想吃瓜的意志比逃跑坚定多了。
赵云歌觉得阁主真的很有趣,嘴里经常喊着怕死,平时也很怂,但是真正遇到危险,她又会主动护着大家,有时候真不知道她是真的怕死,还是用怕死来伪装自己。
秋风扫落叶,有情道无情。
冷雨打百花,情思断两行。
妙手神医被域外高手带走,并受伤的消息被过路看到的人传了出去,后来越传越离谱,差点都把夏墨说成是死了。
这段日子,乔婉娩在城里过得很惬意,几次偶遇后,她跟周维算是有了几面之缘,两人谈笑风生的很聊得来,成为了朋友。
周维对乔婉娩一见钟情,但他发乎情止乎礼,从不僭越,用最舒服的状态与乔婉娩以朋友相交,不敢唐突佳人。
肖紫衿也找了过来,见到乔婉娩身边的男人,便警惕起来,想陪她在四处游玩,但被乔婉娩拒绝了。
他还不知道乔婉娩准备和李相夷闹分手,否则他会天天跟在乔婉娩身边。
乔婉娩觉得不用等李相夷的日子,她过得简直太舒心了,虽然偶尔想起李相夷会觉得有些不舍,但是现在做她自己,才是她想要的生活。
比起肖紫衿,她明显更喜欢与江湖没有牵扯的周维,不过都只是朋友之谊。
李相夷收到夏墨出事的消息,立即赶回了四顾门,他正在安排人出去调查夏墨到底被谁带走了。
知道李相夷回来,乔婉娩也从城里回到四顾门想告诉他,她的决定。
李相夷看到乔婉娩来找他,他很开心,“阿娩,你来了!”
“相夷,上次我说的事情,你是否还记得?”乔婉娩微锁着眉头问他。
“上次?”李相夷都已经忘了,他想了想才道,“那件事不是过去了,我们已经说好,等我忙完师兄的事情,就可以时常陪你。”
乔婉娩都气笑了,所有的不舍在这一刻化为开口的动力,“这事在我这里没有过去,也过不去,相夷,我们好聚好散吧!”
李相夷以为阿娩只是闹脾气,想着哄哄她就好了,没想到她是来真的,他都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顿时感觉很难受,“为什么?”
李相夷和乔婉娩是两个同样耀眼的人,一见面就互相吸引。
他为博美人一笑,在扬州“江山笑”屋顶红绸舞剑,引得万人空巷。
为了见乔婉娩一面,还专门挖了条地道。
少年成名,天下第一,万人景仰。
还找了个天下第一美女做女朋友,人生如此,夫复何求。
这样的人生,李相夷不仅满意,还颇为自傲,可是现在听到乔婉娩不要他了,他真的很难受,也觉得很不可思议,仿佛听到的是一个笑话。
在这一刻,他觉得阿娩也不懂他,不理解他,比乔婉娩还伤心。
他不会想到,让无数少女艳羡的乔婉娩,比起一个英雄,更需要的是陪伴。
乔婉娩既然说出了与他分手的话,其他的话说出来也比较好开口了,“相夷,我知道你现在无法接受,但是我想告诉你,
我想要的是一个可以时时陪伴我,懂我的人,而不是需要我时刻追逐,永远等待的人,
一辈子是很长的时间,我没法接受去过一直追逐你,等待你的日子,那样的日子会让我觉得很痛苦,
既然未来这么痛苦,还不如放过我自己,也放过你。”
在乔婉娩看来,相夷对她就是不上心,在他的世界里爱情从来没有那么重要。
李相夷此时只是觉得心中刺痛,满腹委屈,满眼伤心,可是他的高傲,挺直的脊背,怎么也说不出祈求她留下的话语,他觉得是自己不够好,也阿娩才要离开。
他联想到从东海之战回来的时候,在门外听到的那些话,是啊,李相夷,那些离开的人也不全是不忠不义之辈,他们以为大家都仰仗他、敬重他,却没想过有一天会成为他们心中所累。
想到这里,他不再认为那些离开的人是背弃了四顾门,原谅了他们,可是没想到,阿娩心中也是如此想法。
他能怎么办,难道要看着阿娩不开心跟着他,那还不如就此放她离开,让她开开心心过她想过的日子,只是心太痛了。
在离开前,乔婉娩还说出了她的心里话,“相夷,能得你爱护,与你相随相伴几载,我永刻于心。
可是,一直追着你,我实在太累了。
我敬佩你的人品,也尊敬你的理想,但是没法一直陪你同行。
祝你身常健,岁无忧,还却平身所愿。”
乔婉娩情绪冷静克制,话里行间都是对李相夷的理解与无奈,这显然是她通过长时间思考做出的决定。
李相夷自然不想她离开,可是他的骄傲让他无法开口祈求她留下,只能故作潇洒放她离开,
独自心中泣血,依然为她送上祝福,“也祝你早日找到你想要的那个人,祝你幸福安康。”
两个金童玉女从此阔别于江湖,再见也只是年少时的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