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相夷觉得夏墨的动作像是在验尸,“你在怀疑什么?”
“我觉得这个人不会是你师兄,你师兄可能没死?”夏墨起身看着他的眼睛,非常认真的表达了她的看法。
“我一开始也怀疑过这不是我师兄,但是我给师兄验过尸,不是易容。”虽然已经接受了师兄的死,但李相夷还是期盼这事不是真的。
李相夷也不相信师兄就这样死了,可是事实就是如此。
这下,夏墨也不知道该怎么说了,好气哦,怎么就把剧情忘了呢,但凡还记得一些重要剧情,她也不至于像现在这样束手无策。
她向李相夷要求道,“我还是想再验尸一次。”
李相夷没有阻拦,虽然不知道夏墨有什么更好的办法验尸,但他相信她不会无的放矢。
夏墨取了手套,拿出口罩戴上,然后再戴上手套仔细检验了一下单孤刀的尸体,并用纸笔记下验尸记录,再验到只剩半截的小拇指时,她问了李相夷,“这是旧伤吗?”
“是的,师兄的小拇指是被箭簇射断。”李相夷点了点头。
夏墨又仔细检查了一次,终于发现了不对劲,眼里闪过一丝意味不明的暗光,“不对,你来看看,箭簇的伤痕应该是凹凸不平的,但这根小拇指是平整切断的。”
李相夷连忙走了过来仔细验证,随即眉头紧皱,心里有了一个猜测,有点激动,“难道?”
但很快又推翻这个想法,露出疑惑,“可是这张脸明明就是我师兄的脸。”
在他的所了解的易容术中,还没有可以无缝换脸的易容术,这么高超的易容术也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那他们做这一切又是为了什么?
难道只是为了挑起四顾门和金鸳盟的斗争,还是为了对付他呢?
李相夷思考了许久,还是没有头绪。
夏墨还在继续寻找,她摸到护心甲的时候,拿起被剑刺破的甲片仔细观察着。
李相夷以为她看出了问题,“护甲也有问题?”
“你看看。”夏墨跟师父学过制作武器,对各种材料如数家珍,很轻易看出这个护心甲质量不咋地。
“这不是我师兄的护心甲。”李相夷是见过单孤刀的护心甲的,脑子里浮现出一丝希望,“难道师兄真的没死?”
夏墨又不能直说单孤刀是大反派,没有证据的话,说了谁信啊!
漆木山也觉得这些阴谋太复杂了,他其实也希望单孤刀还活着,“这到底是怎么回事?难道尸体被人掉包了?”
不用夏墨解释,李相夷就自己帮死对头开脱了,“不会,这具尸体是笛飞声的手下师魂亲自送来的,他不敢违背笛飞声的话,而且笛飞声很高傲,不屑作假。”
可以说,在某些方面,李相夷和笛飞声的性格是比较像的,比如他们是一样的高傲狂妄,有原则,有底线。
“那你说这是怎么回事,你师兄到底是死是活7?”漆木山叉着腰,身体微微前倾质问李相夷。
“我会查清楚的。”李相夷从没怀疑过师兄,他自然没想过这会是单孤刀的阴谋。
夏墨知道,可是又没有证据。
唉,还真是令她头疼啊!
李相夷带着这具假的单孤刀的尸体去了后山葬了,师兄生死不知,他也不好给师兄立碑。
夏墨没去,她被漆木山前辈拉着去给他做好吃的了。
到了厨房,夏墨快速给老头做了几个简单的下酒菜。
漆木山这几天跟夏墨熟悉了,了解她的性格,相处方式也就随意多了,“哎呀,你这小家伙手艺就是好,要不你就留在山上拜我为师,陪我这个老头子。”
夏墨玩味儿的看着前辈,“您长的不美,想的倒是很美!”
想让她当厨子,门儿都没有!
再说了,老头和帅哥,当然是选帅哥啊!
“想当年,我也是玉树临风,风流倜傥,喜欢我的小姑娘都能排一条街,只是现在老了而已。”漆木山不服气了夏墨一眼,又开始嘚瑟的吹嘘他年轻的时候。
他这话正好被赶回来的李相夷听到,“师父,我会把您的这话告诉师娘的。”
“你去啊,谁怕谁啊,我会怕她个老婆子!”漆木山本能的瑟缩了一下,又马上硬挺着放下豪言。
“那我去了。”李相夷转身就要去找师娘,故意吓唬老头儿。
漆木山站起来大喊一声,“回来,臭小子,我看你是挨打没够。”说着就把手中的筷子朝李相夷扔了过去。
李相夷敏捷的转身一把接住筷子,身形飘逸的飞回师父身边,双手递上筷子,“您还生气了,老头儿要心胸开阔点,才活的久。”
“兔崽子,就你这个性子,老头儿我,迟早被你气死。”漆木山气笑了,他拿起酒壶仰头喝了一大口酒,酒一下喉,舒爽的眯了眯眼睛,感叹一声,“好酒!”
李相夷走近了才闻到熟悉的桃花酒香,“你什么时候带了桃花酒上山?”
“你当时只顾着你师兄了,哪还顾得上看我带了什么上来。”夏墨眉眼一眺,嘴角勾勒出一丝自嘲的笑意,并不想在漆木山面前暴露空间。
李相夷脸颊上荡开一丝笑容,他总觉得她的语气中带了点酸味,“你是在嫉妒我更看重师兄吗?”
“呵呵”夏墨冷笑两声,她其实想说她只是心疼这家伙被他师兄骗了感情,可惜没法说。
漆木山看着斗嘴的两人,太像小两口打情骂俏了,他开始有点担心徒儿会给他带个男儿媳回家,
天色不早,夏墨和李相夷两人赶着时间离开了云隐山。
漆木山也在隔天赶去了夏墨说的九鸣峰看望老友。
不愧是老江湖,刚进入明州,漆木山就发现了不一样的气息,四处都隐藏着朝廷的暗探。
深知朝廷是非找到夏穆阳不可,也知道老朋友目前还安全,便立即动身前往鸣海镇。
来到这个异常偏僻的县府,又破又穷,几乎没什么外来人。
怪不得老友会藏在这个地方。
他上了山找到九鸣峰外面,一眼看穿此山布了阵法和机关,而且还是千钧归元阵,以前老夏还教过他布置这个阵法。
漆木山开始闯阵,他没想到漆木山竟然把这个阵法改良升级了,与他之前学过的有些不同,若不是他轻功高绝,就差点把他困在这个阵中。
有人闯阵,在墨山居与秦朗下棋的夏穆阳第一时间就察觉了,他立即警惕起来。
坐在对面的秦朗发现夏穆阳的脸色一变,“怎么了?”
“有人闯阵进来了。”夏穆阳淡定的用手指捋了一下几寸长的胡须。
秦朗急了,“你到后面的溶洞藏起来,我来应付他们。”
“不用着急,还有几重机关阵法,他们没那么容易进来,我去看看。”夏穆阳想去看看是谁闯阵。
秦朗不会武功,也知道拦不住他,只好叮嘱他,“当心。”
夏穆阳右脚脚尖轻点地面,身形犹如白鹤飞上半空,几个闪移后就消失了身影。
不愧是墨门最厉害的轻功心法,练到墨雪踏无痕的最高境界就能在一息之间飞移千米远。
夏穆阳赶到玲珑谷外,站在山谷外的山崖边眺望,查看九鸣峰的情况。
这时,漆木山正好穿过九鸣峰的五道机关阵,飞身前往玲珑谷,看到夏穆阳的身影,一眼便认出来,“老夏,你这机关阵越发霸道了,我差点出不来。”
“漆木山?你这个老小子怎么找来了,我说怎么有人能闯过我的机关阵。”夏穆阳看到老朋友也很开心,随手关闭机关,让他过来。
漆木山飞过山涧,落在夏穆阳身边,他情不自禁的笑了起来,“你不找我叙旧,还不许我找你喝酒!”
他笑着把带的两坛酒举起来摇了摇,他可是把酒水都备好了。
“跟我回墨山居,今晚我们一醉方休!”夏穆阳大笑着转身飞离此地,漆木山也满脸笑意的跟随而去。
“那我奉陪到底!”漆木山使尽所有功力还是落后一大截,夏穆阳都喝上茶了,他才到来。
他还是忍不住赞叹一句,“老夏,你的轻功越发出神入化,我得以为傲的婆娑步在你这都不值一提。”
“我剑法不济,也就轻功拿得出手。”夏墨谦虚的笑了笑,给漆木山也倒了一杯茶水,问他,“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
漆木山随意往亭子里的竹椅上一坐,“你徒弟夏墨说的。”
“你遇到墨墨了,她过得开不开心?”夏穆突然听到老友提起许久没有消息的小徒弟,眼神中浮起一抹想念。
以小徒弟的轻功,江湖上少有人能抓到她,而且心思机敏,遇到坏人也是坏人吃亏,他不担心小徒弟的安全,只担心她玩的不开心。
“他很担心你,想回来看你,又怕暴露你的位置,给你带来危险,我就让他别回了,我替他过来看看你。”漆木山自从见到老朋友,脸上的笑容就没有落下。
“你和墨墨是怎么遇到的?”
“他和我乖徒儿李相夷是好朋友,我徒儿受伤了,要回云隐山找我解毒,是夏墨送他去的。”
“还真是无巧不成书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