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林石却奇怪的问高得爽:“高兄,你干什么慌慌张张的?怕什么呢?”
也跃身上前,靠近高得爽的身边。
高得爽顾不及回答严林石的话,急问张慧:“你不是石大人身边的慧儿姑娘吗?”
便在此时,石天雨飞跃而来,身法奇快,眨眼功夫就到,并说道:“不错!高得爽,你在此过着神仙的日子,怪不得谷香县年年都完不成朝廷下达的税赋任务呀!”
严林石但听此言,感觉不妙,连忙拱手迎上,躬身说道:“石大人,贱民严林石给您请安!”
唐关却率领众捕快呼啦啦的围着上来了。
高得爽已经知道事态很严重,非常的严重。
尤其是知道石天雨乃是铁腕人物,被石天雨拿下可不是好事。
急忙上前,抱拳拱手,躬身对石天雨说道:“石大人,卑职也是刚来找严掌柜商量事情啊!”
石天雨也不急于拿下高得爽,反而嘻嘻笑道:“是吗?那为何不请慧儿姑娘上楼认亲呢?楼上有什么见不得光的事情呀?慧儿姑娘的姐姐在楼上呀!”
严林石心头一惊,急问一句:“什么?媚娘和…”
话犹未了。
高得爽连忙打断严林石的话,抢着说道:“石大人,楼上没有女人啊!”
唐关嘻嘻笑道:“高得爽,你说谎话了吧?那媚娘可是慧儿姑娘的结拜姐妹啊!严掌柜的刚才说漏嘴了。哈哈!诶,高大使,你瞧瞧你,说谎话也不看看什么时辰。初一和十五可不能说谎话呀!今天,就是十五呐!你看,今夜的月亮多圆呀!”
跟着石天雨,真是天不怕,地不怕。
高得爽顿时哑口无言。
刚才严林石不小心说漏嘴了,此时又被唐关抓住把柄,高得爽还能说什么呢?
严林石急急转变口风,说道:“媚娘既然是慧儿姑娘的结义姐姐,那就请慧儿姑娘和诸位上楼坐坐吧。”意识到再也捂不住了,连忙邀请石天雨等人上楼。
富不与官斗。
严林石尽管心里瞧不起小县令,又自恃有涪城驻军作为后台撑腰,还有知府戴坤这棵参天大树遮荫,但也听说过石天雨的大名,此时可不想节外生枝。
心里忿怒,表面上却强颜欢笑,点头哈腰相迎。
而且,还看出来了,高得爽也惧怕石天雨。
这说明,石天雨的手腕是很辣的。
哦,对了,听说谷香县前县丞韩进和主薄王才给石天雨宰了,韩进和王才的两个后台亲戚布司吕源和知府戴坤至今连屁也不敢放。
石天雨双掌互搓起来,严肃的说道:“严掌柜,慧儿姑娘是听说她的结义姐姐媚娘和肖妹被你弄死了,所以报官。你还是领着县衙的捕快上去看看吧。”
严林石骇然惊问:“什么?媚娘死了?不可能,她刚才还到二楼陪高兄喝酒呐。”
心里可慌了,连忙转身,带头进屋,奔向三楼。
几个捕快紧紧跟上。
高得爽此时已知石天雨有备而来。
今夜之事,绝不简单。
索性撕破脸,扬手指着石天雨,骂道:“姓石的,是不是你设计陷害本官的?你是不是故意来找茬的?别以为我怕你,我可是垂直管理的税吏,不归你们县衙管。你是知县又如何?”
石天雨大笑起来,说道:“高得爽,你到阎罗殿去爽吧,你的铁冶所大使之职,已经由本官任命这位唐关唐捕头替代了。
嘿嘿,知县执掌一县之政,什么都归我管,包括你。
只要是在谷香范围内的人和事,都归我管。
你说你不归我管,那你为什么跑到谷香县来?
你来了,就得归我管。在谷香县范围内,我管天管地管空气。
哼!不归我管的,都是死人。”
真够霸气的。
但是,因为有底气,所以,才霸气。
高得爽闻言,气的暴跳如雷地骂道:“姓石的狗贼,你无权革老夫的职,老夫虽受你管,但是,老夫是由上峰下文任命的。”
石天雨冷冷的说道:“对啊,你这老不死是受本官管啊!既然受本官管,你又不着力办差,本官还要你何用?本官已经向上峰呈报公文,你已经不是铁冶所大使了。而且,在谷香县范围内,不归我管的,只能是死人。高得爽,你还不明白吗?”
高得爽心头一凉,咆哮大吼:“姓石的狗贼,老夫跟你拼了!”
反手拿过门口的虎头枪就朝张慧胸口刺去。
故意说与石天雨拼了,却趁机要抓张慧作人质。
但能骗得了石天雨吗?
石天雨可是把天下武林中人玩的团团转的人。
也是把金兵和巴图部落的兵马玩的团团转的人。
于是,石天雨左手食指和中指弹出两缕剑气,骂道:“高得爽,你待会就要死了,你还拼什么呢?”一缕剑气击在高得爽的铁枪上,一缕剑气击向高得爽腹部的“大赫穴”。
“铮!”
高得爽的铁枪杆被石天雨的一楼剑气击穿,铁枪也歪在一边,身子也不由自主的旋转,“环跳穴”也被剑气击中,身子即时一痛一麻。
“哎呀!”跌倒在房门上。
“媚娘,高得爽,你敢欺负老夫的媚娘!老夫和你拼了。”
楼上的严林石忽然一声哀嚎传来。
三名保镖心知不妙,一个挥刀,一个扬剑,一个舞着弯钩扑向石天雨。
一群捕快急拦而上,刀光剑影地打了起来。
唐关冷笑着骂道:“高得爽,你也疯流过了,让你杀杀人吧,这样你会更爽。”
一手抓起高得爽的一条臂膀,一手握紧高得爽的手掌一捏钢枪,朝一名背心露出破绽的保镖捅去。那名保镖中枪,惨叫倒下。
高得爽杀人已经是死罪!
铁枪杆上的手指印可是高得爽的。
这杆铁枪可是高得爽的兵器。
罪证确凿。
“格老子的!老子跟你们拼了!”
此时,楼上也“砰砰”的很大声响,也已经打了起来。
另外两名保镖不敌众捕快,连忙高声呼喊:“快来人哪!县官杀人放火了!”
这一呼喊分神,破绽更多,便被众捕快击飞钢刀和双钩。
一群捕快上前,近身握着刀剑对着这两名保镖就是一阵乱砍。
两名保镖倒在了血泊中。
这两名保镖已经是属于拒捕,而且,握着刀剑杀人却被捕快反杀。
众捕快属于正当防卫。
石天雨率部来此之前都已经设计好了,安排好了。
“哎呀!”严林石如何能敌潜藏于楼上的宋子青、潘栋、陈彪三人呢?
不出三招,严林石的九洲棍被潘栋双钩锁住。
宋子青横剑封住他的退路。
陈彪对着严林石当胸一脚踹去。
严林石仰天而倒,仰天吐血。
从三楼摔将下来,又摔的头破血流。
众捕快一拥而上,将严林石和高得爽二人捆绑起来。
“什么人?”
“不好了,有人打伤了严掌柜了。”
此时,铁匠、炼铁民夫闻声纷纷赶来,全是手持铁棍、钢刀、铁铲,围了上来。
高得爽高呼一声:“弟兄们,快杀了姓石的这狗官啊!”
十余名近前来的民夫挥舞铁棍铲向石天雨、张慧等人扑杀而来。
唐关双手一甩,一阵飞蝗石射去。
玥儿反而没有动手,而是认真的学习唐关甩暗器的手法。
“哎呀!”十余民夫全部倒下。
“住手!”宋子青持剑飞出,大喝一声,指着石天雨对一百数十名民夫和铁匠说道:“石县令在此办案,且看你们谁敢干扰办差?想犯法的就上来。”
“什么?石知县呀?”
“这英俊少年是知县呀?”
“对对对,他们是捕快!”
张慧趁机迎起灯笼。
民夫和铁匠细看,果然是官府中人,慌忙退后数步。
石天雨面对黑积积的人头,丝毫不惧,冷静地说道:“不错,本官便是谷香县令石天雨,听人报官,称严林石和高得爽二人在此因为争女人,发生争端,互砍互殴,双方伤亡惨重,所以,本官率众前来现场办差,发现果真如此,希望父老乡亲们能让出一条通道来。本官要带这两个嫌疑犯回县衙审理。此案明天一早张榜公告。”
“不可能,高大人和严掌柜是好朋友,而且媚娘与严掌柜已成亲多年,夫妻恩爱。”
严林石平时对这些民夫还不错,民夫们如何会相信石天雨的话。
于是,纷纷反驳石天雨的话。
一名铁匠趁机起哄,大声吼道:“对,不能相信这狗官的话,他还打伤了咱们那么多弟兄,咱们杀了这狗官。”数十名百姓拿着铁铲又围上来。
唐关怒喝一声:“住手!”举起双手。
那些民夫和铁匠不自觉地退后了数步。
他们刚才眼看唐关双手一甩,民夫们纷纷倒下,谁也不敢随便去惹唐关。
石天雨很平静的说道:“父老乡亲们,本官是有证据抓人的,经查,媚娘是躺在高得爽的床榻上。而且,刚才唐捕头也没有打死冲上前来的父老乡亲们,他们只是被唐捕头点了穴道,浑身发麻而已。”
高得爽连忙高声说道:“父老乡亲们,姓石的这狗官是骗人的,不要相信他胡言乱语,快合力杀了他,救出严掌柜。”继续煽动民夫们与石天雨作对。
陈彪杀气重,闻言大怒。
撕下高得爽的衣袖,包住地上钢刀的刀柄,持刀对着高得爽的脖子一挥。
“咔嚓!”
高得爽的人头登时落地,血水四溅。
吓得一拥而上的民夫纷纷扔棍抱头而退。
严林石吓得身子一软,不由自主地跪在地上,哪里还敢出声呀?
唐关趁机上前,一一解开倒在地上的民夫们的穴道。
那些民夫纷纷起身,虽然感觉腰酸背痛,但是,仍然能活动手脚。
一名铁匠见状,连忙喊了一声:“咦!那狗官没有骗人啊,弟兄们仍然活着呐。”
数名民夫壮着胆子,上前拉着一名瘦小的民夫问:“胡兄弟,有没有伤着?”
姓胡的民夫说道:“没有,就是腰有点酸。”
“没有就好。”
于是,其他民夫连忙纷纷上前,扶着刚才被点了穴道的十余名民夫,退后了数丈之远。
潘栋走下楼来,高呼了一声:“弟兄们,你们可上楼去看看,媚娘是不是被高得爽弄晕了?或者被高得爽弄死了?高得爽杀人必须偿命,此犯罪有应得,明天公告天下。”
百姓们随即冲上楼去。
“媚娘!”严林石登时泪如雨下,嚎啕大哭。
潘栋趁机编出一套谎言来,又装腔作势,连声长叹的说道:“高得爽真够狠的,骗严掌柜喝醉,下毒手弄晕媚娘,想占有媚娘。严掌柜真是引狼入室啊!”
“哇!媚娘的衣衫被扒了。”
“高得爽真不是人,枉咱们严掌柜待他如亲兄弟一般。”
民夫们纷纷上前观看,又纷纷怒骂高得爽。
高得爽早已经人头落地,哪里还能辨解呀?
石天雨抓住时机,劝说民夫们让路,大声说道:“弟兄们,请让出一条道来,本官要拿高得爽的罪证回县衙门,并请严掌柜暂时回县衙门协助调查。尔等若是不放心,可随本官一起回县衙见证,吃住费用均由县衙支付。你们停工之后的误工费,也由县衙发放。”
条件很优惠呀!
能用钱来解决的问题,一律用钱来解决。
民夫们一听,感觉石天雨言之有理,遂纷纷让路。
老百姓嘛,就图个实惠。
石天雨手一挥。
宋子青等人押着严林石,众捕快用木板抬着高得爽和五名保镖的尸体,一起回归县衙门。
月影西沉,天际骤暗。
一群捕快点燃火把上路。
张慧追上石天雨,低声说道:“公子,为什么非要用江湖手段来署理公务呢?”
唐关闻言,连忙替石天雨解释,为石天雨圆场,说道:“慧儿,你能劝说严林石如数足额补交税银吗?高得爽长年住在严林石这里,他还会收税吗?严林石有驻军作为后台,他会把石大人放在眼里吗?这严林石可是欠着十几万两银子的税赋呐。”
张慧这才会意过来,娇嗔地骂道:“你与公子简直是蛇鼠一窝。”
飞身上马,走在前面去了。
“走,看石大人如何对待严掌柜?”
一些民夫纷纷跟在众捕快身后,连夜奔往谷香县城中。
石天雨侧头问唐关:“你是不是也觉得我太狠了些?”
唐关坚决支持石天雨,说道:“大人,只要你对百姓好,对坏人恶人怎么狠都行。”
石天雨放心地点了点头,飞身上马。
潘栋看到石天雨策马离开,便对唐关说道:“唐兄弟,石大人对慧儿说了,男大当婚,女大当嫁。石大人说唐兄弟人品和武功皆不错,劝慧儿姑娘把心交给你呐!”
唐关有些腼腆,有些害羞,心里却是甜滋滋的,说道:“潘兄,你取笑小弟了。”
陈彪也驱马过来,又取笑道“唐兄弟,到时你可得大摆宴席啊!众弟兄等着喝你的喜酒呐!”
宋子青也凑近过来,调侃的说道:“咱们还要闹洞房呐!”
众人闻声大笑起来。
张慧策马而来,骂道:“潘兄,你又胡说八道了。”
扬鞭甩向潘栋。
潘栋一闪,拍马向前,跑到石天雨身边。
陈彪在马背上扮了一个鬼脸,调侃地说道:“慧儿姑娘,不打扰你与唐兄弟了。”
遂掉转马头,跑到后面去了。
宋子青一笑,也调侃的说道:“这个月夜好美,不打扰二位浪漫了。”
也掉转马头,看押严林石去了。
一群捕快又是一阵大笑。
张慧懊恼的策马狂奔,跑到最前头去了。
说说笑笑,时间过得很快。
不知不觉,石天雨等人押着严林石回到了城中。
残星明灭。
谷香城中,县衙的门前大街,亮着高高的大红灯笼。
“大人,回来了?”
听到一阵马蹄声响起来,朱祥和苏醒二人连忙从公堂出来相迎。
石天雨飞身下马,连忙大喝一声:“传令,马上升堂!”
不料脚步轻浮,竟然摔倒在地上。
朱祥惊叫一声:“石大人,您怎么啦?”
急忙上前去扶石天雨。~~
唐关急急飞跃而来,惊叫道:“石大人?您怎么啦?”
张慧惊叫了一声:“公子,你怎么啦?”
一把抱起石天雨的头,揽在怀中,惊惶失措地大叫。
纤手一探石天雨的额头,竟然是冰凉冰凉的。
有捕快提过灯笼来,但见石天雨双目紧闭,脸色苍白,嘴唇动了一下,却没有说出话来。
陈彪大喝一声:“来人,快请朗中!”
急让捕快找朗中。
唐关急忙喝道:“石大人晕过去了,暂且将犯人收监,待石大人醒来后再审。”
宋子青等人连忙将严林石押进地牢里去。
那些民夫见状,傻眼了,赶紧质问朱祥:“朱主薄,小民连夜跟着你们进城,本是来看你们审案的,可是石大人生病了,那现在小民如何是好?”
唐关分开张慧,抱起石天雨,穿过县衙,回到了石府。
刚推开门,石天雨便从唐关怀中溜滑下来。
唐关惊叫道:“大人,你,你没事了吗?没生病吗?”
张慧也很惊愕地看着石天雨。
玥儿蹦蹦跳跳的跑来,笑道:“我哥哥能有什么病呀?骗那些民夫的。呵呵!你们真笨!”
小小年纪,经历的凶险多,见识也广,视野开阔,十分聪明。
果然,石天雨说道:“唐兄,你出去嚷嚷,称我吐血了,让民夫们住店,食宿费用和误工费由县衙支付。给他们每人买些盐油酱醋米。放心,所有的这些费用支出,全算在严林石的头上,让严林石的家人掏钱。严林石在咱们的手上,量他的家里人也不敢不掏钱出来。”
唐关忽然明白了什么,连忙转身飞跃出去,大嚷一声:“不好了,石大人吐血了,快来人啊!”
朱祥、潘栋等人一听,急急奔往石府。
唐关来到县衙,高声向民夫们解释,说道:“弟兄们,石大人刚才被高得爽打伤了,待朗中来了才知道伤情如何,县衙捕快已为你们安排好了客栈,所有吃喝费用以及你们的误工费、逛街费用、买东西费用都由县衙支付,每人每天限额消费三两银子。好了,明天再来衙门观审吧。”
“这是真的吗?还是假的?”
“瞧石大人脸色那么苍白,肯定出什么事情了。”
“也好,俺这辈子还没住过客栈呐!”
“姥姥的,今晚得多喝两坛酒。”
“哈哈!有免费客栈住,今晚得找两名婆娘来爽爽。”
“天啊!世上竟然还有这样的好事呀?石大人真是石青天呀!石大人真是包青天转世呀!”
“石大人是好官啊!祝福石大人早日康复。”
“俺们祝石大人多财多富多寿多田多子,好人有好报啊!石大人真是百年难得一遇的好官啊!”
“有石大人这样的好官,俺们谷香的百姓有福喽!”
民夫们议论纷纷,好不高兴。
朱祥等人奔进石府,却见石天雨坐在大厅里品茶,不由大奇。
纷纷奇疑的问:“石大人,你没什么事吗?刚才!?”
陈彪躬身上前,关切地问:“石大人,身体如何呀?”
“慧儿,你累了,先回房睡觉吧。”石天雨对张慧道了一句,又侧身朝陈彪说道:“悄悄带严林石到公堂上来,关上大门,连夜提审。先完成谷香未来三年的税赋任务再说。接下来,整个县城都要美化,将来,我要请万岁爷和皇后来巡视谷香县城。至少,吏部尚书殷大人要来谷香看看。”
说罢,便走出大厅,朝县衙走去。
唐关此时回来禀报:“大人,民夫们都走了。”
石天雨赞道:“唐关,办的好,机灵!走,去县衙。”
伸手拍拍唐关的肩膀。
张慧回房,透过窗口望去,却见石天雨神采奕奕的领着一帮部属向县衙走去。
心道:现在我家公子真是越来越狡猾了。
便领着“嘟嘟”也走向县衙公堂。
陈彪快步追上石天雨,不解的问:“大人,原来你刚才是装病的呀?”
唐关急替石天雨解释,急替石天雨圆场,边走边说道:“那些民夫对严林石还是很有感情的,待会,我们若是威逼严林石交税时,民夫们若是起哄,夜深人静,又把本城百姓都弄来,那可就不好看了。”说话间,众人已经来到公堂上了。
玥儿侧身,无声的向石天雨翘起了拇指。
石天雨笑了笑,又侧身对唐关赞道:“唐兄很聪明。本官现在是有些狡猾,但这都是戴坤、向来香、韩进、严林石他们逼出来的。咱们只要对百姓好、对朝廷忠心,就行了。至于对坏人,绝不手软。若是手软,便是假慈悲。”
陈彪感悟过来,说道:“是!大人,卑职们一定按你的教诲为百姓多办些实事。”
张慧太善良了,感觉很不好理解,走上公堂,对石天雨说道:“公子,可是你也太不择手段了!”石天雨笑道:“慧儿,你还没有理解吗?”
张慧摇了摇头,说道:“不理解,慧儿对公子产生距离了。”
石天雨叹了口气,连连反问,说道:“诶,慧儿,不除掉韩进和匪帮,老百姓能安居乐业吗?不打击奸商和污吏,谷香县能完成朝廷下达的赋税任务吗?难道咱们要采用加重百姓负担的手段来完成税额吗?吏部尚书殷大人提出正朝纲,谷香县可是先锋县,打头阵。我不狠一点,能正吏风吗?不正吏风,老百姓怎么活呀?”
玥儿又无声的向石天雨翘起了拇指。
张慧这才领悟过来,结结巴巴的说道:“这!?公子,对不起。”连忙赔礼道歉。
朱祥感慨的说道:“石大人说的对,其实朝廷出台的政策大多是对的,是好的。就是因为有些官吏没有贯彻执行,他们整天骑在百姓的头上,作威作福,搞得地方上乌烟瘴气,所以,老百姓才起来反对官差的。”
潘栋翘指赞道:“石大人境界真高啊!”
徐缓也感慨的说道:“石大人说过,‘水能载舟,也能覆舟’,老百姓是水,咱们是舟。老百姓能推咱们前进,也能把咱们掀翻在大海里,让咱们淹死。所以,咱们不能做得罪老百姓的事情。”
众人听后,默默思索徐缓所说的话。
石天雨坐在案桌后。
朱祥和陈彪二人分别坐石天雨两边。
张慧站在石天雨身后。
苏醒、徐缓坐在案桌右下角的小台里,作笔录。
宋子青、唐关等捕快、衙役在案桌下,分站两列。
严林石被押上公堂,就对着石天雨咆吼起来,骂道:“姓石的狗贼,这一切都是你策划设计的,是你挖的坑,严某做鬼也饶不了你。”
严林石能把炼铁产业做大,拉来驻军作后盾,自非等闲之辈。
此时,意识到这是一起有策划有预谋的事件了。
潘栋出列,怒骂严林石:“死乌龟,你敢骂咱们石大人。老子揍死你。”
五指如钩,锁在严林石咽喉上。
严林石手脚被捆,不能招架和反抗,登时犹如一个吊死鬼一般的满脸涨红,舌头伸的老长了,都喘不过气来。
石天雨拿起惊堂木,一拍案桌,说道:“潘栋,放开严林石,让严林石骂个够,咱们静静的听着。他骂咱们一句,就给他加一千两银子的税赋。”
挥手让潘栋退下。
潘栋急松手退下。
严林石大口呼呼喘气。
石天雨便对严林石说道:“严林石,骂啊!骂完了吗?待会,本官再让人带你家里人过来,让你一家老少,在狱中相聚,一家人共赴黄泉,到阎王爷那里也好有个照应。
别以为你有点背景,有人撑腰,老子还有御赐宝刀没用呐!哼!你的那些背景来了,老子就拿出御赐宝刀来砍了他们的狗头。你姥姥的,你一把年纪,还这么不识趣。”
严林石吓得一阵哆嗦,不敢再作声了。
石天雨又拿起惊堂木,一拍案桌,说道:“来人,送上高得爽欺负媚娘和杀害严林石保镖的罪证。”宋子青领着一些捕快,抬着一名保镖尸体和菜刀过来,放在严林石跟前。
保镖的尸体上,还插着高得爽的大铁枪。
“媚娘!”严林石悲痛地喊了一句,看了地上的媚娘一眼。
媚娘的上衣已经被除掉,此时很难看。
不过,媚娘其实也没有死,只是被点了穴道,在晕睡之中。
但那状态给人的感觉是死了似的。
唐关上前指着保镖的尸体,对严林石说道:“严林石,你也别哭了,你看看你的保镖身子上还插着高得爽的大铁枪。快点指证高得爽吧。”
严林石流着泪水,又咆吼起来,骂道:“这是你们栽赃嫁祸,严某与高大人情同手足,他不可能非礼媚娘和杀害严某的保镖。”
石天雨趁机抓住话题,说道:“苏醒,记录下来,严林石说他与高得爽是情同手足的亲兄弟,共同贪污税银十万两。”
吩咐呆呆看着的苏醒作笔录。
苏醒这才回过神来,赶紧做笔录。
严林石暴跳如雷的骂道:“狗官,你这是诽谤和嫁祸。”
石天雨不理会严林石如何咆吼,又对苏醒说道:“严林石说高得爽每年拿他上万两银子,用来在外面养姬女,并长期在严林石里的冶铁坊里免费吃住,还抓来民女,与严林石一起享乐,时长九年。为严林石省下了四万五千六百两税银,然后二人私分。”
既然严林石不认罪,石天雨便自己来设想严林石的口供,吩咐苏醒按自己所说的记录下来。
唐关、陈彪等等公差轰然大笑起来。
严林石气的,眼珠都要蹦出来了。
双手运气,一边意图弹开绳子,一边骂道:“狗杂碎,你不得好死。”
潘栋很有血性,可没有石天雨那么好修养,随即上前,扬手指着严林石怒骂道:“你这死乌龟,到公堂上还想逃跑呀?”对着严林石就是一脚扫去。
“扑通!”
严林石高大的身躯如枯柴般地扑倒在地上。
石天雨又说道:“严林石占据媚娘、高得爽霸占肖妹之后。高得爽发现媚娘比肖妹漂亮,心怀不满,多次向严林石提出换妾作乐,严林石不同意。”
仍然没有答理严林石,也不阻止潘栋打严林石,依然让苏醒按自己所说作笔录。
“哈哈哈哈!”
唐关、潘栋等人听石天雨说高得爽要与严林石互换女人,感觉实在新奇,轰然大笑起来。
严林石扑倒在地,牙齿磕掉,嘴唇磕破了,鼻子流血。
又被潘栋一脚踩着脖子,抬不起头来,不能说话。
只能在心里大骂石天雨,任由石天雨等人编供词了。
张慧听了,俏脸大红,心道:公子这样的话也能说的出口?
诶!官场,也会教坏人的。
以前,我家公子很单纯的,诶!
玥儿很安静的看着眼前的一切,感觉很受用,很实用。
唐关随即对石天雨说道:“大人,
感觉好玩,提出由他自己来猜测严林石的供词。
石天雨一笑,欣然同意,说道:“好!大伙畅所欲言,尽量替严林石想的更周到一些。”
一帮公差人员捧腹大笑起来。
徐缓瞠目结舌,提笔竟然不会写字。
这是什么供词呀?
唐关随即说道:“高得爽便借机请严林石喝酒,将其灌醉,然后潜上三楼,欲图欺负媚娘,媚娘不从,又被肖妹发觉,高得爽酒性发作,便想弄死媚娘与肖妹。”
如此补充严林石和高得爽的故事情节。
反正高得爽已经被潘栋砍了脑袋,死无对证了。
严林石又太嚣张,唐关等人便往死里整他。
“唐兄弟,到我了。”
唐关还没说下去,陈彪等人便争着来编故事了。
陈彪接着编下去,说道:“高得爽只是弄晕二女,但他以为自己弄死了二女,为掩饰自己的杀人动机,故意大声劝说,再向醉晕晕的严林石灌酒,意图也将其杀害,好借机嫁祸严林石杀人。”
“到我了!”潘栋也接口过来。
朱祥也忍不住大笑起来,世上哪有这样办案的呀?
潘栋说道:“当高得爽拿起酒坛要砸向严林石的后脑时,县令石天雨领人前来查税。高得爽眼看事情败露,便打伤严林石,持枪冲下楼,意图杀害石县令,然后起兵叛乱。”
紧接着情节,发挥想象,竟然把故事情节编的十分紧凑。
宋子青生怕被潘栋说完了,连忙插口编了起来,说道:“不料石县令闪得快,高得爽一枪刺在了一名保镖身上,另两名保镖就与高得爽打了起来,结果三人同归于尽,恰在此时县衙差人赶到,救下了严林石,并领着民夫们前来作证。”
唐关连忙抢过来道:“严林石对天发誓,以上供词绝对真实,否则,严某一家被天打五雷轰。”
公堂上下,顿时大乐。
欢声笑语,有的捕快笑的直揉肚子,太开心了。
把肚子都笑疼了。
石天雨止住笑声,又说道:“严林石为报答县衙秉公办案之恩,决定补齐九年来欠交的税银十四万五千两,还垫上利息一千五百两银子,折合税赋和利息共计十四万六千五百两银子,当堂写下字条,让家人提银到县衙交税。
众差人见石天雨还加上利息了,更是大笑起来。
石天雨随即宣布案情审理结果,说道:“朱主薄,你和徐缓帮忙抄几十份,全让严林石签字画押,然后一份留存,其他的分别报送布司吕大人、戴知府、吏部、户部、刑部、万岁爷。
剩余的张贴在城墙上,让其他殷商学学严林石补税的精神。大伙记住了,严林石还要给县衙所有公差人员各发一百两银子补贴,包括贺兰敏月、玥儿、张慧、嘟嘟、诗语在内。
这笔款子,苏醒就不要记录了。
这是严林石报答大家的救命之恩。
这说明严掌柜还是很有良心的。大家以后见到他,至少明面上要客气点。
另外,如果严林石家里人不补齐税赋,大家就不要给严林石吃饭喝水,如果严林石扛不住,就弄点尿给他喝。没关系的,万事有我担当。不要弄死他就行。”
“好!哈哈哈哈!”
众人异口同声应令,又捧腹大笑起来。
唐关扶起严林石,含笑的问:“严林石,你还有话说吗?”
严林石怒骂道:“狗官,休想!”
一口血水吐向唐关。
以唐关的功夫,这口血水自然吐不到唐关的身上。
唐关一闪,绕到严林石身后,一脚踢在严林石的屁股上。
“扑通!”
严林石又扑倒在地上。
宋子青见严林石还死鸭子嘴硬,便问石天雨:“石大人,案件审理有些僵,您看怎么办?”
石天雨轻笑一声,不以为然的说道:“办案大半夜,大伙也尿急了,就给严林石尝尝喝尿的味道,这样,严林石的脑子会更清醒一些。不然,他还以为咱们是纸糊的假老虎。”
张慧羞得连忙拽着玥儿的手,奔入内堂去了。
潘栋哈哈笑道:“慧儿姑娘走了,唐兄弟,你先来。”
唐关调侃的说道:“潘兄,你的尿味道浓,还是你先来吧。”
宋子青也调侃的说道:“那就一起来,比一比谁的长?”
说罢,抓住严林石的头发一拉。
严林石不由自主地抬起头来。
“哈哈哈哈!”
一班公差登时笑得直打跌。
潘栋一听,马上除裤,说道:“来就来,谁怕谁呀?”
众人又捧腹大笑起来,都笑出眼泪来了。
宋子青又伸手去捏严林石的脖子。
严林石吓得连忙头向后仰,颤声道:“大人,饶命啊!”
石天雨说道:“严掌柜,这就对了。如果喝尿,你再多银子,也不像一个人样呀”
哈哈一笑,挥手让潘栋等人穿好裤子。